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滅魂手即驚又怒,根本沒想到吳庸會突然動手,但他哪裏知道,吳庸一旦確信對方是敵人,從來就懶得廢話。雖然事出倉促,但滅魂手幾百萬的功力還是明擺著放在那的,右手閃電般橫放身前,擋在那冰晶長劍的前進路線上。


    轟!冰晶長劍轟然一聲炸成冰屑,但滅魂手也被一劍轟飛,在空中打著翻向後落去。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吳庸隨手一召,又是一柄冰晶長劍出現在手中,雙足互彈,飛速向滅魂手刺去。


    “你敢!”滅魂手大怒,稍一穩定身形,立馬一掌拍出,一道巨大的冰掌憑空印出,向吳庸轟去。


    冰晶長劍在身上連彈。


    叮叮叮!!!


    吳庸在發瞬間劈出上千記攻擊,硬生生在那一米見方的巨掌之中刺出一塊空隙,隨後猱身而上,如蛇般穿越掌風,向斬魂手雙眼刺去。


    吳庸並非雛兒,在這蠻荒世界,因為功力不足,許多精妙招式都用不出來,但得到邪算子全身功力後,吳庸已與這世界的大部分人都站在了同一起點上了,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要超過,比如說招式方麵。


    眼見吳庸的冰晶長劍就要刺中滅魂手的眼睛,就在這時,兩根手指突兀的出現在吳庸眼中,如亙古以來便存在一般,輕輕一夾,冰晶長劍便便被牢牢嵌住,再也不能前進一毫。


    滅魂手麵容一冷,另一隻手閃電般擎出,輕輕在冰晶長劍上一拂,一聲淒厲的鬼嘯從滅魂手手心中傳說,伴隨著從右手中滲出的黑色的霧氣,順著冰晶長劍飛速向劍柄方向湧去。


    吳庸察覺這黑霧中帶著詭異,不等那黑霧漫延到身上,當機立斷,哢嚓一聲,那柄純由寒氣凝結而成的冰晶長劍齊柄而斷。但滅魂手心中已動怒,眼看吳庸向後脫身退去,哪裏肯讓他這麽輕鬆離去。左手夾住的長劍反向一折,飛速彈出。


    那已被染成黑色的邪劍破著絲絲破空之聲,急速向吳庸彈去。


    吳庸長吸一口氣,身上的袍子劇烈鼓蕩起來,隨後就滅魂手目瞪口呆的眼光中,胸膛慢慢癟了下去,如同一片紙般在風中飄動,那本該射中他頭顱的斷劍,居然緊貼著他的凸起的胸膛擦過,沒入不遠處一座冰峰之中,轟然炸裂開來。


    “混帳,誰人亂扔劍?!”一個麵容猙獰的男子從冰峰之中拔身而起,站立虛空之中,四下大吼道:“還我洞府來!”


    就在吳庸以風雷步避過滅魂手怪異一劍時,一物從他胸口拋出,被那正在怒火之中的男子一把接過。


    “虛天訣?”那人下意識的讀道。


    滅魂手臉色一變,看向那虛空中的男子,焦急道:“血魔,那不是你的東西,快還給我。”


    吳庸臉色也變了,下意識的在胸口一膜,邪算子留下的冊子,哪裏還有。觸手處,一片光滑,原本遮掩身體的胸口長袍早已沒了,隻留一片腐蝕的痕跡,連吳庸都沒有察覺到。


    吳庸向滅魂手看去,目光一時變得極不警惕,那怪異的霧氣,隻是擦過,還沒有碰到已然衣服上腐蝕出一大塊洞,這要真擊中,那又該是如何?


