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範劍南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突然眉頭一動,“你是令狐白!在令狐家的冰窖裏,我曾經見過你!”


    “你去過那裏?”令狐白有些疑惑地看著範劍南。


    “是令狐芸帶我們去的,想不到你還是被巫崖弄了出來。”範劍南吃驚地道。


    “我們不但把她弄出了那個冰窖,還使她成了長生者。”張堅淡淡地道。“說來真的是很巧。範劍南,你知道一般人經曆生命之痛,然後存活的幾率是多少麽?根據聖章兄弟會的曆史記錄來看,隻有百分之零點二的幾率。也就是說一千個人之中,隻有兩個人能夠熬過經受血裂變化的初級階段。


    而我們的運氣卻真是好到令人難以置信,不但蘇玄水成功了,令狐白也成功完成了這個轉變。她現在已經是個長生者了。預言上提到的四個長生者,終於聚齊了。”


    “那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想要我對你們道一聲恭喜麽?”範劍南冷冷地道。


    “這倒不必了,我知道你一向很反感我們這樣的存在。不過無論你喜歡與否,我們已經存在了很久。”烏南明緩緩地道。“所以現在我也該收迴這隻箱子了。因為既然我們湊成了四個人,那就沒有其他長生者存在的必要了。”


    “這隻箱子是你故意流傳出去的,為的就是讓其他天賦過人的術者探究其中的奧秘,然後成為長生者?”範劍南死死盯著烏南明道。


    “可以這麽說,隻不過當年我還是抱著一點僥幸的心理,想著也許我能夠培養出其他的長生者。所以我才做成了這樣一隻箱子。並把它交給了龐勁鬆,龐勁鬆又給了李嚴普。隻不過這兩人雖然優秀,但卻遠非真正的可造之材。浪費了我很多的苦心。”烏南明微微一笑。


    “這一百年的期限其實是我跟龐勁鬆的約定。龐勁鬆顧慮太多,又把著箱子轉借給了李嚴普。希望以此找到一個替代者,但是他也知道,一百年之後我一定會找他。所以他才和李嚴普定下了這麽奇怪的約定。因為他知道即便是他不在了,我也會找到他的後人。”


    “所以龐家才一直流傳著如果收不迴那件東西,家族就將有災禍。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你——一個長生者。”範劍南看著烏南明道。


    “是的。”烏南明緩緩地道。


    “可是我不太明白,你如果真的看好他們,為什麽不親自教授他們,而要讓他們自己從箱子裏參悟呢?”範劍南皺眉道。


    “這就是我和張堅的區別,他們聖章兄弟會當時的勢力極大,可以用大量術者來培養,如果死掉一批就算了。這樣能夠使得他們這個組織始終有長生者存在。


    而我卻是一個孤家寡人,沒有那麽多術者可用,所有我培養長生者更看重質量。如果連這個箱子的玄機都看不破。說明就是個庸才,根本不配成為長生者。我這人向來是寧缺毋濫。”烏南明歎了一口氣道。


    “好!箱子已經在這裏了,你們也不需要再培養更多的長生者了,現在是不是該放人了?”範劍南拍著桌上的箱子,緩緩地道。


    “不急,取迴這隻箱子,隻是我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之一。”張堅緩緩地道。


    “你還想怎麽樣?”範劍南冷冷地道。


    烏南明笑了,“年輕人,你自然知道我們想要什麽。”


    “河圖?”範劍南緩緩地道。


    “是的。”烏南明點頭道。


    “很可惜啊,你們晚了一步。”範劍南聳聳肩道。


    烏南明皺眉道,“晚了一步。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已經把那東西交給第一理事了。”範劍南微笑著道。


    “不可能,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根本就不會交出河圖!說,你把河圖放在哪裏了?別以為你仗著天機館的陣法和那隻金蠶蠱王就能確保安全。如果我們真的想找的話,你是藏不住的。”張堅厲聲喝道。


