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體內卻並無半點勁氣,反而經脈枯萎,顯然太久不曾孕養,想不到曾經的宗師此刻竟還不如普通人。


    可更讓葉華吃驚的是,他導氣的經絡圖,完全不似武者,反倒是跟他非常相似!


    一個武者,竟擁有周天運轉靈氣的經絡?


    葉華感覺自己是小刀劃屁股,當真是開了眼。


    勁氣乃是武者鍛煉身體從百竅中產生的能量,所以體術乃是武者的根本。


    靈氣卻是由天地而生,修仙者練至金丹期,神魂聚於金丹,便已經脫離了碳基生物的範疇,鍛體到這個層次反而隻是次要。


    葉華明白了,他知道為何申老會境界大跌。


    這空有屠龍技,奈何世間無龍!


    申老空有經絡,卻無吸收、轉化靈氣的法門!


    申雨馨還在勸說,申老卻油鹽不進。


    顯然他並非不願,而是太清楚自身的狀況。


    葉華笑道:“雨馨,申老洪福齊天,自有天佑,既然你迴來了,便好好陪陪老人才是。”


    “哈哈…小夥子說的是!小馨!你朋友剛來,你帶他到處逛逛!我方才正看到激烈處,不可錯過!”


    申老說完,又將書冊拾起,一臉陶醉。


    申雨馨歎口氣,帶著葉華朝門外走去。


    及至門口,隱約中,聽到申老驚唿:“口吞天雷,妙哉!妙哉…”


    ……


    二人於後園閑逛,越過一片果園。


    葉華發現,這邊竟有一大片菜園,大棚之中,各式蔬菜品類繁雜。


    葉華心頭一動,說道:“小馨,申老身體康健,你無須擔心,不如你親自下廚,給他品些菜式,興許於身體會有裨益!”


    “好的!我等下就去做!”申雨馨微微愣神,又道,“可是我不會做菜!”


    “沒關係!心意到就行。”


    眼見時間不早,葉華便提議現在迴去開工。


    迴到院中,卻正巧碰上小睡醒來的林霏霏。


    得知申雨馨要下廚,林霏霏樂了,大笑道:


    “哈哈!小馨,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現在是想把你培養成家庭主婦!你可別太天真!”


    葉華笑道:“小霏子,你也過來幫忙!”


    “你說什麽?”林霏霏大怒,忽而想到什麽,語氣一弱,“去就去唄。”


    來到廚房,卻見廳內幾位婦人正在忙碌,見幾人前來,紛紛打招唿。


    林霏霏衝著一位約莫五十歲的女子道:


    “肖姨,今天我想親自下廚給爺爺做幾道菜。”


    婦女一愣,笑道:“小馨長大了,竟也學會下廚了!”


    葉華微微一愣,這人竟沒喊申雨馨大小姐。


    待申雨馨走過去,林霏霏低聲道:


    “肖姨是申老的保姆,在這呆了三十年了!小馨也是她看著長大的,你可得客氣點!”


    三十年?那不是二十歲就在這。


    “難道他們被限製自由?”葉華狐疑道。


    林霏霏一臉鄙視:“你瞎猜什麽!申老脾氣老好了,從不限製任何人的去留,他們都是自願留下的。”


    葉華點點頭,他迴憶了一下,似乎莊園中每個人都很輕鬆。


    那邊肖姨已經給申雨馨穿戴好圍裙,後者正看著他這邊出神。


    葉華輕咳一聲,從背包中翻出一個袋子,來到申雨馨麵前。


    “這個…我自己種了些蔬菜,這次特意帶些過來給申老嚐嚐。”


    葉華說著,打開袋子,從中取出好幾種蔬菜,有韭菜、包菜、空心菜…


    這一下,場中眾人都停下了動作,愣愣看著葉華出神。


    林霏霏雙手捂腹,笑彎了腰:


    “哈哈…葉華!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華唄嗎?帶蔬菜來看望長輩,可真有你的!哎呦…我不行了,快來人扶我起來!”


    葉華撓撓頭,這好像確實有點山裏人進城探親的既視感。


    肖姨笑道:“小夥子真有心了,不過老爺向來隻吃特供的蔬菜,這恐怕…”


    申雨馨道:“沒關係的肖姨,葉華這蔬菜品相極好,你瞧瞧…”


    申雨馨拿起一把韭菜晃了晃,青蔥翠綠似乎還帶著微微白芒。


    “咦?這種品相我卻是第一次見!”


    申雨馨:“這是特殊品種,市麵上可買不到!”


    在肖姨的指導下,申雨馨開始了烹飪首秀。


    肖姨有心不參與,隻是在一旁稍微指點,以求讓這幾盤菜,真正出自申雨馨之手。


    隻是隔行如隔山,縱然有老師傅指導,菜品還是出了紕漏。


    韭菜炒雞蛋,雞蛋炒太老,鹽又下的過多。


    幹鍋包菜,下調料速度太慢,導致包菜微微焦糊。


    爆炒空心菜,下鍋太快,起鍋太晚,不僅炒老了,還出水。


    申雨馨麵色泛紅,瞥向葉華微微愣神。


    葉華笑道:“很不錯了!還能看得出是什麽菜!”


    林霏霏:“這盛上去,我們會不會被趕走?”


    肖姨笑道:“不打緊,等下讓後廚再做幾道菜便是!”


    紅木八仙桌上,十幾樣菜式各有特色。


    四人共坐一桌,肖姨則在一旁伺候。


    申老狐疑:“小馨,這些菜都是你做的?”


    “額…有三道菜是我做的!爺爺你猜一猜是哪三道!”


    “這道桂花醉蟹,賣相極好,想來定是出自你手。”


    “不是!”


    “這道清蒸鱸魚,鮮味極佳,必然是你所做!”


    “也不是!”


    “我看到這盤蔥油雞,頗有食欲,這道菜應該是你做的吧?”


    申雨馨搖搖頭。


    申老一連說了十幾種,將除那三盤皆誇了一遍,惹得申雨馨直翻白眼。


    幾人都樂了,都看得出申老是故意為之。


    申雨馨:“爺爺,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三盤才是我做的!你快嚐嚐!哪怕吃一口也好!”


    申老:“沒想到,我這都一把年紀了,還要來當小白鼠,我先說好,我若吃壞了肚子,你可得多陪我幾天。”


    申老夾了一把包菜,放入碗中。


    他身側,肖姨已經取出方帕,似乎料定申老將會將食物吐出。


    申老夾起黑白相間的包菜葉,微微愣神片刻,隨即輕笑著將包菜放入口中。


    “美味,果然美味。”


    申老誇讚,眾人都清楚,他隻是隨口敷衍,怕傷了申雨馨的心。


    可下一刻,申老身體一僵,眼眸精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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