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再掙紮一下,於是清了清嗓子:“諾諾,朕私庫裏的東西還是有一些能看過眼的,你不信就先瞧瞧去?”


    皇帝陛下如此的謙遜讓蘇諾的良心受到了譴責,連忙小聲道:“能不能不去……”


    永昭帝臉色黯淡了一下:“諾諾,你還在怨朕?”他禁不住無奈地辯解,甚至帶著點委屈,“你這孩子,朕真不是有意要騙你,其實朕昨天隻是打算讓老三多反省一陣罷了,明明朕答應你不罰他之後就沒讓人再打他了,你又不聽朕解釋……”


    蘇諾一陣無語,這不打就算是不罰啦?傷成那樣跪在冷冰冰的地上不給醫治,這樣隻能叫做反省?皇帝陛下的這個標準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恐怖啊。


    但人家皇帝陛下的態度至少是誠懇的,蘇諾也不好意思表現得太糾結。


    “沒有……諾諾怎麽會怨陛下呢?”蘇諾勉強笑了笑,“我就是怕我一下子看到太多好東西直接就會沒出息地暈過去,那就不好了是不是?所以陛下不用給我太多賞賜的……”


    永昭帝一愣,然後覺得他說得也有一定道理,就以這小家夥一貫的柔弱身板加貪婪作風,說不定還真會開心得太過了,反而傷身,於是決定:“那就細水長流,朕每天一樣一樣地賞給你,讓你每天都稍微高興一點點。”


    蘇諾:……


    這好像不是他的意思吧……?


    “陛下,”蘇諾忍不住微微嘟起嘴,“你說得好像諾諾這麽淺薄,隻會認寶貝一樣。”


    永昭帝哈哈一笑:“就算諾諾淺薄,朕也不嫌棄。隻要你不跟朕鬧脾氣朕就高興。”


    如今沒有強大的劇情精確控製一舉一動,蘇諾本有些無措,把握不住到底該怎麽跟這位過分溺愛自己的皇帝陛下相處。但是真的身臨其境,一切卻又好像都是如此親切自然,讓他不必多想就自己放鬆了下來。


    雖然永昭帝到底是不是他親爹還難以定論,但在皇帝陛下的真心疼愛之下,他真的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這一點,他是十分感激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皇帝陛下您好好的為什麽要站在男主的對立麵呢!這樣不光讓我很為難,而且您自己的下場也很堪憂啊!


    所以他決定,既然拿皇帝陛下當親人,就不能坐視這種情況不理。他想了想道:“那我可不可以用陛下打算賞我的那些寶貝,換陛下答應我一件事?”


    “不用換,朕答應你就是。”


    皇帝陛下依然大方,蘇諾卻執意堅持:“不好,要換,要是讓陛下白白答應我,陛下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反悔了。”


    永昭帝心裏嗬嗬,這小家夥是在給他下套?拿著他的東西跟他交換,還提前拿話堵住讓他反悔不了,在閱人無數的皇帝陛下看來,這種拙劣的小心計真真是……太可愛了。


    所以戴了三尺厚濾鏡的皇帝陛下就這麽同意了,心想倒要看看他打的什麽鬼主意。


    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完全看穿的蘇諾,正在自以為得計:“那我說咯?”他留意觀察著永昭帝的反應,“上次太傅大人對三殿下作的那篇策論讚不絕口,我就也想學著作,可是我反複看了好幾遍,還有幾處地方想不太通,陛下能不能講給我?”


    永昭帝眼睛微眯了眯,但他及時克製住自己,平靜無波地問:“你怎麽不直接問老三?”蘇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我去問他,他又要笑我連這麽簡單的都弄不懂。”


    永昭帝氣道:“他敢笑你?”


    “不不,”蘇諾慌忙搖手,“我是說他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肯定會笑我的,我就是沒有他那麽聰明嘛。”


    “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永昭帝冷笑,“像你這樣反而最好。”


    蘇諾十分無語,為什麽陛下你能把這種鄙視我的話,說得跟誇我一樣?


    “這個簡單,”永昭帝道,“你想學策論,朕拿幾篇當世頂尖大儒的策論仔細講給你,不用學他的。”


    其實蘇諾當然不是突然勤奮好學了,隻是想借機讓永昭帝看看蕭廣思的文章而已。他本來是記起書中永昭帝的人設具有惜才這個屬性(雖然穿來之後在日常生活中他的體會不太明確),說不定看見蕭廣思文章寫得好,就能對他改觀一點,那就是好的開始。


