234、


    聽到這話,一直在閉著眼休息的秦九霄又再次睜開眼。


    說實話的秦九霄也很好奇,他看向在門邊一動不動的秦文羽。


    “我……”


    秦文羽捏緊了小刀子,起初是不敢的,不知是誰在耳邊一遍遍的說就一下。


    他就轉過身朝著秦九霄去了。


    第一下,莫楊嫌秦文羽太隨意了,秦文羽咬了咬牙真的用了勁兒。


    “夠了嗎?”秦九霄抬眸,他的聲音變得很冷。


    秦文羽這才膽戰心驚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一使勁割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血肉外翻,血順著手臂滴滴答答的滑落。


    秦文羽嚇得丟了小刀子,惶恐的往後退,“小叔我、我真的太渴了。”


    就在這個時候莫楊遞給了秦文羽水,幹淨的清涼的水,秦文羽一下就忘了愧疚。


    好渴。


    他不喝就會死的,這肯定是不行的,他不想死,所以不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


    不是我的錯,是本來叫你去求他,不用受傷的是你不願意。


    這都是被逼的,秦文羽這樣想。


    “你表現的很好,給你一小瓶吧。”莫楊笑著揉了揉秦文羽的腦袋。


    秦文羽在秦氏一直被秦鶴德看不起,秦鶴德總說秦九霄哪裏好,哪裏厲害。


    他從未沒有受到過表揚,但在莫楊這裏收到了第一次。


    這極大的滿足了秦文羽的虛榮心。


    秦九霄看著在咕咕喝水的秦文羽不自覺地笑出聲,“哈、哈哈哈——!”


    原來,這就是他心軟的後果。


    秦九霄疼,笑起來也牽動了傷口,他也覺得口渴極了。


    於是秦九霄低下了頭,一口含住了自己的傷口,嚐到了滿口的鐵鏽味。


    “你!”秦文羽駭然。


    看起來秦九霄就像是個瘋子,一個吸血鬼。


    莫楊揚了揚眉,覺得很新奇走過去,一把拽起秦九霄的頭發。


    “小家夥,好喝嗎?”


    秦九霄舔了舔下唇,笑道,“我覺得你的味道肯定也不錯。”


    “現在還嘴硬呢?隻要你開口求我,我都滿足你。”莫楊又一遍地重複說。


    然而,秦九霄隻是搖頭。


    他不再說話了,癲狂之後又是長久的沉寂。


    因為秦九霄知道,莫楊從一開始沒有動手殺他,那就不會輕易殺了他。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自然而然的,斷水絕食這都會讓秦九霄喪命,莫楊不會看著他就這麽死了。


    莫楊要的就是秦九霄低頭,這才會一再相逼。


    秦九霄看的通透,他才不像是秦文羽那麽愚蠢,活成被人操縱的傀儡。


    “好,你很好。”


    莫楊帶著秦文羽甩手離開,關上門,帶走了最後的光亮。


    這一次隻留下了秦九霄一個人在黑屋子裏。


    ……


    這是被關起來的第一個月。


    秦九霄屈服了。


    他出來的時候渾身傷痕累累,身上幾乎看不出有一塊好肉。


    那間小黑屋裏,秦九霄都快記不得自己受過什麽苦了,被狗咬,被打,被——


    然而秦文羽卻是衣冠整齊,完全是個小公子的模樣。


    他跟在莫楊的身邊,盯著秦九霄像是活見鬼。


    “小、小叔你出來了,真的是太好了。”秦文羽小聲的喊。


    秦文羽這些日子安然穩妥都是從秦九霄身上摘走的,他心虛極了。


    因為莫楊要他做的壞事,都是壞在秦九霄的身上。


    為了活命,秦文羽不得不這樣做,他沒有辦法,他是被逼的。


    “小九,過來。”莫楊招招手。


    秦文羽訝然,沒想到莫楊居然喊的那麽親切,奇怪的感覺出來了。


    秦文羽有點嫉妒了,他那麽聽莫楊的話,莫楊好像還是更關注多一點秦九霄。


    沒想到一聽秦九霄真的就過去了。


    秦文羽還是第一次見秦九霄那麽聽話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小叔,你……”


