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滿意了?”


    秦老的生日宴鬧這一出,她們又是娛樂圈內的人,必會上娛樂平台的熱搜。


    這樣的輿論而言,無論對舒沐柔亦或是對舒瑤而言都並不是好事。


    但舒瑤不怕事。


    舒瑤淡淡地看著舒沐柔,眼前的少女發絲淩亂,臉邊腫起,精致的妝容也毀了。


    意外地,這樣的影子竟與前世的她重疊在一起。


    前世,舒瑤記得自己也曾這樣狼狽過。


    舒瑤緊了緊自己的手,低聲對身邊人道:“對不起,九爺。”


    眾目睽睽之下,鬧到如此難堪,舒瑤自是沒有興致再繼續,還辜負了秦九霄。


    明明秦九霄值得更好的選擇,鄴城那麽多世家小姐。


    她……算了吧。


    這下,舒瑤指不定樓上的那位不知會怎麽看自己,本還想給老爺子留個好印象。


    “舒瑤……”傅景臻皺了皺眉,看眼前的人要走,上前一步。


    舒沐柔身前一空,心下更慌了,她伸手去抓,隻抓到了傅景臻的一片衣角。


    她紅了紅眼,沒有再說話,飛快地鑽入人群。


    “嘖……”有人被推搡開來,不滿的唾棄。


    主角走了,很快地眾賓客在侍者的促使下恢複了之前的熱鬧。


    很快地,宴會廳又恢複了觥籌交錯,舞曲悠揚,熱鬧不失秩序的場麵。


    “舒瑤。”是秦九霄。


    但是,有人比傅景臻更快地抓住了要離開的舒瑤。


    男人輕輕地牽住那隻細嫩的手腕,低沉醉人的嗓音帶著若有若無的誘惑般,使得身前的人停住了步子。


    “留下來陪我。”


    見此一幕傅景臻生生止住了步子,什麽時候舒瑤竟和秦九霄這麽親密?


    傅景臻又發現身後一空,舒沐柔不見了。


    他猶豫地又看了舒瑤一眼,緩了幾秒,轉身追著舒沐柔去了。


    “我……”


    舒瑤輕咬下唇,她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被秦九霄猛地一帶,本就沒有抵抗力的舒瑤順勢跌入男人的懷裏,她掙紮著拉開二人的距離,哪怕是跳舞也得是有一定距離吧。


    察覺到舒瑤沒有再想逃離的意思,秦九霄這才放鬆。


    “你什麽?”秦九霄低語。


    男人西服修身得體,顯得男人的身形修長而勻稱,身姿在翩然舞動時矜貴清冷。


    他光是站著便俘獲無數世家小姐的視線。


    這一動,旁側那些沒有上場的小姐視線緊隨著,灼熱到就連舒瑤都能感受到。


    舒瑤抬眸,直直地看向男人的眼底,“跟我這樣負麵新聞纏身的女人在一起,九爺想必也臉上無光。”


    秦家家大業大,更是鄴城始祖家族,從鄴城發展初始便紮根於此。


    而今秦氏的產業涉足廣泛,國外更有布設,其身後龐大勢力是舒瑤前世都沒能觸及的可怖,她不敢想象在男人輕描淡寫的口吻下是暗藏多少實力。


    這樣的家世,秦九霄本來就值得更好的人。


    可惜人心是肉做的,別人想要得到這樣的人,舒瑤怎麽會不想。


    她是不敢。


    秦九霄傾身上前,“你現在知道退了,當初追的那麽緊的人是誰?”