    “那隻能說明你們對我這個人根本就缺乏了解。你們以為我會和你們一樣在乎河圖麽?我又不是長生者,我需要這麽在意那塊鐵疙瘩麽?”範劍南忍不住好笑道,“我承認我這個人有時候好奇心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我其實是個很怕麻煩的人。我知道隻要河圖在我手裏,你們肯定要跟我煩。於是為了以後省心,我就把東西給了第一理事,現在你們要找的話,也行啊,找易術理事會去。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了。”


    烏南明看著範劍南,待了半天才緩緩地道,“好小子,我真的看輕你了。”


    範劍南一笑道,“承蒙誇獎,其實這也是跟你學的。你在之前明明有機會奪得河圖,卻偏偏放手。想的無非就是利用河圖在天機館的這一點。


    引第一理事對我出手,進而促使我舅舅和第一理事反目。最好再拉我老爸下水。讓他們跟易術理事會鬧,最好相互之間弄的元氣大傷。然後你再出來從容收拾殘局。反正天機館就在那裏,我也跑不掉。你這小算盤打得夠響的。可惜,我偏偏不會讓你如意。你想利用我,我就偏不給你利用。”


    烏南明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你這麽放肆,就不怕我對你動手?”


    “我當然怕。不過,我也知道,現在已經到你直接麵對第一理事這樣強敵的時候了。在這個時候你如果對我有什麽行動。那麽最好想想後果。”範劍南慢條斯理地道,“上次的事情,你算是徹底得罪了巫家的人。這次如果再對我下手,我舅舅就會和第一理事合成一股來對付你們,我老爸也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再加上其餘的五術人,再加上滿肚子怨氣的巫家。你們原本想加給易術理事會的這些負擔,就會全壓在你們的肩膀上了。”


    烏南明不說話了,隻是冷冰冰地看著範劍南。


    “你以為我們還會在乎這些?”張堅厲聲道。


    “你一定會在乎。因為你大概也知道了,我舅舅也就是易術理事會的杜先生,他和破軍現在幾乎掌握了歐洲巫術聯合會。你如果稍有什麽動作,那些被你們獵殺打壓了幾百年的歐洲巫師們就將和易術理事會的人一起,端掉你的老巢聖章兄弟會。”範劍南輕描淡寫地道。


    張堅居然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了。


    “別跟我說你不在乎之類的。因為我知道,你其實是很在乎的。否則你也不會花大價錢從我手裏買走詛咒寶石。這些事情無非就是為你以後做準備,所以聖章兄弟會對你還有大用。你不會願意看到這個組織被徹底摧毀。”範劍南緩緩地道。


    範劍南已經完全摸透了他們這幾個長生者的心理。這幾個人雖然表麵上還算是合作的關係。但其實,都是各懷鬼胎,相互戒備。烏南明防著張堅,張堅更是防著烏南明。


    蘇玄水是天生反骨,他們都知道這一點,更是會非常小心這個人。而即便是看起來相當弱勢的令狐白,也因為她的一舉一動都會關係到巫崖,所以哪怕對她也是很小心的。


    說難聽一點,都是當麵喊哥哥,背後捅刀子的貨色。


    範劍南的這幾句話,等於把他們表麵上的笑臉全給扒掉了。不但張堅尷尬,就連烏南明都覺得有些警惕。可是不管再怎麽樣,他們都不太可能動範劍南的絲毫念頭了。


    畢竟就如範劍南所說,這個時候再選擇對付範劍南,就等於是在一邊要和第一理事角力,一邊還在忙著四處樹敵。這在策略上未免有些太不明智了。


    一個易術理事會的第一理事,就已經是很難對付了。他們想著分化易術理事會已經用了很多手段,要是現在對範劍南下殺手,無疑倒是促進了杜先生和第一理事的再度聯手,使得易術理事會重新凝聚成更可怕的力量。


    還有那個範堅強,現在誰也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強了。上次就是他把張堅生生給整成了重傷,到現在才算是逐漸恢複過來。要是這個時候對他的兒子動手,天知道這個家夥會幹出什麽事情來。第一理事多少還有規矩,還有顧慮,要是換成了範堅強,他可不顧你什麽規矩,也沒有那麽多顧慮,這是一個實力強悍,偏執起來無法無天的人。


