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打起精神,我就不說了。”理查德翻過身去背對羅夏。


    這能忍?羅夏大怒,給他翻迴來:“快快交代。”


    理查德吞吞吐吐坦白,羅夏才知道這小子過得挺滋潤,休假期間居然還有空相親。以及通過理查德的敘述,羅夏得知關於帝都兵變事件的內情。


    “你是騎士的男主嗎?這都能叫你碰上?那個莉布絲算不算波米亞的公主?”


    “那不重要。”理查德微微一笑。


    看這帥臉真欠揍。羅夏長出一口氣:“那麽說來,雖然你沒有主動表示,對那位莉布絲小姐還挺滿意的?別否認。但你為什麽又不打算繼續聯係?”


    “因為你說的,我現在是魔法生物了啊。”理查德抬手發現羅夏所言非虛,他隨手劃拉一道,具象化的魔力就憑空留下痕跡,有許多過去施展困難的法術,似乎隻需要他一個念頭就可以釋放,這具身體配備了所有關於施法的最佳天賦。


    他迴到話題:“如果我們繼續發展下去,假如真的聯姻,那麽還能有子嗣嗎?”


    你考慮這個幹嘛?家裏有王位要繼承?額.理查德確實要繼承挺多東西的,女方家也確實有王位,那沒事了。


    “.瑞克,你不是家中獨子吧?”


    “我還有個哥哥。這不是重點。”他坐起來很認真地考慮:“是莉布絲那邊。如果我們走到一起但始終沒有子嗣,會招致流言蜚語,而且不幸的是,世人常常會第一時間怪罪到女方身上。


    “況且莉布絲本人能接受沒有子女嗎?我不知道,最好就此了斷這段關係。反正法師大多最後是獨身。”


    “伱真是個爛好人,永遠隻考慮別人。說真的,不如現在給我一拳。”羅夏都有些咬牙切齒,他雙手搭在對方肩上:


    “我覺得應該和那個女孩說出真相,而不是抱著為她好的心態就此斷絕。”


    一方因為不能說的苦衷主動放棄,另一方苦苦追尋愛人和真相,期間種種酸澀曲折.你們打算擱這演偶像劇呢!


    羅夏按著兄弟一字一句地說:“跟那個什麽莉布絲小姐講清楚,都是因為我這個混蛋害了你。如果你們成了,我發誓,一定一定讓你們不留下遺憾,哪怕把森之塔所有法師都請過來,就研究這一個重大命題。”


    “不不不,我們之間的談話好像已經偏離到極度奇怪的方向了,能否就此打住?我會和莉布絲小姐說清楚的,以我自己把握的合適時機和適宜的方式,絕不要你現在這樣的姿態。”


    理查德哭笑不得,尤其是對方最後一句話,有點霸氣有點怪。


    羅夏此時就像霸道總裁和電視購物裏賣*藥的老中醫結合體,嗯,*藥公司的霸總?


    因為是羅夏親手塑造的理查德新身體,再加上愧疚的情緒,現在他對這位理論年齡比自己大的哥們多出奇妙的責任感,他又多詢問了幾句情況,才知道莉布絲就是克羅克家族的直係獨女。


    “這樣說我想起來了,她有一個堂哥,在前段時間專程到拜恩找過我。”羅夏邊說邊觀察理查德的表情:“大舅哥和我‘相談甚歡’,說自己是一個組織的成員,到我這拉讚助來了。”


    “真稀奇,還能求到你頭上。”


    “確實,平常我應該挺低調的。”羅夏極少和帝國的貴族圈層有接觸,唯一的交集除卻拜恩王室,就是理查德。


    “那你答應了嗎?”理查德自然地順著話頭往下問。


    “你不該問我是什麽組織、什麽事情要讚助嗎?”


    “.也是。不過我累了,不感興趣。”坐起來的“病號”又躺下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伸展開來,似乎是逐客的意思。


    羅夏見狀起身:“就你現在的身板,從帝都跑到瓦盧瓦納都不帶累的。”不過他還是退出了房門:“安心修養.我很抱歉。”


    表達完最後一次歉意,羅夏輕輕合上門。


    理查德的病房就在帝都,靜養一旬的時間後立刻被皇帝召到皇宮。


    他以自己的親身視角向威廉二世講述了事件整個經過,不過最後隱去了羅夏的姓名與操作。他沒有說謊,如果沒有複活和後續同羅夏會麵,理查德也的確不知道黑洞、最終的大爆炸是誰做的。


    因為隱去了信息,其他聽眾會很自然地相信,最終爆炸和之前所有災變一樣,都是由邪惡儀式所引發。


    威廉二世直勾勾盯著那雙明亮的眼睛:“達爾伯格卿,你確定奧沃德發生的災難與瓦盧瓦的法師、魔法行會無關嗎?”他對理查德的稱唿前所未有,顯示出皇帝此刻的嚴肅。


    “不,有關。”理查德依舊如實迴答:“當時我趕到的時候,事態已經惡化到一定程度。我錯誤地低估了嚴重性、危險性,集結所有我方隊伍中的隨軍法師,並和瓦盧瓦方談判。


    “臨時協定的內容是,允許瓦盧瓦軍隊撤退,但其中的施法者要留下來協同處理災變。


    “很遺憾,最終我們失敗了,險些全部覆沒。”


    這點親曆者很多,和幸存的隨軍法師證詞一致。後續皇帝還表達對理查德身體的關切。


    關於他是如何存活下來的,理查德隻說自己失去意識,不知細節。


    羅夏複活兄弟後也做了不少彌補的工作,讓瑞克在奧德河畔被發現的,不難讓人以為他投入水中躲避了爆炸。


    就算流經爆炸區域的水都蒸發得徹底,也不妨礙沒有親眼見識的帝國大臣、皇帝腦補出理查德幸存的“合理”可能。


    就算諸多細節合理,皇帝還有問題,而且語氣不善:“你憑什麽敢斷定,留下來的瓦盧瓦法師是為了處理異變,而不是出於其他目的?達爾伯格卿?”


    理查德非常肯定:“因為當時災難已經發展到一定程度,我們都認識到背後的和危險性。


    “它並非是施法者或軍隊之間出於戰術戰略的目標打敗對方,而是無差別地製造慘劇和邪惡造物,魔法行會不久前還發布過關於大地母神信仰活躍的警告,據我所知瓦盧瓦納曾經就爆發過汙染事件.


    “基於以上因素,我判斷當時所有人都站在智慧與文明一邊,不分彼此。事實上,除了我們的同胞,還有瓦盧瓦的法師為之犧牲。”


    威廉二世勉強地點頭:“好吧,感謝你為魔法行會做的辯護。”


    “陛下,這不是辯護,也並非為帝國之外的任何人或組織.”理查德不喜歡皇帝最後的話,奈何對方已經無意再聽取,理查德隻能行禮、歎息著離開皇宮。


    他出去後,另一個要麵見皇帝的男人出現。


    僧侶格裏高利居然還活著,閑庭信步地跨過皇宮的第一道門,對衛兵衝著他的槍口泰然自若。


    格裏高利的氣質變化極大,更陰沉更高大,令人印象深刻、不由顫栗的是深陷的眼窩,自眼球內外,黑色的經絡發散開來,布滿眼白、眼窩,一鼓一縮地跳動。


    邁入皇宮中的禁魔領域後,他不由露出淺淺的笑意,扯出尖利的犬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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