    見永昭帝態度如此堅決,他知道自己這次試圖改善他們父子關係的努力算是宣告失敗了,看來得再另想辦法。


    永昭帝顯然並不想糾結在這件事上,所以他馬上攬著蘇諾進屋裏坐,好好地噓寒問暖了一番,完全不給蘇諾把話題扭迴來的機會。


    在蘇諾第n次保證自己身體恢複得很好,不需要進行什麽封建迷信活動用於消災之後,皇帝陛下才說到下一個正題上。


    “朕剛罰了柳妃一年的份例,又把凝雲殿裏的人從上到下都換了一遍,凡是目下在那裏當差的宮人,最近會全部遣送出宮。”


    “啊?”蘇諾一時傻眼。


    永昭帝淡定道:“你在那裏出了事,總不能隨隨便便就算了。老六年紀小,不懂事,柳妃作為他的母親,又是一宮之主,責任逃不掉。”


    這個理由就讓蘇諾更問心有愧了,這段發病的劇情到底有沒有人害他目前還說不清,不過主要怕還是他自己(在劇情的逼良為娼之下)作出來的,何況當晚柳妃娘娘染了風寒,自己早在屋裏歇了,根本沒有露麵。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聯想到柳妃娘娘一貫的親切和藹,蘇諾連忙分辯:“可是這次是我自己不好,真的怨不得別人啊,再說柳妃娘娘向來待我很好。”


    “諾諾,”永昭帝歎道,“你這個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單純了,這宮裏的人看著個個光鮮亮麗,誰知道剝下一層皮之後都是什麽妖魔鬼怪?倘若有人要害你,你以為人家會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嗎?”


    第19章 我像我父親嗎?


    蘇諾陡然一驚:“陛下的意思是說柳妃娘娘要害我?可是這,這……這有什麽證據呢?”


    “沒有證據,”永昭帝冷哼一聲,“要是讓朕找到證據,敢害你的人已經死了,這點你大可放心。其實也未必是她,”他胡亂一揮手,“宮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不懂,總之這件事有些蹊蹺,不管她到底做沒做什麽,是被人陷害也好,還是單純巧合也罷,至少也有疏漏之責。你差點連小命都丟了,朕才罰她這一點點,她分毫不冤。”


    蘇諾又想起那塊泛著茶香味的水晶玫瑰糕,要真是那塊糕點的問題,又會是誰做的呢?他還是覺得不太像柳妃娘娘,一是在自己宮裏做這種事太明顯了,而且要是當天他真就那麽死了,以皇帝陛下愛遷怒的脾氣,她肯定也得吃不了兜著走;二是柳妃娘娘一向與世無爭,蘇諾自認更沒有什麽妨礙到她的地方,她冒這麽大險暗算自己,又能得什麽好處?


    見蘇諾臉上明顯有懷疑之色,永昭帝歎息一聲:“諾諾,其實這件事不明不白地混過去,朕也不甘心。朕不是不能把什麽都追根究底,隻是這宮牆之內爾虞我詐,人人各懷鬼胎,有時候過分糾纏於真相而遲疑不決比糊裏糊塗更加可怕,越是求真心切越有可能被某些另有目的之人利用。諾諾,你不會怪朕吧?”


    永昭帝這些話背後的道理,蘇諾多少也是能夠明白的,其實永昭帝多半也不相信柳妃本人會用這種拙劣的手段謀害蘇諾,至於真相如何,是否受人陷害,陷害者是誰,有何動機,背後又是哪方勢力,這些問題真要追查起來必然曠日持久,眼下又線索渺茫,種種似是而非,所以他寧可采取一刀切的方式,把柳妃身邊的人一把都清理了,先圖個幹淨再說。


    倘若柳妃真是被人陷害,這樣一來也能把潛藏在她身邊的奸細除去,算是保護了她,隻要柳妃是個聰明人,應該對皇帝感恩戴德才對。


    同時,這樣幹脆利落的處置又何嚐不是在殺雞給猴看,告訴藏在暗中的某方勢力(如果真有的話),一旦真惹怒了皇帝陛下,想獨善其身沒那麽容易,很可能遭遇無差別打擊?所以,永昭帝處理問題看似簡單粗暴,其實水平相當高,蘇諾很佩服,隻是想到皇帝陛下因為他的關係把那麽多人趕出宮,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清白無辜的,他還是泛起了一股罪惡感。


    “諾諾知道陛下都是為了我好,”蘇諾垂下頭,有些喪氣,“可是被趕出宮的那些宮人會怎麽樣呢?他們出宮之後的生計該怎麽辦?我覺得好像是我害了他們……”


    永昭帝怔了怔,這件事他隻是想到就吩咐下去了,並沒有去過問那麽多細節,這些細節是底下人應該自己去辦妥的,以至於他一時間竟然迴答不了蘇諾。仔細想想,宮女還好,對多數宮女來說提前放出宮都算是恩典,但是太監大都是窮苦出身走投無路才入宮為奴的,尤其是那些入宮沒多久的小太監,還沒來得及在宮裏混出個名堂來,平日過得就是最底層的日子,手上也不會有什麽積蓄,突然被趕出宮去可不是生計無著?


