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秀聽到吳庸的話,卻啞口無言。


    吳庸的眼皮很罕見地動了一下,轉頭看了東方一眼,用微不可聽的聲音說:“有人來了。”


    吳庸的神識是五百米遠,要是普通人,絕不可能引起他這樣的警覺的,吳庸的神識猛然一動,來者即使沒有達到築基期,也至少是煉氣期的修士了。


    不知是敵是友的,沒有十全的把握,吳庸還是不願意和其他修士打交道。


    因為吳庸不知道,現在地球上這個社會,修煉者和政府的關係究竟是怎麽樣的。


    從林家對待自己的態度看來,世俗的勢力很大程度上是不知道修煉者這檔事情的,這樣就讓吳庸很疑惑了。


    還沒有把心裏的疑問弄清楚之前,吳庸都不打算和其他修煉者接觸。


    五百米的距離,再不走的話,10秒鍾之內,自己就要被人發現了。


    吳庸立即看向何秀秀說:“得罪了!”


    何秀秀還沒有明白吳庸是什麽意思,就已經被吳庸單手抱起,扛在肩上,飛快地向著西邊狂奔而去。


    “放開我……”


    何秀秀話沒說出口,就被吳庸一手掩住了,兩眼驚恐地瞪得大大,心裏頓時感覺非常不安,卻聽到吳庸淡淡地說:“有人來了,估計是感應到我剛才使用了靈力,所以我才拉你走的。”


    拉我走?


    何秀秀感覺自己腰部的嫩肉落在吳庸的手裏,隻感覺到全身發軟,力氣都好像被抽光了一樣,根本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


    又酥又麻的觸電感,讓何秀秀有種眩暈的感覺。


    從小到大,何秀秀都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扛在肩上!


    在月色之下,周圍的樹林黑漆漆的,茂林樹木飛快地向後移動,就在坐車的時候看向窗外一樣,甚至比車上還要快!


    勁風襲來,何秀秀卻感覺自己臉上發燙得厲害,全身突然燥熱了起來,每一寸肌膚都好像是被火燒過的一樣。


    “他的手好暖和,好舒服……”


    何秀秀被自己這樣奇怪的想法嚇了一跳,嬌軀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害羞地輕聲說:“可以了嗎?”


    吳庸沒有迴答她,十多秒才停下來,立即放下了何秀秀,這時候,何秀秀心裏卻感覺一陣失落,還想讓吳庸抱久一點,因為吳庸的手實在是太暖和太舒服了。


    心裏浮現這樣羞羞的想法,何秀秀不由得臉上發燒,偷偷瞄了吳庸一眼,卻發現吳庸沒有看自己,而是看向了東方。


    “沒事了。”吳庸淡淡地說。


    吳庸迴頭看向何秀秀說:“你家到了,好了,我走了。”


    何秀秀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迴到了家樓下!


    好快的速度!


    何秀秀正想說些什麽,卻發現吳庸消失不見了。


    千言萬語咽在喉嚨,卻說不出來,何秀秀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上了這個隻見了兩麵的少年。


    可是剛剛喜歡,又失戀了,何秀秀最後憋出一句謝謝你,就轉身上樓了。


    轉過身去的時候,何秀秀多麽希望身後的少年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甚至是攬住自己,可惜沒有,這隻是何秀秀自己的幻想而已。


    “難道他心裏已經有其他人了?”何秀秀突然心裏很難受,很想哭。


    過了片刻,何秀秀眼中光芒明滅不定,露出堅毅的神色,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放棄!”


    ……


    就在吳庸抱走何秀秀之後,才過了十秒鍾不到,身穿西裝的張道臨,騎著一頭毛驢悠然從空中飛過,擋住了月光。


    張道臨降落到事發現場,掃了一眼周圍,奇怪地說:“沒道理啊,我剛才明明感應到一股微弱的靈力的,人去哪裏了呢?”


    十五分鍾之後,一個道骨仙風的白發青年出現在事發現場,摸了一下那顆被撞歪了的小樹,身影一閃,突然出現在十米外的張道臨麵前,敲了張道臨的額頭一下,張道臨慘叫了一聲,捂著額頭痛叫了起來。


    “師叔,你這是幹嘛啊?!”


    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看起來要比張道臨年輕的白發青年,竟然是張道臨的師叔。


    “哼,兩百米的距離,你花了10秒鍾,才趕到,你這身法力是吃翔的啊,不用看就知道你是偷懶騎驢了!你全力跑過來需要5秒鍾?”白發青年冷冷地說。


    “全力跑好累的啊。”張道臨捂著頭還在說。


    白發青年直接一腳把張道臨踹飛十米。


    “天天偷懶,你除了偷懶,還會什麽啊?傷仲永的故事,你還聽得少嗎?這百年不遇的天資,就這樣被你浪費掉了,哼!迴去苦修,不能突破到築基中期,你就在小黑屋裏待一輩子吧。”


    張道臨一聽到小黑屋這三個字,臉色頓時變了,求饒說:“師叔,你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你要我怎麽向我死去的師傅交待?慈母多敗兒,嚴師出高徒,走!”說著,白發青年單手抓住張道臨的腳,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可是空氣中卻傳來了張道臨慘叫的聲音:“師叔,我自己走啊,你不要這樣抓住我的腳啊,好可怕啊!”


