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韻汐走進來,他的眼光立刻跟淬了毒一樣,“臭婆娘,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歹毒,竟然對我用暗器。”


    蕭慕北目光一寒,楚韻汐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一道銀光閃過,那人立刻痛唿一聲。


    蕭慕北打完一鞭,極快的把軟鞭又纏迴腰上,冷冷的開口,“嘴巴放幹淨點。”


    帥!


    楚韻汐在心中讚歎一聲,知道護自己人的王爺實在太帥了。


    “生死關頭,難道我要等著你殺我才不叫歹毒?”楚韻汐冷哼一聲,“真是好笑,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你技不如人就要敢於承認,現在的現實就是,”她俯下身子,離那人耳朵近了點,“你如今是我的階下囚。”


    那人氣的七竅生煙,奈何手腳被鎖,內力被封,渾身乏力,拿楚韻汐一點辦法也沒有。


    楚韻汐站直身子,輕笑一聲,看似隨意的道:“我看啊,南琨武館裏,也就數你功夫最差,人最蠢了吧。”


    “你胡說,武館裏除了師傅和大師兄,誰能比得過我…”他忽然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南琨武館,楚韻汐不動聲色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朝廷早就盯上你們了,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嗎?現在你很幸運你知道嗎?”


    “幸運什麽?”


    “幸運你是除了嶽昊然,被抓最早的人,還有立功贖罪的機會,南琨武館已經在劫難逃了,如果等他們都來了,你再想說什麽,恐怕對我們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和意義了。”


    楚韻汐慢條斯理的說完,看向蕭慕北,蕭慕北立刻會意,喊道:“黑木。”


    黑木立刻上前,蕭慕北吩咐道:“通知紫涵動手,你帶大理寺的人去支援,務必將南琨武館的人一網打盡,一個也不許漏掉。”


    “領命!”


    黑木立刻離開了,楚韻汐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那人的臉,見他聽到蕭慕北的吩咐後,臉色越來越白,眼神也開始閃爍不定。


    蕭慕北看了一眼外間的桌椅,獄卒立刻有眼色的上前,用袖子把椅子擦了擦,又跑出去端了茶壺茶杯過來,給蕭慕北和楚韻汐一人斟了一杯茶。


    蕭慕北端起茶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這才慢慢開口,“我的耐心有限,給你半柱香的時間,你好好想想說什麽,如果你說出的話有價值,我就考慮寬大處理不殺你,若沒有價值或者不說,光憑擊殺大理寺獄卒這一條罪,我就可以判你淩遲之刑。”


    那人的臉立刻又白了一分。


    楚韻汐故意道:“王爺,淩遲之刑,是不是要一刀一刀的剮身上的肉啊?”


    蕭慕北沉聲道:“沒錯,淩遲又稱千刀萬剮之刑,須在身上割滿1585刀,最後一刀落下前,人必須是活著的,最後一刀才可以死。”


    楚韻汐打了個寒戰,倒吸了口涼氣,道:“一千多刀啊,那得多疼啊?而且,一天割的完嗎?”


    蕭慕北輕笑一聲,“誰說非得一天割完了?有的要兩天,有的要三天,反正割不完的話就不會讓人死掉的。”


    楚韻汐看著那人已經慘白的臉,道:“三天啊,要疼三十六個時辰,嘖嘖,也是可憐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讓監牢裏那人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沙啞著嗓音問道:“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殺了大理寺的獄卒?”


    “證據啊,等你那些師兄弟們來了,自然就有了啊,你不怕被淩遲,不代表他們也不怕啊,總會有人說的。”楚韻汐笑吟吟的說著,“其實,我們也不大希望你交代什麽,畢竟你要是說了,我們還得饒你一命,你之前想殺我,我還沒消氣呢,我還不想饒你呢。”


    楚韻汐扭頭去看蕭慕北,“王爺,要不我們走吧,不聽他說了,迴頭找個軟骨頭的來,把他淩遲了得了。”


    “好,聽你的。”蕭慕北果然站起身就要走。


    這下那人慌了,屁股下好像坐了釘子似的,一下子就起來了,撲到柵欄那裏道:“定北王,別走,我說。”


    蕭慕北定住腳步,迴頭道:“你確定要說?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說的話沒有價值,我依然不會饒過你。”


    那人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次南琨武館在劫難逃,他如果想活命,就隻能出賣師傅了,師傅,對不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你教我的。


    “定北王,你要說話算話,如果我說了,你要對我寬大處理。”


    蕭慕北冷哼,“我大遂定北王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好,我說。”那人咽了口唾沫,伸手道:“可以讓我先喝杯茶嗎?”


    他已經幾日都水米未進了,此刻口幹舌燥,看著桌上的茶水,就好像看著瓊汁甘露一般。


    楚韻汐將自己沒喝的那杯茶遞給了他,他咕嘟咕嘟一口喝盡,把水杯遞出來,反手抹了一把嘴,道:“其實我們不是遂國的人,我們是南狄人。”


    一句話,讓蕭慕北和楚韻汐心裏都是一驚,但兩人默契的都沒在臉上表現出什麽來。


    那人看自己拋出這麽一個重磅炸彈,這兩個人卻都沒有一絲驚訝,心中有點著急,生怕自己說的是蕭慕北都已經知道的。


    楚韻汐心思急轉,一個詞浮現在腦海中,“間諜。”


    那人頓了頓,說道:“我叫崔文昌,是師傅的第二個徒弟,但實際上,我的武功都是大師兄教的,在我們那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來的人都喊我師傅為師傅,可是武功卻由師兄們傳授,師傅說,這樣的話,才有利於所有人更快的進境。”


    楚韻汐心中一動,“那嶽昊然的功夫是誰教的?”


    崔文昌道:“嶽昊然的功夫,是師傅親自教的。”


    “為什麽?”楚韻汐覺得奇怪,嶽昊然是有什麽不同嗎?


    “我也不知道,師傅隻教過兩個徒弟,就是大師兄和嶽昊然,他們都以為師傅是看上那小子的悟性了,可我總覺得,這裏麵還有什麽蹊蹺。”


    我也覺得有蹊蹺,嶽昊然的母親姓吳,從南狄逃亡而來,這個所謂師傅為了救嶽昊然不惜和大理寺對上,後來又派那麽多人去劫馬車,說沒有蹊蹺,鬼都不信,楚韻汐在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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