    永昭帝感慨極了,他的諾諾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這些他這個一國之君都沒怎麽多考慮過的問題。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善良的孩子!


    濾鏡又加厚了三尺的皇帝陛下,簡直都能看見自己心肝寶貝背後撲閃的小白翅膀,是那麽的純潔無辜,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怎麽會忍心傷害這麽好的孩子呢?


    他一方麵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加倍保護好蘇諾,一方麵為了把他的寶貝哄高興,決定趕緊把自己忽略已久的偉岸明君的形象撿起來。所以,他竟然也就在意起了那些以前從沒放在心上的小人物。


    “這件事朕已經交給王棋去辦了,”永昭帝道,具體事項他的確還弄不明白,不過他知道隻要自己亮出一個態度,就能決定很多人的生死,“這些人日後的安置和撫恤,朕都會讓他報上來仔細斟酌。諾諾你安心就是,保證比起慣例隻會多不會省。”


    蘇諾聽見永昭帝如此鄭重的承諾,像是吞了一顆定心丸,立刻安穩多了,他不是真想當什麽天使把別人的苦難都攬到自己身上,他也攬不動,他不過是希望在自己好好活著的同時,每天別被太多人問候八輩祖宗就是了。他知道皇帝陛下肯過問這些小事,自然主要也是為了給他積福,於是就更為感動了。


    永昭帝終於在心肝寶貝的小臉上見到了真心的笑意,一顆心暖得將要融化,這個孩子啊……他抬手揉了揉蘇諾柔軟的頭發,不由得道:“諾諾,你真是上天賜給朕的寶貝。”


    蘇諾微微一怔,這句話聽起來有些熟悉。


    他恍惚了一下,上輩子的時候,爸爸媽媽是不是也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諾諾,你真是上天賜給爸爸媽媽的寶貝。”


    當他眼見爸爸媽媽為了給他治病,傾盡全部投入到這個無底洞中的時候,他討厭過自己,覺得自己隻是個可悲的拖累,甚至不想再繼續治療下去,可是爸爸媽媽從來沒有放棄他,也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他們永遠都在微笑鼓勵他,一遍遍提醒著他,他在他們心中有多珍貴……


    來到這裏之後他一直都不太敢想上輩子的事情了,尤其是一想到爸爸媽媽為他付出那麽多,最後他卻徹底辜負了他們的期望,丟下他們獨自麵對那種結果,心中就痛不堪言。


    埋藏在內心最深的隱痛突然被這句話觸發,此時的他有些難以自製,身子微微顫抖起來,額上也情不自禁冒出冷汗來。


    “諾諾!”永昭帝大驚,“你怎麽了?”


    他連忙要喂蘇諾吃藥,卻被蘇諾擋住了。在剛才一瞬間的失控之後,蘇諾已經迴過神,盡量不讓自己沉溺在痛苦之中。


    因為他知道,他無法改變。


    爸爸媽媽肯定也不想看見他這樣的。


    愛他的人總是會希望他好好活著。


    永昭帝見他已經平複了許多,應該不會有大的危險,才略鬆半口氣,但眼見他一張小臉依舊慘白,而且眸中隱隱泛著淚光,還是心疼不已。


    蘇諾對自己毫無征兆地這麽嚇人也實在不好意思:“我,我沒事了,陛下不用擔心……”


    永昭帝無比關切地望著他:“諾諾,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是朕說錯什麽話了?”


    以皇帝陛下的眼光,自然一眼看出了蘇諾對那句話的反應太不尋常。“不!”蘇諾忙道,“我隻是……隻是……”他心情本就激蕩,一時間扯不出什麽像樣的謊來,不知不覺說出了真話,“我想起來以前好像也聽過這句話,就突然覺得難過……”


    “以前?”永昭帝一愣。


    “小,小時候……是母親,要不然就是父親,我記不清了……”


    蘇諾知道人對於幼時的記憶往往都會模糊,所以幹脆含混一下混過去算了,反正他四歲以前都不在永昭帝身邊。他因為心虛低著頭,所以也就沒有看到永昭帝在他提到“母親”和“父親”這兩個詞是截然不同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永昭帝輕聲歎道:“大概是你父親吧。”


    這下倒讓蘇諾很是怔了一下。他不知道永昭帝為何如此斷言。關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母,他穿來之後隻在這副殼子的記憶裏挖掘到一點模糊到影子,模糊到他根本看不清那兩個人的真麵目。


    他困惑地抬起頭,永昭帝看進他眼睛裏,認真地說:“諾諾,記住,你父親把你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蘇諾心頭一顫,他不知該怎樣解讀這句話。他現在仍然沒有放棄懷疑他其實是皇帝的私生子,但是永昭帝的口氣不像是在指代他自己。他一時捉摸不透,終於忍不住問:“陛下,我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從小到大,永昭帝從未跟他講過他父母的具體情況,除了偶爾會提起那個名字之外。


    但是永昭帝一時沉默了,並沒有馬上迴答他,仿佛這是個非常難以迴答的問題。


    於是蘇諾心裏剛剛降權一點的私生子論,再次抬頭了。


    他裝作懵懂無知,再次旁敲側擊地試著打聽:“我和他像嗎?”