    車上大膽的跨坐在身前。


    酒醉的瘋狂纏人。


    追到k大的講座上。


    耳畔響起男人低醇的笑聲,秦九霄摟緊女人腰的手微微用力,將其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下,把人帶往自己的身前。


    見舒瑤耳根泛紅不答。


    “嗯?”低沉沙啞的提問。


    舒瑤一瞬繃緊了自己的身子,她的舞姿也跟著有些僵硬。


    腰間的手上下摩挲,帶著曖昧的暗示,男人附耳輕語……


    幾乎是不動聲色地,以最合理的距離,營造出最強勢獨占的動作。


    旁側的一些男人也注意到了。


    這種占有的姿態,男人的共識他們知道這是一種宣布占有的方式。


    “你——”


    “是你招惹我的,九爺。”


    舒瑤猶豫再三,她抬眸迎上男人揶揄含笑的眼。


    明明不想讓眼前的男人看到她屬於女人善妒陰暗的一麵,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爭執強勢的一麵,她不再軟弱溫順反而強勢冷漠。


    這樣的她一次又一次的真實展現在男人的麵前,他會喜歡嗎?


    秦九霄低笑,宛若冰川融化,四季迴春。


    “嗯,是我招惹你的。”


    眾賓客紛紛驚異,一向不苟言笑的秦九爺竟笑了。


    他還是獨獨對著眼前的那個陷入輿論焦點的舒瑤笑!


    到底是什麽樣的魅力讓秦九爺都不得脫?


    眾賓客少不了一番議論,而秦九霄半點不在意,堅定地握住了手上的手。


    從開始風光初始秦九霄就出現在身邊,到如今風華不再,風光褪盡,沒有任何價值了。


    舒瑤發現秦九霄一直都站在她的身邊,從未離開。


    這是他的立場,他的態度。


    “總有人愛你的靈魂。”


    莫名地,舒瑤想起了曾經在書上看到的話,她曾經不相信有這樣的人,直到遇見了他。


    舒瑤一怔,遲疑著迴握住了男人的手。


    他的手,溫暖而炙熱。


    之前因著拍戲,舒瑤是學過一段時間交誼舞的。


    舞池中獨屬他們二人最為耀眼,一來是秦九霄身份使然,二來是舒瑤是話題焦點。


    二人舞姿翩然,燈影之下男人全心全意地擁護身前的女人,不為旁人所動,步履輕盈自然,互動宛若情人之間的癡纏,仿佛佳偶天成。


    一時間忘卻了剛才的鬧劇,都沉溺在二人的交互之中。


    ……


    跑出的影子慌亂地衝出馬路,眼看險些就要被闖過來的車撞倒。


    幸虧身後的人往前一撲,將人撲到在馬路前才避免了這一場禍事。


    舒沐柔難得的叛逆不順,她胡亂地推搡著身前的人。


    “你走!你走開!”


    她聲嘶力竭,向來溫柔糯軟的嗓音沙啞不已。


    傅景臻用力抓住那雙胡亂揮舞的手,警告地喊著,“沐柔別鬧了。”


    “我知道,我就知道我不該奢望的,我……”


    “我居然以為你是真的喜歡我。”


    舒沐柔啞著嗓子哭,她死命地掙紮,哪怕手腕被拉扯出一道紅痕。


    傅景臻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舒沐柔到底在鬧些什麽,明明他放棄了舒瑤,走到了她的身邊了。


    “我不聽話,你不喜歡我了,對吧?”舒沐柔苦笑。


    她神色淒涼,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禮服蹭在地上髒兮兮的,臉上也紅腫。


    整個人看上去淒涼而惶然。


    妥協地一歎,傅景臻把人拉近懷裏,按住還想要掙紮的少女,“不喜歡你,為什麽還追出來?”


    聽到這兒,舒沐柔才沒有再繼續掙紮,她死死的拉男人的西服。


    很快,傅景臻感受到了身前的涼意,是舒沐柔在哭。


    “景臻,我真的可以什麽都不要,哪怕舒家所有都給姐姐。”


    她躲在傅景臻的懷裏,抽泣到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哪怕我在別人麵前丟臉,失去一切我都不在意的,什麽我都可以給姐姐。”


    “隻有你,隻有你……”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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