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普萊西的事情還沒完,當秘書退下後,第二個訪客立刻闖進辦公室。


    “陛下,您今日收獲如何?”


    查理十六用絨布擦著汗:“這個天氣人和動物都不想見麵,朕也隻能空手而歸!迪普萊西卿,下麵人反應如何?那些法官們知道錯了嗎?”


    “恐怕還沒有,陛下,我建議您做好兩手準備。”宰相大人對國王給出的建議和對審計官的建議完全相反:“除了組織新的大法官,您應該集結您的火槍隊和訓令騎士,時刻準備在北方大區騷動時支援地方的當局。”


    “那些法官真能煽動民眾嗎?”雖然迪普萊西沒有直說,但查理十六還是聽懂了暗示。宰相沒有讓地方大員自己調動地方軍隊,除了怕激起民眾反應之外,還有一點——他信不過地方軍!


    因為糧餉不到位.可靠的隻有國王陛下直屬的軍事力量,起碼國王的衛隊和騎士團有好吃好喝供著、馬匹甲兵齊全。


    “局勢並沒有失控,我隻是提醒您,以防萬一。”


    “哦,朕明白了。”國王排除了緊張的情緒:“好的,但你也知道,自從內克爾離開後,朕的錢袋子又幹癟了!而且現在還有討厭的堂兄在鑄幣局針對朕.軍隊的調動必須慎重,這還是你說過的。”


    最後國王離開了辦公室,臨走前試探地說:“其實內克爾在任上幹得不錯對吧?你看過他出版的新書嗎?”


    “如果有空,我很樂意拜讀。”迪普萊西黑著臉送走了查理十六。


    第三位訪客登場,宰相大人感覺自己在劇院的舞台上,演員一個個來了又走,不幸的是自己出演的疑似是滑稽劇。


    來者是約瑟夫司鐸,還好,他是正經人。


    “約瑟夫司鐸,你不應該在教堂裏嗎?”


    “你更應該在教堂內,主教大人。”灰衣的約瑟夫罕見地麵帶愁容:“教會內異端威格拉姆的思想還在湧動,必須阻止陷入迷途的兄弟”


    “那件邪物轉移了嗎?”


    約瑟夫點頭:“即將到達。”


    “好,從明天,不,今晚起我就常駐聖米勒大教堂。”


    約瑟夫如是重負:“那太好了。”現在也隻有司鐸大人能叫得動迪普萊西。


    神靈沉默不再經常迴應信眾,教會裏的人自然有犯嘀咕。對這件事的態度大抵有兩個態度:


    一派是沒了神靈約束,大家一起嗨起來!教堂,建得越大越豪華越好!酒肉敞開了吃,懂不懂大陸第一教會的含金量?什麽沒錢了?什一稅,收!贖罪券,賣!


    另一派恪守清貧,潔身自好,宣稱神的沉默是對信徒的考驗,要在神不在的時候更加虔敬。這樣的思想在王國南部很受歡迎。


    當然,從教皇到主教再到最卑微的僧侶,都聲稱認同後者的思想,但幾百年來教堂就是越修越富麗堂皇。


    於是又有極端派站出來,提出“審判說”:等秩序之主重臨大陸,將結算這場漫長的考驗,對世間的一切罪惡進行大審判,隻有聖子的追隨者、保持心靈純淨的人才能被赦免。


    極端中的極端又提出,要把咱們的神現在就叫醒,讓祂老人家瞧瞧你們這些打著神靈旗號的人是怎麽享樂墮落的,讓大審判提前,通通死啦死啦滴!


    教會高層紛紛表示“哈人”,連忙把極端中的極端打成異端。


    本來“異端”已經被清剿得差不多了,直到和“大地之母”教團碰上,幾個月前從地下戰鬥的殘骸中挖掘出一份“聖遺物”。


    它是奧德修斯兄弟的佩劍,金色的結晶體還存在,它承載過神靈的力量,也讓許多修會內的兄弟看到了主降臨的希望。


    然而劍的鋒刃上,聖潔之光慢慢褪去,竟然顯露出汙濁的痕跡。神父們判斷是邪惡力量的殘留,但他們無法想象,還有什麽汙染是主的光輝都無法驅逐的。


    “主的光輝當然可以滌蕩一切邪異,劍身上的汙漬不過是戰鬥的痕跡,我主的力量還在劍身上激蕩,這是確鑿的聖物,大家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灰袍騎士中,名叫威格拉姆的修士開始宣揚“大審判”理論,他發現自己握住劍的時候,主的光輝就會強盛,壓製住邪惡的侵染,於是灰袍騎士中開始蔓延一種“審判儀式”,要兄弟們分別握住劍柄,比較誰最能激發主的力量,並以此為榮。


    既然主的力量能夠迴應兄弟們,威格拉姆認為這是與秩序之主溝通的橋梁,並逐漸和更多聖騎士、神職人員接觸,希望更多的人來接受“審判”,並企圖以“聖劍”為中心組織祭儀。


    幾個月來儀式舉行了許多,甚至成立了“審判之劍修會”。


    還是不少同事聽說後覺得這貨腦子有泡,沒搞清楚劍身上汙染的性質就胡亂開禱,整出什麽事情誰負責?於是終於有人把這種危險的嚐試報告給約瑟夫和迪普萊西。


    但是二位都是大忙人,等約瑟夫司鐸親自撞破儀式現場的時候已經晚了,一位來參加顯貴會議、開完會在教堂歇腳的主教被灰炮和聖騎士們半強迫地接受“審判”。


    這位腦滿腸肥的大人一接觸到劍柄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哀嚎,他的手仿佛被灼傷,且被焊在了“聖劍”上,聖潔的光芒完全收斂,駭人的墨綠色邪氣占了上風,一路延伸到主教大人的手上。


    該名位高權重的神職人員開始融化,血肉被用於重組成某種極端惡心的東西,隻剩下“我有罪”“唱詩班男孩們.”的斷續自白迴蕩在儀式現場。


    “原來神的座下藏有這樣的惡徒!現在終於被聖劍審判了!”威格拉姆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其他兄弟們臉色已經慘白,反應過來這傻缺捅了多大簍子。


    約瑟夫趕到的時候,灰袍、聖騎士自覺分成兩撥,一部分把“異端威格拉姆”當場拿下羈押到司鐸大人麵前,剩下的人試圖壓製邪劍和主教血肉的融合體。


    戰鬥的時間不長,最後約瑟夫右手凝聚出完全金色的一層光膜,主動握住失控的大劍,一時間邪惡的力量被光輝再次蒸發,一如迴到奧德修斯兄弟犧牲的那一晚。


    然而整個劍已經變成晦暗的墨綠色,再無光澤。約瑟夫嚐試銷毀淨化,卻發現自己的力量不足以驅逐邪異。


    “立刻把這邪物封存,所有參加了儀式的人全部接受調查!”


    約瑟夫的方案是把邪物轉移到王國最大的聖米勒教堂,舉行一場彌撒引動足夠的聖光徹底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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