    張堅的口氣已經不如之前那麽硬了,他勉強道,“範劍南,你也別挑撥離間,我們長生者之間沒有你想象的那樣齷齪。至少在對於河圖的問題上,我們的意見是統一的。”


    “意見統一的啊。那就好了,既然這樣,你們找第一理事去啊。跟我在這裏囉唆什麽?”範劍南冷冷地道,“一來,東西真不在我這裏了,二來,你們要是傷了我,就等於是自找麻煩。我想這兩點認識,你們應該也是統一的吧?”


    烏南明深吸了一口氣道,“很好,範劍南,你做得夠絕。”


    “謝謝誇獎。”範劍南一笑。


    “不過我要警告你,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隱世預言的每一個字都會實現,今天你看到的四個長生者齊聚,隻是其中之一。雖然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但是最終,我們之中將會有人成為真正被選中的人。


    長生之秘將會完整,很多事情將被改寫。更有可能的是,你將促成這一切。我知道你絕對不肯承認,但是你無法抗拒你自己的命運,作為觸發者的命運。”烏南明沉下臉喝道。


    “少跟我扯這些!”範劍南揮手道,“龐家傑呢?”


    “我們會放了他,因為他對我們的一切都毫無作用。”烏南明緩緩地道。


    範劍南把手裏的箱子推到他的麵前,冷冷地道,“我希望你信守承諾。”


    “我的承諾從來不變。”烏南明淡淡地道,“不過我還想問一件事。”


    “什麽?”範劍南皺眉道。


    “關於詛咒寶石是怎麽迴事?你和張堅之間有什麽秘密?”烏南明森然道。


    範劍南微微一笑,“別這麽認真,這隻是我和張堅之間的一個交易,和你無關。況且我還收了他一大筆錢。所謂拿人的手短,我得了好處自然不便再對此事多說什麽。否則,就顯得有些太不夠意思了。”


    烏南明冷冷地道,“很好,很好。”他一連說了兩個很好,臉色卻陰沉了下來。烏南明轉向了張堅道,“張堅,你就不想解釋一下麽?說好的我們共同進退,你卻私下和範劍南達成了什麽協議?我很想聽聽。”


    範劍南微微一笑道,“烏南明,你這話就差了。雖然你們是合作關係,但這合作隻包括在河圖的問題上,其餘的事情,應該還是需要一點**的吧?張堅也沒有必要事事向你匯報,那就不是合作關係了,變成他徹底聽命於你了。”


    範劍南的話明顯是故意挑撥,烏南明也聽得出來。但是他現在關心的卻不是範劍南的挑撥,而是張堅瞞著他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張堅瞞著自己私下和範劍南接觸,還支付給範劍南巨款,其原因到底是什麽?


    張堅厲聲喝道,“範劍南,你給我住口!”


    範劍南聳聳肩,“張堅,我可真的什麽都沒說,你也根本不需要承認。反正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我隻是說我們之間做過交易,交易的細節內容我可沒有透露。再說,當時你也沒有要求我就此事保密啊。”


    “張堅!到底是怎麽迴事?”烏南明厲聲喝道。


    “沒什麽,我隻是向範劍南購置了一件珠寶。著也要向你匯報麽?”張堅怒道,“此事和河圖毫無關係。你知不知道又有什麽區別?”


    “毫無關係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們和範劍南見麵?”蘇選水突然插口道,“如果是心裏沒鬼,為什麽不把整件事情說清楚呢?”


    “蘇玄水,你什麽意思?”張堅厲聲道。


    “我的意思是,把事情擺到桌麵上來說。直非曲直,自有公論。你越是躲躲閃閃,越是惹人懷疑。”蘇玄水眼神閃動道。


    範劍南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自從上次那件事情過後。他就一直在想如何擴大和利用這幾個長生者之間的矛盾和彼此的不信任。今天終於找到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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