    至於那本書,吳庸倒不是很在意,虛天訣隻有下卷,威力大打折扣而且,書中內容吳庸早已記熟,因此,倒並不很在意這本書的丟失。


    吳庸不在意,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虛天訣”幾字出口,那男子頓時後悔了,四下望去,果然,周圍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道道人影,更有幾十人向吳庸等人所在的方向壓來。


    吳庸頓時感到身上壓力倍增,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一重重氣息壓製,即便他如今功力暴增,卻也是吃力不已。


    “你們想幹什麽?這虛天訣,乃是我先得到的,誰人敢跟我搶。”血魔緊緊的攥住玄冥秘冊,一把塞入懷內。


    碰!碰!


    兩聲悶響,一位陰目陰冷,長順及胸,束冠長袍,右手拇指上戴著一枚綠玉扳指的六十許老者推開身前兩人,走了出來,冷聲道:“血魔,這東西不是你能消化得了的,交出來吧。”


    “哼,歸一散人,你莫非想強奪。”血魔怒視著那老者。


    “你認為呢?”歸一散人束起一指,一點黑芒在指端閃爍。


    血魔瞳孔緊縮,死死的盯著那點黑芒,嘴裏說道:“歸一散人,你要真敢出手,你我以後見麵,不死不休。”


    “威脅老夫嗎?”歸一散人臉色一變,恨聲道:“就憑你,敢挑我們。”


    歸一散人話聲一落,在他身後立刻走出胖矮高瘦不一的七個人來。


    “七比一,你以為如何?你又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是嗎?”一聲清淡的聲音飄出,諸人盡皆色變,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有這個膽量敢出言挑戰。歸一散人本已難纏,再多上七個邪道大能,憑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眾人四下瞧去,吳庸眼尖,從聲音便聽出那是從腳底下傳來的,聞言向下看去。下方一名麵容英俊的三十許男子身著一襲飄飄白衣,腰上掛著一柄雪色長劍,不急不緩的向半空行來。


    那人雖然隻有一人,但那風彩卻壓過了眾人的氣勢,這天地之間,便似隻有了這一人,這一劍。連這天空長年不散的烏雲,也似變得煞白了。


    在這人出現的刹那,原本囂張的歸一散人,在那人破出冰雪,漫步虛空,徒步而來的之時,變得非常非常之難看,全身功力狂轉,右手凝聚了八成功力,準確隨時出手。


    “北涼,北涼甚謀……”眾人驚唿。


    那人仰起頭來,雪白長發下,一雙眼睛冷若寒冰,這不是一種刻意,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想要,對我出手嗎?”


    歸一散人渾身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在那名叫北涼甚謀的男子一步步慢慢從冰峰底下走到虛空之中時,周圍的邪道高人都如見瘟神,一個個散開,在空中空中一大片空地來。


    “虛天訣?就是那本傳言是虛天聖尊所創武道,各種版本的虛天訣流轉不下幾十本的虛天訣?”北涼甚謀漫不經心道,一頭長長的白發從頭頂垂下,將臉遮住。


    “怎麽?你也想要?”那歸一散人譏諷道:“原來大家都是一路貨色,誰也不比誰差。”


    “就憑你,也敢跟我比!”北涼甚謀淡淡的瞥了一眼歸一散人。


    歸一散人一囁,但馬上又壯膽道:“北涼甚謀,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是唯一挑戰渾邪聖主,而不死的唯一一人。”


    吳庸暗暗觀察,發現自這名叫做北涼甚謀的怪異白發劍客出現之後,整個場麵都被他壓住了,這些心性孤傲的邪道大能似乎對他十分懼怕。


    北涼甚謀瞧了一眼吳庸,吳庸立刻感覺到了被他深藏起來的濃重劍意,那處有惹實質的劍意,隻有在他的目光之中,才會流露出來。


    蠻荒大能眾人,但吳庸一路行來,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流露無疑,更有些存在,氣息浩瀚無比,其強大之處,即便連靠近也極為困難,卻極少有像這人一樣,把全身的劍意都收斂在體內,沒有一絲泄露體外,除了雙眼。


