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沒什麽不好的。”秦九霄塞了一口蛋糕進嘴裏,含糊地說。


    淩陽卻發現秦九霄是在迴避。


    關乎這點淩陽是有所耳聞的,畢竟他很早就在秦氏伺候這些人。


    當年淩陽還不是跟在秦司聞身邊的,但對於秦老對秦九霄的苛責也有所耳聞。


    就在舒瑤準備開口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秦九霄的手機。


    “這……”淩陽有些遲疑。


    一個人的手機都是很私密的,指不定有什麽的東西藏著。


    舒瑤走過去,很明顯是要拿起一直在響的手機。


    在舒瑤沒有來之前手機已經默默響了好幾次了,但是都上了鎖,通話是加密的。


    淩陽見狀便開口,“舒小姐,小少爺的手機上了鎖的,您開不了。”


    可是現在秦九霄處理不了這手機上的事情,本來淩陽是打算摧毀掉的。


    但是被秦司聞攔下來了,告訴他很快就會有人打得開。


    “是嗎?”舒瑤拿起了手機,得意的揚了揚唇。


    破碎的手機屏幕亮起,映出了舒瑤的臉,很快地叮地一聲屏幕顯示。


    【解鎖成功】


    來電顯示也隨之出現,淩恆。


    淩陽很意外,顯得有些不可思議,“您居然能打開。”


    本來手機屬於秦九霄個人隱私,也不是不能找人打開,但淩陽覺得摧毀保守點。


    被秦司聞攔了下來,看來知子莫若父。


    舒瑤能解開手機鎖是秦九霄賦予她的權限,至於去留更不用淩陽操心了。


    見舒瑤走出去,秦九霄下意識地起身要跟隨,被淩陽給按住了。


    他好生地哄著秦九霄,“小少爺,舒小姐馬上就迴來了。”


    “十分鍾。”


    “多一分鍾多一個蛋糕。”


    秦九霄認真地跟淩陽商量起來。


    淩陽默然片刻,一時間沉穩老練如他都語塞了一下。


    “好。”


    還知道討價還價,趁機所求,淩陽又一次懷疑到底秦九霄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


    走出病房外,她帶上了門。


    舒瑤接起手機,率先開口道,“淩恆?”


    那邊沉默了一瞬,考飛快地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舒小姐,九爺呢?!”淩恆的聲音難得的焦躁。


    一向得體大方溫潤如玉,從來都是規矩到像是個機器人的淩恆出現了別的情緒。


    舒瑤看了一眼秦九霄,抿了抿唇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麽消息了?”


    “我聽秦老說,九爺他……”


    “他變傻了。”


    淩陽直接說出來都覺得荒謬,放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現在鄴城,還有秦氏,還有離開前秦九霄布的一盤棋,他真的傻了該怎麽辦。


    似是察覺出了淩恆那邊的不安,舒瑤又跟上加深了解釋。


    “是真的,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但是九爺他的確變傻了。”


    “準確來說不是傻了,不過是心智退化成十幾歲的時候變成一個大孩子。”


    淩恆在電話的另外一端沉默了很久,久到舒瑤都以為那邊掛斷了電話。


    他那邊才慢慢地有了聲響。


    “這件事鄴城已經傳得滿城風雨,都把您的事情壓過去了。”


    聽淩恆的話,舒瑤很快明白過來淩恆所說‘您的事情’是指的什麽事。


    指的是舒雅雯的指正,指正她舒瑤侵占了舒沐柔的人生,是舒氏的假千金一事。


    舒瑤不知想到什麽,發出一聲低笑,“是秦家自己人傳出去的吧。”


    “您怎麽知道?”淩恆愕然。


    這件事也是秦老剛才查出來消息的源頭,居然舒瑤那麽快就知道了。


    而且舒瑤是一個外人,她居然會知道消息的來源是從秦氏內部自己傳出去。


    “猜的。”舒瑤淡淡道。


    前世就存在過的,秦氏的內鬼。


    秦司聞給她講過的往事中,提到過秦氏的另外一個人。


    再結合薑雲容對秦詩雅那麽小一個孩子,那麽大的厭惡感,舒瑤突然就懂了。


    “那這段時間就多麻煩您照顧九爺了,再過了這段風頭再迴來吧。”


    秦九霄堪稱鄴城的霸主,白麵閻王,縱橫鄴城多年。


    如今從神壇跌落,多少人要看他的笑話,看秦家的笑話。


    “我會——”再通知您的。


    淩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舒瑤打斷了。


    舒瑤鳳眸微一凝神,沉聲道,“給我七天時間,七天之後我會帶九爺迴來。”


    “怎麽可以?現在的局麵那麽危險。”淩恆不可置信。


    現在的局麵,多少人多少雙眼盯著秦九霄。


    現在秦九霄心智退化,他完全幫不上忙迴來也不過是被秦老當成傀儡。


    “不迴來,如果一輩子好不了,他就不配迴來了嗎?”舒瑤的聲音很冷。


    當年那所謂的另外一人,逼得薑雲容遠走,害的秦司聞妻離子散。


    現在還想再來一遍,重演當年。


    “這……”淩恆竟無言以對。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舒瑤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狠意,她看向了窗戶倒映出的自己,冷漠兇惡。


    “九爺不迴來,你要讓他之前所有的心血付諸東流,江山易主嗎?”


    苟延殘喘,如果秦九霄還是九爺,他還清醒。


    秦九霄也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


    掛斷電話之後,舒瑤走到門邊要重新迴去病房,淩陽正好從病房內走出來。


    他阻止了舒瑤迴去。


    “可能吃了藥的緣故,小少爺已經睡了。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有空呢?”


    “舒小姐,鑒於您現在的身份,我覺得有些事有必要跟您交代一下。”


    趁著秦九霄歇下不會像是跟屁蟲一樣圍著舒瑤團團轉,淩陽小聲的跟舒瑤示意。


    舒瑤會意,起身跟淩陽離開,他們走到了私人醫院的後花園。


    一望無際的綠野,鳥語花香,空闊的環境令人心曠神怡。


    要不是舒瑤知道這裏是個私人醫院,她甚至會以為這裏是個療養院。


    不過秦氏財大氣粗,這點小地方對於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


    淩陽似是在準備措辭,他本就不是這方麵行家,做他們這一行的嘴笨些。


    不像是淩恆一類較為全能的特助,淩陽是專職於負責保護一類的。


    “您還記得當時在莊園內停電觸發了小少爺創傷後應激障礙這件事嗎?”


    舒瑤想起那一夜男人的模樣,點了點頭,“記得。這件事怎麽了?”


    “小少爺在十幾歲那年,也就是現在心智退化到的階段被綁架過。”


    “我的意思是,小少爺很可能現在也存在創世後應激障礙,並處於嚴重時期。”


    淩陽記憶很深。


    因為那是當年牽動整個秦氏,轟動鄴城的,是一次有預謀的綁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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