    秦九霄低垂著眼,盡量著光,他太久沒有見過光亮了,突然見光不適應。


    想來,應該眼睛有點問題。


    秦九霄卻依然睜大了眼睛,竭力地看清,“我來了。”


    他站在了莫楊的麵前。


    莫楊滿意地抬起手重重地拍打秦九霄的臉,拍的啪啪作響,跟初見一樣。


    這一次,秦九霄沒有反應,他順從極了。


    “給你一次機會,跟你的小侄子過過招吧。”莫楊從腰間遞出了一把武器。


    比起給秦文羽那小刀子大多了,是一把錘子。


    秦文羽一下瞪大了眼,“叔叔?!”


    “沒事,就比劃幾下。”莫楊殘忍的笑了起來。


    得虧秦九霄一開始那麽保護這個小侄子,小侄子不爭氣,還愚不可及。


    要不是秦文羽,秦九霄不可能被莫楊抓得住。


    現在莫楊給了秦九霄這個機會,隻要秦九霄動手,他們就馬上是一類人了。


    自私,肮髒,低等,不堪。


    秦九霄接過沉甸甸的錘子,拋起來比劃了幾下。


    “你怎麽了?”莫楊奇怪的問。


    秦九霄垂眸,老實交代,“我的眼睛不是很看得清。”


    這就是秦文羽的機會了。


    但莫楊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往前推了一下秦文羽。


    莫楊催促好戲上演,“快。”


    這一次秦九霄比秦文羽更快動手,秦文羽沒想到一直護著他的秦九霄真的動手。


    他當然打不過秦九霄。


    但是勝就勝在,秦九霄眼睛不好使,秦文羽還是占了上風的。


    “小叔!”秦文羽眼看刀子要迎著秦九霄脖子去了,嚇了一跳丟掉了小刀子。


    哐當一聲,刀子落在了地上。


    秦文羽不舍得,縱然再嫉妒再不喜歡秦九霄,他還是記得秦九霄的迴護。


    他於心有愧。


    秦九霄灰暗的眸子有了那麽一抹亮色,很快地手上錘子一捏緊。


    “怎麽迴事!”莫楊大怒,沒想到秦文羽來那麽一出。


    然而莫楊蹲下來,一把拽過秦文羽的時候,一旁的秦九霄突然出手!


    拿捏了力道,手揚起再落下。


    “咚!”


    莫言高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重重地倒在地上,揚起了一地的塵土。


    “你,你怎麽會?”莫言摸著腦袋,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這小家夥不是眼睛看不見麽,怎麽會那麽精確無誤,準確的刹那打下去。


    一切的一切莫楊始料未及,完全沒有想到會栽在秦九霄手裏。


    秦九霄倨傲冷漠地靠近,“不聽話你會放我出來嗎?”


    當然不會。


    秦九霄直接趴下來上手去摸莫言,莫言還有意識到又沒有力氣阻止不了。


    很快地,秦九霄摸到了手機。


    “小叔,還等什麽啊,快跑出去呀!”秦文羽又驚又喜。


    沒想到居然可以擺脫莫言這個大壞蛋。


    漸漸的,莫楊不再動了,眼前一黑,徹底的昏死過去。


    秦文羽嚇了一跳。


    “沒事,他隻是昏迷了。”秦九霄淡然地操縱起了手機。


    剛才拋錘子,他就是掂量下分量和手勁,薑雲容會醫,他跟著耳濡目染了些。


    下手輕重,秦九霄有分寸。


    秦文羽鬆了口氣,馬上就叫嚷著,“夜長夢多,快跑啊,我們還等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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