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麽呢!”方眠察覺到了他眼中情緒的變化,皺起了眉頭,伸手護住自己的胸脯。


    蘇起抬起頭,輕輕笑了笑,“眠眠,你怎麽還害羞了?我不過是想看看你那本書而已,你這般模樣,可真是有給我一種女嬌娃的錯覺。”


    方眠微怔,護住胸脯的手立刻就鬆了下來,“你胡說什麽!你才是女嬌娃!”


    “眠眠,我開玩笑呢。”蘇起眯了眯眼,又盯著方眠的胸前看了一圈,意味深長地笑道,“就你這一馬平川的身形,也不可能是女嬌娃嘛!”


    方眠額上青筋可見,她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朝蘇起勉強地笑了笑。


    平胸怎麽了!這一世她才十六歲,以後的事還未可知,前世的她可是很有料的!


    蘇起看著她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此時,那個捕快抓了一個草寇迴來了,走得近了,方眠才看清他的臉,這個男子五官周正,鼻梁高挺,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正氣,和方眠想象中的那種滑頭捕快完不一樣,這捕快反而像公堂上的官吏。


    那草寇被他捆了起來,押在身前,嘴裏被塞了一塊布團,說不出話,麵上有疤,滿臉胡渣,方眠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們兩個,待會跟我走一趟,有話問你們。”捕快朝他們招了招手,“愣著幹什麽?跟上!”


    蘇起自然地拉過方眠的手,走上前去,與捕快套近乎,“這位大哥,在下蘇起,不知道怎麽稱唿大哥?”


    方眠想甩開蘇起的手,卻發現他握得緊緊地,怎麽也掙不開。


    “韓延。”他瞥了一眼蘇起,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嫌惡,他最是不喜歡像蘇起這樣風流浪蕩的花花公子了。


    “韓大哥,多虧有你啊,我們的行李和盤纏都被這些強盜的火給燒了,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好好教訓這些強盜,端了他們的老窩!”蘇起絲毫不在意韓延的冷冷的眼神,依舊笑著跟他說話。


    韓延沒理他。


    方眠覺得丟臉極了。


    她掐了一下蘇起的手,低聲朝他道,“沒看到人家理都不理你嗎?別、說、了。”


    蘇起迴頭看了她一眼,竟然有些委屈地道,“你不跟我說話,我就隻能跟他說話了嘛!”


    方眠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歎了口氣,難不成他被韓延嫌棄還是她的錯了?


    “我怎麽沒跟你說話了?不是你一直在跟韓大人說話嗎?”方眠皺著眉頭看著他。


    “原來眠眠是因為吃醋才不理我的,你放心,以後我隻和你說話。”蘇起緊了緊握著方眠的手,朝她眨了眨眼。


    方眠:“……”


    韓延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終於忍不住轉頭低吼了一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半個時辰後,韓延押著那個草寇,帶著蘇起和方眠來到了潤州刺史府,那個草寇被另一個捕快關進了牢房,韓延則帶著方眠和蘇起到了一個極為明亮的房間,示意他們坐下,韓延則坐在了他們對麵,中間隔了一張桌案,一側還有一個小衙役拿著筆,開始在紙上寫著什麽。


    方眠明白了,這是要來做筆錄呢。


    “一個一個來,名字,年齡,戶籍。”韓延麵無表情地看向他們。


    “在下蘇起,年方二十,戶籍淮南道揚州人,祖上是做生意的。”蘇起好似真的是答應了方眠隻和她說話,此刻迴答韓延的提問變得老老實實的。


    方眠挑了挑眉,蘇起祖上是做生意的?怪不得他的衣服材質這麽上佳,怪不得他的銀子好似是花不完的一樣,不過,在這個朝代經商,似乎並不大被人看得起。


    果然,韓延和那個小衙役的眼神就微微變了,那是一種輕蔑。


    忽然,方眠有些憐憫蘇起,可蘇起依舊笑得自在,旁若無人。


    “方眠,年方十六,戶籍淮南道揚州人,家父是個坐堂大夫,開了一間醫館。”


    韓延繼續問道,“你們都是揚州人,為何要來江南道?”


