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顯然不會聽水佸解釋,瞬間吹胡子瞪眼,見這小兔崽子要跑,起身就是一個過肩摔。


    水佸踉蹌倒地,一陣後怕,眼眸深處又隱隱一絲興奮,爺不抽自己,自己拿什麽突破?


    這樣想著,隻見爺怒火衝天,揮舞著拳頭,動作雖慢,但可以清晰聽見手臂氣旋與虛空碰撞的摩擦聲。


    好強大的氣勢!!爺這是什麽拳法?怎麽從來沒見過?水佸瞳孔驟縮,懼怕得不由覺往後退。


    虛空劇烈聲“啪啪啪”響,雖然不知道這一拳下去自己能夠吞噬多少靈氣,但至少可以肯定一定很痛。


    於是水佸恐慌地大叫道:


    “爺,爺,爺,別這樣,別這樣,我還是個孩子...”


    “啊!啊!啊!咱能輕點......婆!!!救,救命!”水佸聲嘶力竭,拚命的逃脫爺的魔爪。


    可是爺那肯罷手,每打出一個姿勢都有一股無敵的意誌充斥在虛空。


    一套拳法打完之後,隻見虛空中多出數十個金色的鐵拳,它們被賦予強者的意誌,威懾力十足。


    這種威勢一出,平常猛獸感受不到,但大荒中兇獸莫名的躁動不安,有點直接匍匐臣服。


    水佸後背濕透,他沒想到爺發起飆來這麽恐怖,他對天發誓,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爺自始至終都沒有給他解釋機會,要是道歉有用,還用拳頭幹什麽?!


    一瞬間,停留在虛空中的鋼鐵般的意誌鎖定目標,直捶水佸的胸口。


    “噗嗤......”


    水佸在連環攻擊中,被打出了百步開外,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之後掛在一顆喬木上,一動不動。


    當水佸醒來時,眼神中還有深深地心悸,腦海中是爺打出的拳意,這種唯我獨尊的意誌,讓他震撼。


    好在爺的拳頭看似嚇人,實則破壞力不大,醒來時,他強大的體品已經將傷體恢複過來,而此時,已經看不見爺的蹤影了......


    水佸從樹幹上艱難地爬起,縱身一躍,落地後大喜!


    因為他感受到了體內的氣旋足足多處了五道!


    一頓胖揍,值啊!水佸激動地感歎道,若不是懼怕爺的拳意,他已然在考慮是否再乘老頭不注意偷襲一波。


    走進院落,水佸整理了一下發型,突然麵色詫異,因為他看見了爺!


    爺一如既往,跪在哪裏,上前一看才發現,婆今日換了花樣。爺跪的不是疑似榴蓮的硬物,也不是蜂窩,而是雞蛋?


    看著爺一邊小心翼翼保持力度,一邊擦著冷汗,水佸頗為同情看了一眼,旋即站在五步處,學著爺,有模有樣地揮打著腦海揮之不去的拳意。


    “孫子哎!你想幹什麽?!”爺瞪眼怒嗬道。


    水佸沒有理爺,一通有模有樣地模仿,刹那間,集結著體內九道氣旋衝向了爺。


    嘭......


    “還是太年輕了......”爺嘴角戲謔,搖了搖頭,望著衝出來的婆,無辜得說道:“這不怪我,是這孫子動的手!”


    結果並不是水佸想象的那樣,看著自己吃痛地跌落在隔壁劉嬸家的茅草屋上,徹底泄了氣。


    “薑還是老的辣!”水佸由衷敬仰道,並且歉意地看著劉嬸投來的憤怒目光,一瘸一拐走迴了家。


    不過經過多次交手,水佸從一些細節中得知,這老頭不簡單,非常不簡單,有點東西。


    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就是傳說中的修二代?


