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不知道。”


    “他什麽都不知道。”


    因為舒瑤還沒想到怎麽告訴他,牽扯到太多的東西了。


    艾薩的心稍微放下些許了,又不安地追問,“那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看上去秦九霄年紀不大,長得招人的臉,穿的簡單隨意,該不會是哪兒撿迴來的。


    撿迴來便算了,這一頓下來艾薩看得出來他不簡單。


    “該不會是你去什麽牛郎店撿的吧?”艾薩想了想,還是問了。


    那些高端會所,定製型的牛郎男朋友也不是不能有這種良好的教養素質。


    或許是頭牌也指不定。


    舒瑤一怔,繼而笑出聲,“你想什麽呢?當然不是,他是我……”


    是我的記不清的青梅竹馬,還是說他隻是後來認識的呢。


    艾薩見此也沒再追問,隻是道:“舒瑤,我隻希望他不是第二個傅景臻。”


    當初舒瑤放棄在這裏的一切貿然迴國,丟去的是滿身的榮譽。


    要不是傅景臻一再慫恿,現在的舒瑤早該站在高山之巔,俯瞰所有人。


    ……


    離開後不久,秦九霄便下了車。


    車甚至沒有開出多遠。


    “過來。”暗處有人開口,聲音輕柔勾人。


    秦九霄微微蹙眉,臉上有些不快,仍是過去了。


    暗處的人逐漸地走出來,是一個身形纖細修長的婦女,她的麵容不年輕了。


    但相較於同齡人來說女人的五官很優越,漂亮精致,看不出年紀。


    女人不耐的揮了揮手,吩咐下去,“行了,別跟著我了,我不會跑了。”


    都在一起那麽多年了,孩子都那麽大了,那家夥還擔心她跑。


    站在女人身後暗處湧動的影子窸窸窣窣一陣,逐漸消失。


    見此,女人這才快步地踩著高跟鞋上前,抓住秦九霄好一陣打量。


    “小九,幾年不見長得真好。”女人一笑,勾魂攝魄。


    美人在皮不在骨,是不如當年了,但風韻猶存美的依然驚心動魄。


    秦九霄退開了些許,還是抵不住女人張了張嘴,哈地一下噴了滿臉的煙氣。


    煙霧模糊下,女人笑的囂張肆意。


    “母親。”秦九霄薄唇輕啟,冷聲提醒她的身份。


    不錯。


    眼前這個完全看不出年紀的女人就是秦九霄的母親,薑雲容。


    多年不見,薑雲容還是如記憶那般。


    薑雲容柔柔一笑,鳳眸朝他身後看去,“小九,我的兒媳呢?”


    收到國內的風聲。


    小九這孩子好像有了意中人,這才引得薑雲容想來看看。


    可惜了,那小子沒把人帶在身邊。


    秦九霄淡淡的開口,他的眼底雖冷但仍是溫和的,“逛街。”


    哦?


    看樣子是剛分開沒多久,薑雲容緩步上前,抬起手抓著他的衣服。


    “看你這跑出來的。”


    白襯衫,牛仔褲,夠隨意的。


    得虧這小子生的跟他爸爸一副樣子,不然走出去都笑掉牙。


    “跟你爺爺鬧了?”


    薑雲容鬆了手,聲音不緊不慢,透著優雅從容,那是歲月賦予的特色。


    秦九霄無聲不作答,那便是默認。


    想來也是,薑雲容可見識過那老頭子的厲害,不過往事如煙她便不計較了。


    薑雲容不才,但也懂得尊老愛幼的。


    “為了你的女人?”薑雲容一針見血。


    她的兒子,她最清楚。


    老頭子頑固保守,當年便是對薑雲容處處不滿,處處為難,逼得她不得不遠走。


    秦九霄眸色漸冷,沉聲道,“明知故問。”


    要不是聽聞他有了人,薑雲容未必願意現身,她不入這趟渾水很久了。


    薑雲容踩著高跟鞋自顧自地走在前邊兒去,知道身後的人會跟上。


    “邊走邊說吧,我還得給你爸挑幾件衣服,他跟你一樣穿的太隨意。”


    說白了,那不是隨意,是懶。


    臉好看是好看,也不能這樣糟蹋啊。


    要不是圖男人的臉,薑雲容不會受那些年的苦。


    身後漸漸地有腳步聲,薑雲容知道他跟上了。


    “小九,東西都還握在手裏吧?”薑雲容見身影逐漸跟上,淡淡道。


    秦氏那些人,當年要不是為了換走他的父親,她也舍不得秦九霄。


    哪個母親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狼窩呢?


    秦九霄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的母親,“嗯。”


    這個女人雖然很瘋,但很精明很有魄力。


    她說的對,當年隻有離開,秦九霄才能保護住想要的人和物。


    比如,舒瑤。


    薑雲容嫌棄地拉開距離,“那就好,你也是,跟我去宴庭換一身。”


    宴庭,是一個高奢產品的商場,非持卡會員不得入,很是高檔奢華的場所。


    丟人,跟那些圈裏富婆包養的小白臉似的,得換。


    要不是臉長得好看,連小白臉都算不上。


    秦九霄冷臉,並不說話,“……”


    當年薑雲容一手將秦九霄拉扯長大,直至他約莫十歲才被帶走。


    這個女人被秦氏追逃那麽久,一己之力撫養秦九霄,身邊桃花不斷。


    她活的肆意瀟灑,自在逍遙。


    看來現在和父親在一起也沒能改變她半點心性。


    ……


    艾薩把長裙按在舒瑤的身上,她幾乎能想象出這舒瑤穿這身樣子。


    熱烈大氣,當得起世家大小姐的身份。


    “舒瑤,你瞧這多適合你呀。”


    那是一件長裙,金黃色,在暖光燈下映出亮人的光芒,如鳳凰展翅那般絢麗。


    長裙以金色為主,精致特別的手工紋路,華麗奢侈。


    艾薩最是喜歡這樣鮮豔亮眼的色係,張揚耀眼,能夠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這……”舒瑤拿起看了一眼,眼眸中一片柔和。


    艾薩上前,手撫上舒瑤的腰身,順著腰間滑下,摸索著那驚人的比例。


    舒瑤是天生的模特,衣架子。


    一旁的導購員看了忙上前去,“這是今年的新款,神話係列。”


    神話。


    這件長裙的設計風格的確很符合主題,她正待摸索著手中的長裙。


    導購員見艾薩很有意向,便想趁熱打鐵。


    “您瞧,這上邊兒的鱗片都是手工製成的,需要精悍塑模的。”


    高級定製的價格遠不在單一方麵,更在於它本身的價值,都快當成藝術品。


    之所以高定值錢,低至幾十萬,高達數千萬,都在乎它本身的藝術設計價值。


    艾薩點點頭,一麵打量舒瑤的表情。


    “雖然很好呢——”


    她賣了個關子。


    “但是,我之前有吩咐過你們留一件的,比這個更漂亮。”


    艾薩給身側的導購員低聲細語幾下,導購員便會意離開了。


    “什麽樣的還能入得了你的眼?還特地留下來。”舒瑤挑了挑眉,有些期待。


    艾薩的品味很好,舒瑤從不懷疑。


    但是不多時,導購員又匆匆迴來,臉上有尷尬的神色。


    “那個,出了點問題,請稍等一下。”


    艾薩微微皺眉,她來那麽多次,還是頭一次出問題的,“出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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