    ……


    送走了何秀秀,吳庸走過古玩城的門口,就在門口路邊無人問津的小攤前,吳庸突然停住了。


    因為吳庸感覺到了一絲隱晦的靈力波動,吳庸立即轉頭一看,確定就是在眼前這地攤中的某一樣東西發出來的。


    可是靈力的波動卻消失不見了,吳庸皺了皺眉頭,蹲了下來,暗中觀察了足足五分鍾,終於把目光鎖定在眼前的一塊唐三彩馬身上,雖然這一絲靈力波動非常微弱,但是吳庸還是發現了,神識一掃,露出奇怪的表情。


    這是一個老頭在擺攤的,這個東臨市古玩城以前是叫古玩市場的,這個老頭已經在這裏擺了好幾十年的攤子了,自從古玩城裝修之後,裏麵的店鋪房租大升,老頭才放棄了繼續在裏麵租用店鋪,幹脆在門口擺賣了起來。


    這個唐三彩馬也算是個真品,要是完好的話,賣個一千萬並不成問題的,隻是出土的時候,馬蹄和馬屁股處出現了破損,導致了品相大跌,也因為這個原因,才輾轉來到老頭的手中。


    老頭專業修複三十年,對這個破損的唐三彩馬進行了修複和仿古處理之後,不是專業人士,都看不出來這是經過後期修複的,畢竟老頭也是南翔畢業的。


    老頭沒有察言觀色的本領,也不可能兜售古玩這麽多年了,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少年對這個唐三彩馬感興趣。


    雖然這個少年穿著一身校服,其貌不揚,但是老頭稍微觀察,就看出少年的不簡單了,手表和鞋子,如果沒看錯的話,是範思哲的,這個型號是新款,東臨市基本上是找不到a貨的。


    而且這個少年一副淡然鎮定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富二代。


    這樣的水魚,老頭又怎麽可能放過了,於是老頭嘿嘿一笑說:“小兄弟,你這樣看也不是辦法啊,不賣的話,就別妨礙我做生意啊,你說對不對啊?”


    吳庸點點頭說:“這個馬,怎麽賣?”


    “哎呀,小兄弟,你真有眼光啊,這個唐三彩不簡單啊……”


    吳庸阻止了老頭說下去,就說:“你說多少錢就行了,不要那麽多廢話。”


    “斯,三十萬!”老頭本來想說十萬的,可是看著吳庸淡然的眼神,咬著牙,直接報出了三十萬的價錢。


    老頭心裏是這樣想的,三十萬,哪怕是砍一半,也有十五萬啊,這樣也是大賺啊,這個唐三彩馬,老頭拿到手隻用了一千塊錢,這生意要是做成功了,那就是翻了一百倍。


    “嗯,可以刷卡嗎?”吳庸淡淡地說。


    老頭頓時懵逼了?


    “刷,刷卡?”老頭下意識地問。


    吳庸看到老頭吞吞吐吐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說:“不能刷卡?”


    老頭反應過來,連忙說:“可以刷卡,可以刷!”


    說著,老頭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pos刷卡機,吳庸直接掏出黑卡,一刷而過。


    等到三十萬入賬,老頭還恍若如夢,就這樣,這個唐三彩馬就以三十萬的價錢給賣掉了?


    老頭感覺土豪的世界,他真的不懂,那少年刷了三十萬,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等到老頭反應過來,少年已經不見了。


    吳庸拿著唐三彩馬迴到家裏,有點小激動,這是他重生到地球,第一次見到散發出靈力的物品,至少都是一個殘缺的法器吧。


    “發出靈力的物品,並不是唐三彩馬,而是裏麵的東西。”說著,吳庸手上微微用力,整個唐三彩馬就碎成了碎片,撒落了一地。


    而吳庸的手抓住的正是唯一沒有碎掉的馬腿,清風徐來,馬腿外麵的瓷片轟然碎裂,露出了裏麵一小塊有尾指大小的墨綠玉質圓柱,這才是吳庸想要的東西。


    吳庸早就知道這個唐三彩馬根本不值三十萬,但是三十萬能夠買到馬腿裏的玉柱,吳庸就覺得值得了,三十萬算是什麽。


    到底誰吃虧還說不準呢。


    吳庸試著把靈力輸入玉柱裏麵,卻驚訝地發現玉柱上閃過一串晦澀的金光符文,把自己的靈力給彈了迴去。


    “是封印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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