    吳庸頓時好奇心大起,再仔細看去,赫然發現,這名叫北涼甚謀的劍道大能,一舉一動都似乎有著某種規律,他每一次雙臂擺動的力量,基本都是借助慣性來完成,他每一次邁動步伐,都似借助著風力。這人雖然和大家一樣漫步虛空,但他的功力消耗都遠遠少於諸人,認真的說,此人似乎有著一種非常奇特的習慣,即,不管幹什麽,都要以最節省體力,原力的方式去做。


    “他手中的虛天訣是你的吧?”北涼甚謀迴過身來,對吳庸道。


    “確實是從我懷中掉出的。”


    北涼甚謀轉向血魔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但要表達的意思卻已明白無誤。


    血魔站在那兒發呆,一會兒摸摸懷中的虛天訣,一會兒又驚懼地看著北涼甚謀掛著腰間的長劍,臉上露出掙紮的神情。


    半晌,血魔的手終於伸向懷中,恐懼終是戰勝了貪婪。


    “慢!這虛天訣乃是我先發現,你一來便要走,哪有這麽容易。”滅魂手突然出聲阻止道。


    北涼甚謀突然迴身,腰間一抹寒光拔起,驚虹乍起,眾邪盡皆臉上無色,那滿天寒光令得天地為之色變。


    那抹令天地為之色變的劍光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瞬眼間便已盡皆斂去,北涼甚謀白袍舞動,一柄三米長劍正指著滅魂手的咽喉,而滅魂手那兩根可以夾金斷玉的手指還保持著向上張開的姿勢。


    快,太快了!在場沒有一個人看清北涼甚謀是如何出劍的,劍光乍起,便已直指咽喉,滅魂手那兩根引以為傲的手指,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


    在場諸人,或者功力比吳庸高者不少,但劍道上修為的卻沒幾個能比得過吳庸。以吳庸的劍道修養,自然看出,這名叫北涼甚謀奇怪男子,出劍速度,已達到人所有能達到的極限。出手先後,對他這種人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什麽搶占先機對此人也根本無效。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我隻會一招,隻出一劍,隻要誰能接住我這一劍,這一本虛天訣就是你的了。”北涼甚謀淡然道,然後慢慢的收迴了長劍。


    “當真?”歸一散人瞧了一眼滅魂手,驚疑道。


    “當真!”


    “好!”然而歸一散人這爽快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身畔傳來咕咕的聲音,循聲望去,去見滅魂手一手捂著喉嚨,一手指著北涼甚謀,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咕咕的聲音正是從他喉中發出。


    “你有什麽意見,滅魂手?”歸一散人瞥了一眼滅魂手,冷冷然。


    “你……你……”滅魂手臉中滿是恐懼,在眾人驚駭的眼中,滅魂手捂住喉嚨的手掌中大量血水汩汩而出,那頸上一顆頭顱猛然向一側偏,從肩上滑了出去,一股血水從他光滑的斷頸之處猛然噴出,然後,他那直挺挺的屍身才從半空中摔下。


    北涼甚謀,那一劍雖未刺中他的脖子,但劍氣卻已割斷他的喉嚨。在場諸人都已為北涼甚謀劍下留情,卻不知那滅魂手在一會前便已是死人一個。


    一股輕風在在空中吹過,掀起幾片雪花,一股寒意籠罩了整個森邪峰,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不禁在心中打了個寒噤。


    陽陰散人臉上的得意已蕩然無存,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那虛天訣,我不要了。”歸一散人倉惶道,臉白若紙箔。


    歸一散人連同他身後那七人齊齊向後退去,但北涼甚謀卻是看也未看他們一眼。


    “小心!”


