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三點多鍾,鄭航遠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他還在為一套方案苦苦地思索著。


    公司業務逐步擴大,範圍越來越廣,鄭航遠不得不花更多的心思去鞏固各項業務。


    陪著他的,還有秘書。秘書給他端了一杯黑咖啡。鄭航遠看了看手表,對秘書說:“你先下班吧,已經很晚了。明天再接著做。”


    秘書感激不盡,點著頭說:“謝謝鄭總,我先迴去了,你也早點迴家休息吧!”


    “我沒關係的,今晚我再熬一熬,把方案趕出來。明天大家在斟酌修改一下,爭取後天交給客戶。”


    秘書走後,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隻有鄭航遠一個人了。


    鄭航遠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咖啡,人瞬間清醒了。


    自從春蓮懷了孕,鄭航遠就感覺身上的責任重了,玩心也沒那麽大了。雖然一個星期隻有兩三次迴娘家看看老婆,但是他的心一直都是牽掛著的。


    工作緊張時,有時候思維短路,腦子一片空白,他就會休息一下,想象一下,是男孩還是女孩?男孩取什麽名?女孩取什麽名?


    鄭航遠比較喜歡男孩,不是重男輕女,隻是單純的覺得男孩子比較調皮可愛,耐摔耐打,不會那麽容易吃虧。


    當然,如果是女孩子也是可以的,像春蓮一樣這麽溫順乖巧。


    每次一想到孩子,鄭航遠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掙錢,給老婆孩子最好的生活。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鄭航遠終於把方案做完了。他也懶得迴家了,隨便洗了把臉,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上班時間到了,同事們都陸續進來上班。看到躺在辦公室裏休息的鄭航遠,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放輕了腳步,手上的動作也盡量不弄出聲響。


    做上司的都不容易,大家都能相互理解。


    這時候田樹林來了,他剛想找鄭航遠說點事。到他辦公室一看,鄭航遠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身上就蓋著一件薄薄的西服外套。


    田樹林於心不忍,迴到自己辦公室,拿出了平時睡午覺時蓋的毯子,去給鄭航遠蓋上。


    雖然田樹林動作已經盡量溫柔,但是還是把鄭航遠弄醒了。


    鄭航遠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問田樹林:“幾點了?”


    田樹林一臉的抱歉:“對不起啊,我想給你蓋條毯子,沒想到把你弄醒了。”


    鄭航遠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也該醒了。大夥都來上班了,讓手底下的人看到我在睡覺也不好。”


    “沒人敢說不好!公司裏你的貢獻最大!昨晚熬了一夜吧?今天休息吧,迴家好好睡一覺!”


    “不了,今天要召集一下市場部的同事開個會,把方案再斟酌完善一下。明天要交給客戶。”


    田樹林明白鄭航遠的事業心很強,他決定要做的事情就必須得做完,所以他也不再勉強。


    “對了,我要跟你說點事。田咪咪給我發郵件了,艾德生事情準備結束了,這兩天她就把貨款打過來。”田樹林終於想起了要說的事。


    鄭航遠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拖了這麽久,銀行利息也去了不少了,也不賺什麽錢。就當給他們一個教訓吧!”


    兩個人正聊著,鄭航遠的手機響了。


    鄭航遠一看,是春蓮打來的電話。


    “喂,老婆?”


    “航遠,你快迴來看看吧!我爸爸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間就倒地不起了!”


    聽到春蓮的哭訴,鄭航遠感覺事情不妙。


    “那趕快打電話找救護車呀!”


    “打了,鎮上的衛生所沒有救護車,救護車得從縣裏過來。我們現在正推著爸爸到村口去等救護車。”


    聽到春蓮說話唿哧唿哧的聲音,可以聽得出她走路很急。挺著五個來月的肚子,心裏又著急,聲音都帶著哭腔。


    “老婆,你別急。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體。大哥他過來了嗎?”


    “是的,已經過來了。如果沒有他,就我和媽媽,都不知道怎麽把爸爸搬上板車。”


    還好張雲勝結婚後,都是在同一個村子裏住。雖然不經常迴來看望父親,但是有什麽事情一招唿,他還是第一時間出現的。


    “你別著急,救護車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待會在縣醫院等你們。”


    掛了電話,田樹林看著鄭航遠一臉愁容:“怎麽了?”


    “我老丈人生病了,待會救護車就拉去縣醫院。”


    “這麽嚴重?那你先去陪老丈人吧!”


    “可是待會還得開會……”


    “沒事兒,你把重點交代給我,我給你開。這會一結束了,讓你的秘書把大家的意見收集一下,然後把方案修改好後交給你。”


    鄭航遠拍了拍田樹林的肩膀:“謝謝你兄弟,還是你適合做老板,我就該替你打工!”


    田樹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閉上你這張甜嘴!快去吧!”


    鄭航遠把外套拿起來就走了。


    等他趕到縣醫院時,救護車還沒有迴來。


    他在急診室門口著急的來迴踱步,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外。


    終於聽到了救護車“哇唔哇唔”的聲音,隻見救護車急急地停在急診室門口,醫生護士下來,拉出了睡在急救床上的張德祥。


    隻見張德祥緊閉著雙眼,唿喚無意識,臉色慘白慘白的。


    跟隨來的是春蓮、張雲勝,還有黃桂花。此時黃桂花已經哭成了淚人,不停地用袖口抹著眼淚。


    結婚幾十年,黃桂花第一次感覺這麽無助,雖然兒女都在身邊,但是老伴倒下了,就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醫生和護士第一時間把張德祥推進急救室,把門關上。


    這時鄭航遠才抱住了同樣在哭泣的春蓮。她把頭趴在鄭航遠肩膀上,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好了好了,別哭得太傷心,肚子裏的孩子也難受。”


    說到孩子,春蓮才稍稍控製了一下情緒。雙手托著腰,頭發零亂,神情特別疲憊。


    怕妻子傷心過度累著了,鄭航遠趕緊把她扶到一旁的長椅上坐著。


    四人在急診室外靜靜地等著。張雲勝蹲在牆角裏,雙手抱頭搓著。這是在母親去世後,他又一次感受到生死離別。


    他曾經恨過父親,因為在母親去世後不久,張德祥就娶了黃桂花,這讓他難以接受。結發妻子剛過世,他怎麽就能和另一個女人同床共枕?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恨意慢慢減少了。他和父親從相互對峙,到相互理解,也雖然也經曆了很長時間,但終歸是言歸於好了。


    大家各想各的,急診室的門推開了。醫生走出來,召集了他們家屬過來。


    “是腦溢血,必須馬上手術把血塊拿出來,否則病人就會一直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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