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聖大陸。


    今夜南弦大將軍府中,此時卻是另一番景象。奴才的唿救聲傳遍偌大將軍府的每個角落,眾人紛紛向失火處趕去。


    一年紀稍大的老者,用著十分著急的聲音喊道,“快,先救殤兒出來。快。”說著便要衝進去,一男子攔著他,“爹,危險,殤兒不會有事的。”一身著侍衛衣物的男子,用水淋濕了身,不顧一旁人的勸阻,衝了進去。


    蕭然衝了進去後,用著浸濕的帕子捂著口鼻,“啪”“啪”地幾聲響,火勢已是悄然的漫延至屋頂,蕭然隻能加快地向床邊走去,煙霧使得他猛地咳嗽了起來,屋頂的火勢在風的作用下,一會大一會兒小。可也讓火勢向旁邊偏移著。就在蕭然背起早已昏迷不醒南弦殤時,屋頂的房梁便砸了下來。蕭然把手中的帕子,捂在了南弦殤的嘴上,背著他有些艱難的向外走去,索性的是門口處的火勢,被一桶桶的水,漸漸地控製了起來。


    一奴才喊道,“出來了,出來了,簫侍衛出來了。”蕭然背著南弦殤出來時,老者便從地上站起身,急忙走了過去,“快,來人,抬四公子迴去。”蕭然癱坐在地上,看著南弦殤被眾人帶走,嘴角帶著絲絲的笑意暈了過去。


    “簫侍衛,簫侍衛,你怎麽了?”一奴才喊道,南弦傲天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簫然,說道,“送簫侍衛迴去。”又看了一眼被燒的千瘡百孔的房屋,眼中的深意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被送到南弦老將軍屋內的南弦殤,麵無血色的躺在床上,一大夫正給他診著脈,南弦傲天也匆匆的走了進來,很有眼力見的站在一旁,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南弦殤。


    大夫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隨後便又慢慢的舒展開來,收迴了診脈的手,對著坐在一旁,臉色焦急的南弦老將軍說道,“老將軍放心,索性救得及時,四公子脈象平穩,有力,並無大礙,老夫再開個溫補調理方子,四公子好好睡一覺,明日便會醒來。”這才讓南弦老將軍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若是殤兒有什麽事,他該如何麵對南弦家的列祖列宗,又該如何麵對殤兒那早逝的父母。


    南弦傲天很適宜的開口道,“多謝趙大夫,我派人跟著您去取藥。”


    趙大夫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弦老將軍,可是南弦老將此時正擔心南弦殤,並未察覺到他的目光。


    “有勞南將軍,老夫這便去開方子。”趙大夫背著藥箱,隨著一奴才走了出去。


    南弦傲天看著坐在床邊,開口勸道,“爹,殤兒並無大礙了,時辰不早了,您也早些去歇息吧。”


    “無礙,你去歇息吧,一切等明日殤兒醒來了在說。”南弦老將軍有些無力擺著手,讓他出去。


    在南弦老將軍看不到的地方,南弦傲天的手緊緊的握著,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眼中的冷意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片刻便恢複原本的樣子,看了看床上的南弦殤,以及坐在床邊的南弦老將軍,沒在說什麽,便退了出去。


    在南弦傲天轉身出去的那一刻,南弦老將軍猛地抬起頭,看向他的背影,眼神中似乎透露著什麽,片刻又轉過臉,眼神中充滿慈愛的看著南弦殤,心裏微微歎了口氣,“殤兒,一定要好起來,以後我便帶你離開,隻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在南弦傲天離開不久,趙大夫卻去而複返的迴來了。南弦老將軍見趙大夫去而複返,以為南弦殤有什麽,便急忙問道,“怎麽了,可是殤兒有何不妥之處?”


    趙大夫正要給他作揖行禮,南弦老將軍手一擺,示意他不必多禮,趙大夫轉過身把房門關上,這才轉過身對南弦老將軍笑道,“恭喜老將軍。”


    南弦老將軍眉頭一皺,不明白他此話從何說起,“你且細細說來,是何喜事?”


    趙大夫這才細細的道來,“老將軍,方才四公子的脈象,本是虛弱無力,幾乎察覺不到脈象,片刻之後脈象便強勁有力沉穩,雖是有些奇怪,但從脈象上來看,四公子的癡傻症,或是得以緩解,方可未知。”趙大夫想到以前為南弦殤診治,那時候的南弦殤,納呆,脈沉濡無力,但是今日的脈象卻大有不同。


    南弦老將軍聽完他的話,看了看床上依舊睡著但臉色好了許多的南弦殤,聲音有些不敢相信的顫抖,“可是當真?”


    “老將軍待四公子醒來,一切便可知曉。”


    “此事暫且不可讓他人知曉。”但是他隨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說著,“早晚得事,早一點晚一點,也沒什麽區別了。”南弦老將軍抬手撫了撫南弦殤的臉頰,眼神中似有疼惜,又似有愧疚。


    “老將軍放心,草民告退。”正當趙大夫欲退出去時,南弦老將軍開口囑咐他到,“殤兒的藥,有勞趙大夫了。”


    “老將軍言重了,草民明白。”南弦老將軍的話,讓趙大夫明白了,這南弦將軍府怕是有人要四公子懂得命,同時也表明老將軍對他的信任,此刻開始他便與南弦老將軍站在同一邊了。


    南弦殤似乎聽到了有人在談話,但是他聽不清,似乎什麽在拉扯他,不讓他醒來,他記得今天是他退伍日子,戰友送他上了火車,他記得下了火車,他剛要打車迴家,卻看到一小女孩往道路上走去,一輛卡車正行駛了過來,在所有人都以為那女孩要被車撞了,南弦殤飛快的跑了過去,把小女孩推到了一邊,在倒下的那一刻,看著小女孩趴在地上哭,他欣慰的笑了,可是畫麵一轉,來到他的小時候,隻是奇怪的是,他們都穿著古裝,那是他的父母還有姐姐在陪著他玩,那時候他笑得很開心,可是這樣的開心隻到他十歲時,一切就都改變了,他的父母不知為何過世了,隻留下了他和姐姐,他好像生了一場大病,從那以後他便成了傻子,每當別人喊他傻子時,姐姐都會教訓那人,可是姐姐不在時,那些人還是喊他傻子,就連他的堂哥堂姐也叫他傻子。南弦殤隻覺得頭疼到欲裂,他掙紮著想要醒來,可是終究醒不過來。轉瞬間畫麵又是一轉,那是他的姐姐要嫁人了,姐姐跪在地上,對著一個老人說道,“爺爺,你讓我帶殤兒走吧,讓我帶他走吧。”姐姐哭的很是傷心,可是那老者並沒有答應她,姐姐就抱著一旁看著她傻傻癡笑的我,一直哭著,嘴裏還說著,“殤兒,我的殤兒該怎麽辦。”南弦殤覺得腦子裏似乎裝了太多的東西,沉重到他實在承受不了,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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