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聽到這個的答案舒瑤顯得並不驚訝,因為舒爺爺說的就跟零碎的記憶一樣。


    那麽,舒南荀是不是跟記憶裏一樣,一樣那麽厭惡不喜歡她?


    舒瑤不敢下定奪,至少,現在她仍是很期盼見到哥哥。


    “瑤瑤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舒老爺子放了心。


    舒老爺子害怕舒瑤昏了過去,又醒過來一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就跟舒南荀一般,當時可把舒老爺子給嚇壞了。


    雖然醫學史上沒有正式過精神分裂症會遺傳,但是精神分裂在遺傳方麵的確沾著不容小覷的地位,在年幼時得知了舒南荀有這個病後,舒老爺子對舒瑤是照顧的小心翼翼,尤其是舒瑤遇到的那個人可把人刺激的不輕。


    自從舒瑤的父親死後,這個家真的是越不像是一個家了。


    舒瑤左右思索片刻,“那爺爺知道哥哥去哪兒了嗎?為什麽這些年……”


    “找過,哪兒能不找呢,我日日夜夜都盼著他迴來。”舒老爺子苦笑。


    這些年來,沒有一天舒老爺子是不想這位長孫的。


    可惜舒南荀自k大畢業後斷了音訊般,再無任何消息,這麽多年過去了。


    舒老爺子已經漸漸地接受了,接受了舒南荀再也迴不來的事實。


    “話說迴來,瑤瑤,你瞧我這身子骨可是比之前好了?”舒老爺子轉移了話題。


    他伸展著身子骨,臉色比起之前的蒼白,還真的紅潤了些許。


    比起之前常年臥病在床,連動都費力,現在的舒老爺子倒是精神了許多。


    “可不是嘛,換了藥水之後,老爺子胃口都好了不少。”


    這邊徐媽推門進來,還端著些吃食。


    是舒老爺子到點用餐的時候了,徐媽慣性地打開了新聞給舒老爺子看。


    房內在舒老爺子的病床前,鑲嵌著一個偌大的電視劇屏幕,一打開聲音瞬間籠罩了整個房內,舒老爺子人老了,耳朵不行,徐媽是特地放大聲了點的。


    屏幕亮起,是娛樂新聞台。


    “據可靠消息,不日之後《血色長歌》將接檔《親愛的小先生》黃金時間檔播出。”


    “這部劇再開始很被看好,但是隨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輿論反響不同。”


    屏幕上的主持人字句清晰,對著鏡頭保持著客觀的微笑。


    隨著鏡頭的切換,屏幕上換上了一些娛樂平台上一些粉絲的評論。


    【舒瑤是這樣的人,怎麽拍出好戲的啊,代入感太差了吧。】


    【換人換人換人,不行就重拍,毀劇!】


    【果然是一拍就毀,本來改編的時候我就不看好,破壞經典。】


    【居然還接檔《親愛的小先生》根本沒法比啊,這都能上星台嗎?】


    【搶了別人人生的小偷!】


    【舒瑤就算是影後也拍不出我心裏的籬落,真的是還不如不拍。】


    【舒沐柔的《親愛的小先生》甜寵劇快來看,值得三刷的!】


    【離我們家哥哥遠點,害人精。】


    這粉絲們的屏幕都被投影直接放上大屏幕,赫然出現在眼前。


    舒老爺子有些擔心地看向舒瑤,畢竟這可是舒雅雯一手造出來的風波。


    拍戲是舒瑤的堅持,是她的夢想。


    自小這孩子就倔,舒老爺子本也不想舒瑤涉足娛樂圈的,可這孩子。


    如今舒雅雯這麽一鬧,舒瑤的心血可不得都付諸東流。


    “瑤瑤……”舒老爺子欲言又止。


    他想說,要不,就算了吧。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離開娛樂圈,免得受人非議,也省得跟人爭來爭去。


    但一想到這是舒瑤的執著,是她的堅持,舒老爺子就開不了這個口。


    屏幕上仍再不斷的進行播報,舒老爺子都想讓徐媽把電視給關了。


    “這?”徐媽忙看舒老爺子的眼色。


    舒老爺子微微示意,讓徐媽尋個由頭快點把電視關了。


    不料徐媽一動作,舒瑤就發現了,“徐媽,開著吧,關了多悶。”