    北涼甚謀此時正好背對著歸一散人等人,從吳庸的角度正好看到歸一散人奔逃途中忽然迴過頭,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同時迴身彈出一記閃爍的黑芒。


    眼見那記黑芒一瞬眼便已射至離北涼甚謀不足一米的地步,但北涼甚謀卻依舊一動未動,吳庸不禁著急起來。然而怪事發生了,那粒小指大小的黑芒在離北涼甚謀三寸左右突然左右錯開,分為兩半,接著又自上下錯開,又分為兩半。一半,一半,又一半……


    那粒黑芒居然硬生生的一分為數百上千的黑點,四射開去。


    轟轟轟!!!


    那一點點黑芒射入一座座冰峰,所觸之處,完全粉碎。


    就在此時,北涼甚謀突然迴過身來,右手握住的劍柄處,迸射出衝天劍氣,那劍氣乍現即斂,但數百米開外,歸一散人等人突然頓住,接著身體便如同那粒黑芒一樣,分為幾半,灑落一篷鮮血,自半空落下……


    “給你!”血魔一把拋出那灸手可熱的虛天訣,如同拋掉一塊燙手山芋,隨後頭也不迴,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山峰之中。


    北涼甚謀,手一抬,那本虛天訣便激射入他手中。


    “你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聽到北涼甚謀的聲音,眾邪爭相奔逃,一會間便逃得幹幹淨淨,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吳庸不禁感歎,這北涼甚謀之威,竟然一至若斯。


    “給你!”對於眾邪拚頭爭搶的虛天訣,北涼甚謀棄若敝履,竟是瞧也未瞧上一眼。


    “為什麽?”待諸邪都走得幹淨,吳庸問道。


    “什麽為什麽?”北涼甚謀抬起頭,看著吳庸,一舉一動之間,自有一股瀟灑、散漫之意。


    “為什麽要幫助我一個陌生人?”吳庸並不認為對方會無緣無故幫助自己。


    北涼甚謀彈指一拋,那眾邪爭得頭破血流的虛天訣便被他拋向了吳庸,隨後轉過身,自顧自踏著虛空,向遠處走去。


    “因為你也是一個劍客。”北涼甚謀的聲音從前方幽幽的傳來,帶著一股難言的寂寞。


    “因為我也是一個劍客?”吳庸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待再抬頭時,已看不到那名神秘劍客了。


    “這個少年,今後在森邪峰,由我罩著了。誰人敢動他,便有若此峰。”北涼甚謀的聲音像幽魂一樣在森邪峰上空飄蕩,但吳庸卻知道那隻是他事先的留音罷了。


    那話音一落,一抹劍光從天邊襲來,乍現即斂,良久再無聲音,四野裏一片靜悄悄的。


    轟隆隆!


    突然,吳庸前方,一座千米高的山峰突然齊腰而斷,山腰以上的部分從山體上斜斜滑下,摔落山穀,迴音良久方迴。


    天地更加寂靜與蕭冷了,隻餘唿唿的風聲在空中轉來轉去。


    隻會一招,隻出一劍。


    劍道至此,已可謂達至頂峰了。吳庸靜靜的站在空中,望著北涼甚謀離去的方向,突然有了一種明悟。這人修劍已踏入一個偏道,而且已經修到了這個偏道的極致,修劍至此,已無所謂正確與否了。此人聲稱,隻會一招,隻出一劍,但這一劍,又有何人可擋。


    一招即出,一劍即遞,不死敵死,便是我亡,這乃殺道之劍!


    北涼甚謀出劍的情形,吳庸試想自己麵對這一劍的情形:一抹劍光橫空出世……


    冷汗自額頭滾滾而落,這一劍,吳庸既是自認必死。這一劍,已經強悍到,完全無視對方的招式,一招斃敵的境界。


    “這人到底是何人?居然可以把劍,修到這樣駭人聽聞的境界。”吳庸喃喃道,仰首向天,一時發起呆了。


    良久,吳庸歎息一聲,向著南方而去,這個冰雪的世界,不適合他呆了。


    路上經過一座座山峰,無數道神識在他身上掃過,馬上潮水般退去,北涼甚謀之威,竟然一至若斯。


    半天之後,吳庸終於走出了這冰雪的世界,站在雪域邊緣,一半是冰雪,一半是那蒼莽的天地,而在冰雪與大地之間,一道灰色的身影,傲然而立。


    那灰色身影轉過身來,一頭灰色長發飄起,露出一雙沒有一點黑色的顏白。那人微笑著,看著空中踏步而來的吳庸,說道:“我們,又見麵了。”


