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夠了……”男人緊靠在門板上,氣喘籲籲地伸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外麵到處都是橫行的妖怪,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結果又不知怎麽地把那個惡鬼給引來了。


    雖說自己從小就能看到那些東西,但是那些家夥最多就是讓他睡不著覺而已,時間一長他對那些遊魂也免疫了,像天璿這樣會要人命的惡鬼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那家夥不是鬼吧?男人深吸一口氣,如果那家夥不是鬼的話就要好辦得多,就算她再怎麽厲害,畢竟也是血肉之軀,隻要自己抓住機會的話……


    男人陰險地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藏在身後的匕首,嗯,家夥還在,隻要自己能靠近那個女人,一匕首下去她就再也神氣不起來了。


    那是他小時候一個老道給他的東西,那個老道說他命相古怪,又帶著陰陽眼,日後會被各路遊魂“找麻煩”,所以就交給了他一把骨頭打磨成的匕首,說是平時可以辟邪,關鍵時候可以救他的命。


    話說這東西真的有用嗎?男人抽出匕首看了一眼,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那把匕首依然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男人仔細地摸了摸匕首,一種冰涼刺骨的感覺從他的指尖傳遍全身,之前自己沒有仔細檢查過這玩意兒,現在看來確實是件奇特的家夥。


    砰!他身後的門板劇烈地抖動了幾下,差點將他摔到一邊,男人急忙把匕首收迴到鞘裏,三步兩步跨到大門對麵,摸索著把一把手槍別到腰後。


    事情能不能成就全靠天意了。


    大門突然一下被撞飛到房間裏,門口一個魁梧的鬼卒噴了一口寒氣,漸漸地消失在了他眼前。鬼卒身後的天璿冷笑著一步一步走進房間,走廊裏的燈光照了進來,把她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


    “你以為躲得掉嗎?”天璿拖著長戟一步一步向男人逼了過來,長戟的戈刃在地板上擦出一陣火星,刺耳的聲音讓男人忍不住地顫抖。


    男人半哭半笑地一下子跪在地上,他雙手合在一起,像是求饒一般朝著天璿作揖了幾下。


    廢物,天璿在心裏哼了一聲,她不想和男人再多說幾句,盡管她現在就想要了他的命,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否則的話,她和那些隨意殺人的惡鬼就沒什麽區別了。


    天璿走到男人跟前,她的雙眼泛起兩道紅光,她的瞳孔就像是兩團燃燒的烈火,仿佛能將眼前的一切焚燒殆盡。


    男人看著天璿的雙眼,他隻覺得自己的神智正在逐漸變得模糊,腦海裏不停地閃過昔日的畫麵,那些從他記事起就開始留存的記憶不停地像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裏閃過,烈火焚燒了一些無關的記憶,剩下的讓他印象深刻的記憶聚集在一起,像走馬燈一樣不停地在他眼前迴放。


    第一次打架,第一個次搶劫,第一次殺人,第一次詐騙……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無數個第一次串聯在一起,那些曾經的恐懼或興奮感一下子湧上心頭,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下,他的心髒狂跳不止,讓他的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家夥還真是惡貫滿盈,天璿看著男人身後投在牆上的影子,他的影子就像是皮影戲一樣不停地演繹著他所犯下的罪惡。“時間到了,該迎接審判了。”天璿後退兩步,她用力地將手裏的巨門戟插在地上,戈刃上閃過一道寒光,她鬆開手,退後到一邊,靜靜地盯著豎立在那裏的巨門戟。


    這就是冥府代理人的審判方式,如果被審判的人罪孽深重,巨門戟就會朝被審判者倒下,當戈刃刺穿他的頭蓋骨之後,他的靈魂就會被立刻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巨門戟晃動了一下,稍微向男人傾斜了一點,天璿麵無表情地站在男人對麵,即便她很想那個男人現在就去死,但是審判的儀式是她不能幹擾的。


    男人背後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血字,就像是判決書一樣列出了男人所犯下的罪行,血字停下之後,巨門戟晃動了一下,徑直向男人的頭蓋骨倒了下來。


    “想殺我……沒門!”男人一字一頓地說到,他突然伸出手接住了掉下來的巨門戟,發出一陣狂笑。“你除了會玩這些嚇人的小把戲還會什麽?”男人表情痛苦地站了起來,他手裏的巨門戟化作一團黑霧消散而去,不一會兒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出現在天璿手中。


    男人痛苦地嗯了一聲,他背在背後的手抖了一下,從背後掏出了一把沾著血的骨質匕首。


    那家夥是用那個東西將自己喚醒的?天璿盯著男人手裏的匕首,那把匕首絕非凡間之物,否則的話是沒有人可以擺脫冥府的攝魂術的。


    這家夥寶貝還挺多的啊,天璿有些興奮地笑了笑,既然那個男人已經被定下死罪,那自己現在就可以盡情地收拾她了。


    “你敢不敢,敢不敢正麵和我打一架!”男人齜牙咧嘴地對天璿吼到,他抽出身後的手槍,把手槍丟到一邊,“我們就用你的方式打一架,嗯?”男人指了指天璿手裏的巨門戟,信心滿滿地朝天璿吼到。


    哦?想和自己玩冷兵器?天璿冷笑了一聲,雖說自己並不擅長短兵相接,但是和這些什麽都不懂的家夥比起來,多少還是有些優勢的。既然男人選好了自己的死法,那就遵從他的意願,到時候自己也好向上麵的人交差。


    天璿打了聲響指,男人驚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腰,他的傷口居然奇跡般地愈合了。


    “讓你死的明白一點而已。”天璿冷笑一聲,她向男人招了招手,退到外麵的走廊裏,右手杵著長戟閉目養神一樣立在那裏。


    男人哼了一聲,他看了一眼自己掛在牆上的砍刀,那是他在廢墟裏撿到的寶貝,他抄起砍刀來到外麵,看見閉著眼睛的天璿,他眼珠一轉,突然一下抄起砍刀就像天璿砍了過去。


    天璿用力一踢長戟的尾部,雙手握住長杆擋住了男人的一刀,她用力一轉長杆,將男人的刀分到一邊,男人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天璿抬起左膝用力在男人肚子頂了一下,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


    吃了一次悶虧之後,男人擦了擦嘴角的涎沫,向地上啐了一口。他雙手握緊砍刀,盯緊了一臉不屑的天璿。


    男人大喝一聲,他舉起砍刀一刀向天璿劈了過去,天璿閃開到一邊,順手用手掌劈在男人的後頸,男人隻覺得眼前一黑,步伐都變得踉蹌起來。


    “該上路了!”天璿哼了一聲,手裏的巨門戟輪了一圈,一戟打在了男人的頭頂,戈刃刺穿了男人的頭蓋骨,一陣刺耳哀嚎聲在走廊裏響起,男人掙紮的靈魂一下子被兩隻巨手拖入腳下出現的黑洞裏。


    天璿輕輕一提,將自己的長戟拔了出來,他走到男人的屍體旁,伸出兩根手指向男人的眼睛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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