    徐媽張了張嘴,訥訥地說:“換個台也可以的。”


    這話說的木訥生硬,舒老爺子給了徐媽一個不快的眼色。


    怎麽連話都說不好了。


    徐媽也很為難,手不安地交互摩挲著。


    “不必換台了,就這個吧。”舒瑤神色平靜,無波無瀾。


    屏幕上繼續播報著,舒老爺子的臉上映出各色的光亮。


    那些越來越難聽話,不堪入目的字眼,竟是從這些年輕人嘴裏出來的。


    網絡輿論,他真的是老了,都跟不上時代了。


    舒瑤怎麽想舒老爺子不知道,但舒老爺子看的都直皺眉。


    瞧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舒瑤有多大仇似的。


    “換台!”舒老爺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管舒瑤怎麽想,舒老爺子是看不得他的寶貝孫女被這樣詆毀。


    屏幕上的娛樂新聞也即將告一段落,主持人微笑著擱下手上的演講稿。


    “據悉傳聞當時《血色長歌》女主選角曾是舒沐柔,後才定下舒瑤。”


    “此事舒沐柔的粉絲反響最甚,為此我們專門聯絡了程老,但近來程老出國進修,近些日子來都沒有辦法聯係到,我們將後續進行相關報道。”


    徐媽連忙上前把電視劇給按了,本來是想換台的,慌忙之下直接給關了。


    “瑤瑤,你要是真的覺得辛苦,就、就別堅持了。”舒老爺子輕歎。


    舒瑤眸色微動,緩聲道:“爺爺寧願要我退出娛樂圈,也不願告知真相嗎?”


    聞言,舒老爺子蒼老無神的眼驟然一縮,刹那間變得有些淩厲起來。


    他張了張嘴,“瑤瑤,你想知道些什麽呢?”


    “當年我還小什麽都不知道,但爺爺也是什麽都不知道麽?”舒瑤看向身側的老者,她的眼底隱隱有了些水光。


    被這樣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看,舒老爺子仿若被看穿了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般。


    舒老爺子胸前劇烈的起伏了幾下,他生硬地說:“瑤瑤,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這把年紀老了也記不得當年的事兒了,你也就——”


    在舒瑤的眼神下,舒老爺子臨到嘴邊的話難以出口。


    “放下吧,你姑姑願意爭這些便爭,你始終是爺爺的孫女。”


    放下吧。


    隻要舒瑤放下了,想必舒雅雯也不會再鬧了,這個家就能平靜下來。


    說到這,舒老爺子不敢再去看眼前的這雙眼,迴避似的錯開了視線。


    舒瑤沒有說話,徐媽也尷尬地不知是出去好還是伺候老爺子吃飯好,左右為難。


    舒老爺子不知道舒瑤為什麽變化那麽大。


    從前的舒瑤,分明是不爭不搶,溫順的性子。


    舒瑤開口,“爺爺。”


    舒老爺子不敢去看,麵容盡是愁緒。


    舒瑤平靜而緩慢,沉靜如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分生氣般地發問。


    “我難道不爭不搶,她們就會放過我嗎?”


    不待舒老爺子迴答,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椅子挪動的聲音。


    緊接著,是砰地一聲關門。


    舒瑤她離開了。


    ……


    這邊舒雅雯追著莫輝跑出舒家,恨恨地的叫嚷著。


    “慢些,慢些,我都快跟不上了。”舒雅雯氣悶地追著。


    莫輝上了車,儒雅清俊的臉明顯地不快,薄唇抿成一道直線,冷冷的。


    他砰地一下關上車門,厭煩地說:“瞧你這作態,到時候老頭子死了,半分錢都分不到給你到時候就不知道哪兒哭去,現在就知道鬧!”


    這下,舒雅雯更是來氣了。


    “我不鬧,哪兒來的錢,當年要不是我,你莫輝哪兒有今天?”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舒瑤她媽媽那個賤人給害死了,會像是現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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