    這樣想著,他在婆做好的飯菜上遲疑了好久,還是決定問問婆,而婆迴答也很直接:“孩子,你想多了。”


    水佸不死心,掙紮中,一頓晚飯過後,水佸一聲怪叫,發現體內發生了異變。


    原本九道氣旋突然生出一道,隨即就在體內消失不見了,嚇得水佸麵色發白。


    婆還以為這孫子怎麽了,檢查之後,直接說了一聲沒事。


    “婆,你再好好檢查檢查,什麽叫沒事?!”水佸哭喪著臉,害怕道。


    “孩子,你再感受感受?”婆耐心比劃道,之後又解釋著:“靈氣由天地而生,凡遇九歸一,凝氣為液,合液為流,化流為川......直至匯江入海......”


    “放心,你這種現象與我等魂修類似,並無大礙,這是靈氣邁進靈士的必經之路,凡九歸一,孩子,說明你已經邁入了體氣第二階,也就是說你突破了!”


    婆欣慰道,感歎這孫子沒有白吃這麽多年的飯。聽婆這麽一說,水佸感覺好像真是那麽一迴事。


    體內氣旋凝聚成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隨著血液通暢地在身流動,不時,血脈中積攢多年的粘汙在靈液的衝擊下被清理出去。


    水佸感覺神清氣爽,氣息舒暢,不過還是有一疑問:“婆,你剛剛說凡九歸一是不是搞錯了!?我記得吃完一飽,體內明明有十道氣旋流動?”


    “十道!?”婆大驚!


    連忙再次探查水佸的身體,之後十分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惜了是個體修,若是魂修,前途不可限量啊!”


    說罷,婆便不再多說什麽,眼神複雜的看著水佸,一時間竟也出了神。


    夜晚,水佸迴到了自己的小窩,左想右想,都覺得自己得是個修二代,種種跡象表明,爺和婆不簡單呐!


    隨著實力的提升,對於有些東西竟也敏感了起來,這夜,轉輾反側之下,聽到外邊有動靜,立刻起身。


    發現竟然是爺偷偷摸摸遛進了婆的房間,水佸起疑,不聲不響湊在隔壁牆壁偷聽著。


    “婆娘?我可以進來嗎?婆娘!”


    爺沒等婆迴複,就遛進了屋內,“婆娘,你在幹嘛?數這些破石頭做什麽?”


    “這次突破消耗過大,我得數數......你說那孩子本來有那麽好的資質!到底是哪個畜生幹的!?我必須查出來!”


    婆越想越氣,計劃著,再次前往婺江上遊,並搞點資源迴來,以備之後更大規模,更加久遠的迴溯。


    爺一聲歎息,攔是攔不住婆娘了,但還是好心提醒道:“婆娘啊!能夠做出這種有違天理的事情,必定來頭巨大,惹不起啊!!”


    “什麽惹不起?!老娘就不信!”


    “婆娘啊!你冷靜點,要不咱們就算了吧?說不定無主時代過後,這一批大人物難逃厄運,早就掛了呢?”


    “喀嚓......”房門被推開。


    水佸走了進來,蹙眉道:“爺婆,你們在說些什麽?”


    剛剛爺婆說得這些都聽見了,隱隱覺得此事與他有關。


    婆爺驚愕,沒想到孫子這時候闖了進來!


    婆反手就是給爺一巴掌,埋怨爺做事不小心,怎麽就讓孫子聽見了!!


    爺被打,瞬間醒悟,感覺有點委屈,誰在家裏還提防自己孫子?


    隨即他哈哈一笑,“孫子,爺婆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關你的事,趕快,迴去睡吧!”


    說著,爺上前,催促著。


    “這是什麽?”水佸一把將爺推開,看著婆房間滿地都是碧綠的翡翠,有鵝卵石那麽大,滿臉驚奇道。


    說著,不由覺伸手想抓一個看看。婆瞬間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將這些破石頭盡數收進虛空袋。


    “嗬嗬,一些破石頭而已,而已。”婆尷尬一笑,拉著孫子往外拽,急忙給爺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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