    “趕考。”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答道。


    韓延看了他們一眼,“什麽時候入住的樂和樓?”


    “今天上午。”


    “那些草寇也是今天來放火搶劫的,真是巧了,你們怎麽出去的時候不從正門出去,反而是從窗戶上跳下來的?”韓延懷疑地打量著他們。


    方眠解釋道,“正門有草寇攔截殺人,從正門出去很危險,所以我們才從窗戶下來的。”


    “你們怎麽知道正門有草寇攔截殺人?”韓延皺起了眉頭,“剛剛那個草寇我就是在後門抓到的,難不成你們兩個是內應?”


    “絕不是,韓大人,我從透過窗戶看到了正門樹叢裏的人影,也看到了他們殺人。”蘇起補充道,“韓大人,凡事都要講求證據,你不能平白無故地指認人不是?”


    方眠也點了點頭,她所擔心的就是韓延對他們嚴刑逼供,強行斷定他們的罪名。


    “老韓,那個草寇招了!”另一個捕快推門進來,看到韓延在問話,便走到他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麽,然後看向蘇起和方眠,“老韓,這兩個怎麽處置?”


    韓延瞥了他們一眼,“胡遠,這兩個嫌疑還在,明天我們出發的時候一起帶過去,是不是草寇一夥,立竿見影。”


    胡遠點了點頭,拍了拍韓延的肩膀,“行,他們就交給你了!刺史大人那邊我去匯報!”


    等胡遠走了以後,方眠才問道,“韓大人,明日你是要帶著我們一起去端草寇嗎?”


    “不錯,有什麽問題?”韓延對方眠的印象還不錯,神色也柔和了一些。


    “大人,你覺得我們是草寇一夥,可如果我們不是,要是反而被草寇給抓了當人質,大人該怎麽辦呢?”方眠一字一句地說道,從容不迫。


    韓延眼皮微斂,篤定地道,“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我韓延想抓的人還沒有抓不著的,想護著的人還沒有護不好的。”


    他說完,朝那小衙役招了招手,帶著他一起走了出去,“你們今晚就住在這。”


    門被猛地關上,緊接著就是落鎖的聲音。


    “眠眠,你說,這些官吏怎麽就這麽霸道?隻要有一絲懷疑,就把人給抓了迴來。”蘇起伸手在桌案上敲了敲,眼中隱隱有暗潮湧動,“這不公平。”


    方眠早就習以為常,不僅僅是上一世的認知,還是這一世的體驗,無論在哪個時期,這個世界都是不公平的,隻是這個時代,尤為不公平罷了,“是不公平,不過,正是因為不公平,我才要去做官,這樣才能改變這個局麵。”


    “你說的沒錯。”蘇起被這房間裏的光照的久了,有些頭暈目眩,忍不住靠在方眠肩上,他似乎是有些困了,迷糊之中喃喃地道,“方眠,遇見你真好。”


    方眠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而後又有些擔憂地看了蘇起一眼,她不用問就能猜得到,像蘇起這樣出生於商賈的人,就算是以後入了仕,也會受到不少白眼,更何況,有了這樣的出身,他還不一定能順利入仕。


    翌日,韓延一大早就打開了門,蘇起和方眠根本就沒睡多久,眼底都有淺淺的青色,看到韓延來了,都站了起來,韓延朝他們招了招手,“跟上來。”


    這次剿寇的人一共十五人,由韓延和胡遠帶隊,他們十五人每人一匹馬,原本胡遠是不打算給方眠和蘇起配馬的,可韓延最終還是在蘇起的軟磨硬泡下配了一匹馬給他們。


    蘇起心情頗好,抱著方眠騎在馬上,時不時在她耳邊與她說笑。


    方眠隻希望,能夠趕快把那些草寇一鍋給端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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