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那樣的自己,應該跟舒瑤記憶裏的九哥哥根本就不像。


    秦九霄眸色漸深,鍍上了一層晦暗的顏色,但他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


    應該嚇到她了。


    “不是的,九爺,不是的。”舒瑤馬上開口反駁,她的鳳眸冷靜而清晰。


    秦九霄不言不語,靜待她往下說。


    “你之前也跟我這麽包紮過是在片場,我當時問過你的是不是經常受傷?”


    “你說沒有,你騙我。”


    這一次舒瑤很篤定肯定是秦九霄騙了她。


    那麽熟稔的包紮技巧,甚至堪比片場那些武行老師更幹淨利落的手腳。


    秦九霄肯定沒有少受傷,沒少跟人動過手。


    “我……”秦九霄冷眸掠過一絲意外。


    他以為舒瑤是害怕。


    沒想到舒瑤居然窺見了這底下別的故事,終究還是瞞不了。


    本來秦九霄是個不屑於解釋的人,可是對於舒瑤,他總是有無窮的耐心。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動過手了。”


    舒瑤心口一窒,她不知道秦九霄輕描淡寫的語氣下藏了多久不為人知的過往。


    舒瑤破碎記憶裏那個年少老成的九哥哥,他走後去了哪兒或許舒瑤不知道。


    可是,舒瑤知道要是他在走後安安穩穩的長大就不用會這些了!


    突然間舒瑤就明白了秦老話裏的意思。


    舒瑤隻覺得眼眶酸澀,開口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不怕你,我擔心你。”


    她手不疼,她心疼。


    當年那個小男孩,他走後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秦九霄一個人走了多遠才成為了現在喜怒不形於色的秦九爺,鄴城的活閻王。


    “九爺,你也要騙我嗎?”


    別人騙,是要害她,但秦九霄不是。


    她顧不上這是在薑雲容的莊園,顧不上或許還有別人在,啞聲唿喊。


    秦九霄看到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在舒瑤的眼眶裏,欲落未落,楚楚動人。


    他微微蹙眉,難過著舒瑤的難過,“別哭。”


    緊接著,秦九霄試探性地抬起手抹去她還未落下的淚。


    他手上濕熱的觸感提醒著他,現在的舒瑤觸手可及,再也不是水中花鏡中月。


    從前秦九霄隻能在熒幕上看到舒瑤的身影,摸不到碰不著。


    再次相逢,舒瑤已經成了別人的女朋友。


    “你憑什麽讓我別哭,是你騙我,你……”


    “你不要什麽都一個人自己承擔好不好,你教我。”


    前世舒瑤根本沒有這麽接觸過秦家,她也不知道秦九霄身後背負的。


    直到今日意外窺見了一二。


    舒瑤拉緊了男人的大手,“你教我怎麽幫你,好不好?”


    舒瑤一聲聲直擊秦九霄,他冷峻的臉龐都似乎變得柔和了不少。


    秦九霄緊抿著的唇角都放鬆下來,眼底如春日下的潺潺流水,溫和平靜。


    原來,無論記不記得起當年記憶的舒瑤一直都是他的小太陽。


    秦九霄眸色溫和,平靜地應聲,“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鏟平唐家那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秦九霄沒有想到舒瑤居然會先一步下手,她很有大局觀。


    舒瑤針對的不是獨獨一個唐靈犀,是整個環球報社。


    那是唐家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根基,是行業的裏程碑,多虧了舒瑤的一計現在搖搖欲墜。


    光是想到唐父聽到這消息的表情,秦九霄便覺得有趣。


    “你別敷衍我,你說清楚,你——”舒瑤不依不饒。


    這個男人什麽不說,他把自己藏的好好的。


    秦九霄輕笑出聲,一如冰山消融,刹那間舒瑤都快要看呆了。


    他開口,聲音疏朗,“你教我,我就教你。”


    “教你什麽?”舒瑤的聲音有些不耐,變得大了起來。


    在這個男人麵前舒瑤總是會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她知道這樣不好。


    或許是每一次的真實都被他穩穩接住了,舒瑤才那麽任性。


    這都是他的錯。


    秦九霄眸光似水,從未如此溫柔,他低聲輕喃。


    “教我怎麽愛你。”他認真的說。


    認真而莊重,虔誠而嚴肅。


    笨蛋,笨蛋,笨蛋。


    一聽舒瑤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眼淚再也不受控的撲簌簌往下掉。


    秦九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前世秦九霄的身影消失在火光裏,被拉出來的時候渾身是傷,那張臉都毀了。


    不僅是臉,重要的不是他的臉,是他的腿被截肢。


    為了她,隻是為了她手機上發出的一個短信,一個短信而已。


    短信上甚至什麽都沒說,隻有寥寥幾個字,秦九霄卻願意為他而來。


    “快來,快來救我。”


    語焉不詳,甚至沒有任何證據,但萬一是真的。


    舒瑤死前才堪堪醒悟過來,為什麽這個男人聰明一世會被騙。


    他隻是怕舒瑤的萬一,卻毫不擔心自己會成為那個萬一。


    “為什麽要哭?”秦九霄眸中有困惑,他極其緩慢地眨了眨眼。


    舒瑤的心頭泛起細細密密的痛,如無數的銀針,一寸寸地刺入了心口。


    前世的種種,不是一次重生就都能抹得幹幹淨淨的。


    她紅著眼看向眼前的男人,聲音完全啞了。


    “不用教的,九爺。”


    “讓我來愛你。”


    秦九霄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前的突然傾身向前,柔軟微涼的唇吻上了他。


    這一次的吻,帶著淚水的鹹澀沒有任何情欲。


    舒瑤跪在男人的身前低下頭,細細地舔舐他的薄唇,青澀而拘謹。


    手還按在男人的結實分明的腹部上,隨著男人的唿吸一起一伏格外的害羞。


    “瑤瑤。”他在提醒舒瑤。


    在台上光芒萬丈的,冷豔的,如高嶺之花不可采摘的女人,任他動作。


    男人微微眯起雙眼,按在腰間的手滑落在女人露在外的大腿上,一點點地摩挲。


    每一寸,被他摸過的地方都像是起了火。


    “九爺……”她的聲音不似平日的冷靜,一手捧起了秦九霄的臉。


    喘息間的談話帶著令人心癢的調子,連隻是這麽一喊秦九霄都覺得難耐。


    秦九霄摸著女人光滑嬌嫩的大腿,喑啞的聲音透著壓抑。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這是一種獻禮。


    舒瑤的動作很青澀,但她在用力的討好,他知道。


    正是這種未經人事的青澀值得細品,在很大程度上取悅到了秦九霄。


    她跟了傅景臻那麽久肯定沒有被碰過。


    “這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對於我也是,我更想……”


    秦九霄的眼裏有笑,他的指腹拂過舒瑤的鼻尖,寵溺而溫柔。


    “你穿著婚紗。”他簡單的補充。


    舒瑤卻一下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臉色一紅,“流氓!”


    “女流氓。”


    秦九霄挑了挑眉,垂眸看向自己腹部,快要挪到下腹來自舒瑤的手。


    舒瑤被提醒了,如觸電般地收迴手。


    這家夥怎麽好的不學,壞的學的倒是很有一套。


    “叩叩叩——!”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忽地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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