    在這人轉過身來的刹那,吳庸心神狂震:“是你……渾邪虛空殿右護法。”


    灰袍人點點頭,緩緩的伸出右腳,踏上虛空,一眨眼間,便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吳庸身前不足一十米處,這種由極靜到極動的變化,看得讓人難受之極。


    “你沒死,道主很生氣。”渾邪虛空殿右護法語聲沒有一點起伏變化,就像一具沒有思想沒的感情的行屍走肉。


    吳庸冷哼一聲:“你們倒是聰明,為何剛剛不動手,卻等到我快離開這裏,才出現?莫不是懼了北涼甚謀。”


    灰袍人很坦然的點點頭,漠然道:“他的劍道太極端,我不想和他拚命,也沒有必要。”


    “你出手吧。”吳庸不欲再多言,竟然明確對方的意誌不可動搖,自是準備隨時應對對方的攻擊。


    灰袍男子抬起頭,漠然地看著吳庸,長劍從右邊寬大的袖袍中遞出,長劍雖未出鞘,但吳庸卻聽到一聲清越的劍鳴。


    一柄灰色劍鞘從空中彈出,渾邪虛空殿的右護法已消失在了原地。


    沒有細看,靈識之中感覺到一抹犀利的劍光已貼近身體,吳庸長吸一口氣,身體立即變得輕若紙屑,隨後向後蕩去。


    吳庸原本立身之處,渾邪虛空殿的右護法現出身來,他右手倒握著劍柄,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拿著劍。


    灰袍護法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隨後頭微一低,吳庸一方,又一個灰袍護法出現,一劍向上一抹,一道灰蒙蒙的劍氣破空而至。


    但吳庸的“風雷步”已能十成十的發揮威力,隻是一絲的風力,便已讓他借勢飄蕩開去,那抹劍氣自是斬空。


    右護法長劍一收,向身畔一掃,便自不動,便吳庸已感覺到,那隻是一具殘影,他本身早已不在原地。


    身後一縷劍氣無聲無息的襲至,但依舊從吳庸下方吹過。


    一劍又一劍,連綿不絕,那劍上散發出的古怪霧氣飄散開來,空氣中帶著一股腐蝕的味道,虛空之中,出現了十多個灰袍人,一個灰袍人剛剛消失,又有更多灰袍人生成,每個灰袍人都保持著一人不同的揮劍姿勢。


    然更加詭異的,卻是吳庸。那已不是人體所能做出的動作,身體曲折飄蕩,便真如一張紙般,按任意角度折曲。右護法上千劍出手,卻是連一劍都沒有得手。


    “你這是何種武道?”右護法的聲音在空中迴蕩,一字吐出,另一字卻又換了個方向。


    吳庸從這人語氣中首次感覺到了一絲情緒的波動,那是一種極度的鬱悶與無奈。


    “風雷步。”吳庸隨口道出。


    突然之間,滿天的幻影消失殆盡,吳庸身側不遠處,灰衣男子現出身來,一襲寬大灰袍隨風舞動。


    “有此絕世身法,你已立於不敗之敵,我的劍,再強,也無法傷你。”說罷,隨後一抬,那拋出的劍鞘從地上飛起,徑直沒入他手中。


    嗆!長劍入鞘,灰袍男子頭也不迴的向森邪峰深處走去。


    “待我收斂劍氣,再無一絲劍氣泄出,自會再找你的!”


    聲音渺渺,但人蹤已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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