    這次永昭帝看了他一眼,很堅決地說:“不像。完全不像。”


    很好,他也覺得他跟皇帝陛下根本不像,但生小孩又不是單體克隆,中間涉及到基因重組和基因突變,所以孩子不太像父母也是很正常的。


    他表現出正常小孩聽說自己同父親完全不像時的那一點小失落,繼續往下打聽:“哪裏不像呀?”


    皇帝陛下到底還是見不得他不高興,於是也不再那麽吞吞吐吐了:“諾諾,朕說你不像月行,並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你看,”他掰著指頭開始數,“你父親五歲就能七步成詩;從七歲起在棋場上已經沒有對手;九歲那年悄悄化名混進科場考場,結果成了大魏史上唯一一名連中三元的考生(隻可惜你祖父不願張揚,上書求先帝撤了他的名次);十歲那年他為了跟朕打賭,去翻大理寺曆年的卷宗,一夜之間就理清了十幾樁冤案,嚇得大理寺卿重審二十年之內的全部卷宗;到十二歲的時候,他已經和當世兵法名家一起編成了迄今為止最權威的一套兵法全書(其實朕知道主要的活都是月行自己幹的);十三歲那年,他戲說要給朕再爭個武狀元迴來,朕本來不信,直到他當著朕的麵跟當年的武狀元單挑,然後真的贏了;還有在他十七歲那年,黃河泛濫,那時候朕剛登基不久一籌莫展,他跟朕自請去治理水患,隻花了平常災年一半的銀子,可是他主持修築的那段堤壩至今都沒有再決堤過,當地人都以為有神力相助……”


    蘇諾目瞪口呆,眼見打開話匣子的永昭帝說著說著已經刹不住車,一隻手的指頭顯然也不夠用了。而且他還是第一次在皇帝陛下眼睛裏看見這種亮晶晶的狂熱眼神,感覺相當違和。


    因為,他記得以前表姐在電視上看見某流量小鮮肉的時候,就是這個眼神。


    第20章 我遺傳的主角光環呢


    “……月行二十歲的時候,去了玉屏關督軍,邊關那些粗莽漢子見他年輕,個個都不服他,結果月行上任第一天就在校場上用一招百步穿楊,把他們全給鎮住了;他二十五歲那年,大燕舉大軍來犯,當時的主帥決策失誤吃了大敗仗,眼看玉屏關就要不保,在情勢最危急的時候,是月行領五千伏兵擊退了敵人十萬大軍,帶著重傷硬把燕人的鐵騎擋在了關外……”永昭帝沉浸在迴憶中,狂熱的眼神漸漸因添了感懷往事的悵惘而冷卻,歎息著,“要不是月行,說不定朕早就是個亡國皇帝了。”


    已經許多年了,他沒有再跟人講過有關那個人的往事,甚至自己都害怕去迴憶,然而如今真的再提起來,樁樁件件還是像在昨日一樣清晰,甚至他都不用刻意去思考。但也僅止於此了,這個故事最後的結局,他卻不敢告訴蘇諾,他想他永遠都不會有那樣的勇氣。


    在這方麵,他自知是個懦夫。


    至於蘇諾,自然已經徹徹底底聽傻了,他終於知道了,原來他爹姓b,名ug,是個bug!


    這這這,什麽神仙人設!


    不光文武兼備,還十項全能?這已經不是開金手的問題了,人家開的是金手掌啊!


    真的是地球人類?


    要不是寧遠侯蘇月行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蘇諾簡直要懷疑他才是本書男主……咦,對了,那個變態作者後麵不是又寫了一本《逆皇》的前傳,被罵得特別特別慘,蘇諾無意中看見還深感解氣呢,仿佛當時瞟了一眼,主角那欄寫的就是這個蘇月行吧……?


    隻可惜,他並沒點進去看那本書,根本不知道講的是什麽。


    他本來早就忘了這迴事,但眼下猛地想起來,他頓時激動了,這麽說他是前傳男主的兒子?要是主角光環可以遺傳,那不就


    從迷夢中突然清醒的蘇諾瞧了瞧自己這弱雞似的小身板,再摸了摸自己填滿漿糊的小腦殼,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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