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的套房裏,赤裸的兩名男女正相擁而睡。田咪咪白皙的胳膊正搭在鄭航遠寬廣的胸膛前。此時,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昨晚的風雲卷湧和酣暢淋漓是多麽的瘋狂。


    田咪咪醒了,美麗的歐式雙眼皮大眼睛顯露出一絲疲憊,還帶著一絲狡猾。她側身撐著頭躺著,用手輕輕撫摸著這個男人:她昨晚喝酒什麽都沒做,隻是在紅酒裏兌了一點高度白酒而已。本來鄭航遠就不勝酒力,幾杯下肚早已迷糊不知方向。


    田咪咪本來可以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以她的身材相貌智慧,哪一樣比不過木愣愣、又土又呆的張春蓮。而且昨晚這個男人每一次都那麽瘋狂,把她纖細的手臂都差點捏斷,如果不愛她,怎麽會如此陶醉?哼,男人,食色性也,為什麽就不能順從自己的內心呢?


    夢裏,一片花海,陽光普照,春蓮穿著一身粉色的裙子朝自己跑來。鄭航遠張開雙臂想擁抱她。突然,陽光沒了,花海也沒了,天空突然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隻穿裙子的春蓮凍得隻哆嗦。但是他卻走不過去,拚命喊著春蓮的名字卻發不出聲音,越來越冷,越來越冷,風雪就這麽蓋住了他們……


    鄭航遠被噩夢嚇醒,刺棱地坐了起來,身上已經掛滿了汗珠。不對,怎麽光著身子?這被子,這房間也不是自己的家。他抓了抓頭發,使勁揉了揉眼睛,這不是夢。


    他扭頭一看,看到了同樣赤裸的田咪咪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田咪咪扭著白晃晃的身軀,像條蛇一樣纏過來,嘴裏撒著嬌:“你總算醒了,昨晚你都弄疼我了……”


    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麽?鄭航遠使勁甩了甩頭,迴憶隻停留在包廂裏,他喝了幾杯酒,然後……然後就迷迷糊糊的,再也想不起來了。但是眼下兩人都赤身裸體,加上身上的疲憊,可能……不該發生的,昨晚已經發生了。


    鄭航遠甩了自己兩巴掌,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混蛋!好不容易才把春蓮追到手,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她和自己結婚,眼下自己卻幹了這等混蛋事!他沒法原諒自己!


    他甩開了纏在身上的田咪咪,低著頭在滿地的衣服裏找著自己的,胡亂地穿著,眼睛不敢正視妖嬈性感的田咪咪:“對不起田總,昨晚我喝多了,我……我向你道歉。”


    田咪咪聽了這話,不慌不忙地抓起一件睡袍穿上,遮住她那充滿誘惑的酮體。她徑直走向鄭航遠,按住了慌慌張張穿衣服的雙手,直接坐在了他腿上:“這裏沒有什麽田總鄭總,不要騙自己,你是愛我的,不然昨天你就不會來,昨晚你也不會這麽瘋狂……”說完,吻住了他的唇。


    鄭航遠想站起來,卻控製不了自己,他避開了田咪咪的親熱,再一次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混蛋”。


    “田總,你別這樣,都是誤會。你也知道我有未婚妻,我們快結婚了!”


    田咪咪“噗”的笑出聲了:“跟誰結婚?那個又土又呆的張春蓮嗎?她怎麽配得上你?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鄭航遠起了身,女人瘋狂起來真是可怕,真真不該碰她,碰了就甩不掉。


    “田咪咪,咱們說話都理智點。你看你,又漂亮又有才華,多少達官貴人都對你垂涎三尺,我就是個小混混,還指望著你賞的三瓜兩棗過日子。我這樣一個人,怎麽能配得上你呢?”


    正說著,門鈴響了。


    田咪咪看了一眼門口,心裏得意了:我導演的這出好戲,要開演了。


    門鈴響了好幾聲,鄭航遠看著田咪咪沒有要開門的意思,隻好自己去了。


    ……


    春蓮剛下課,門衛大爺就說有個電話打過來,讓她下課後給迴過去。春蓮看著門衛大爺記下的號碼,並不熟悉,她隻好撥過去看看是怎麽迴事。


    “喂?你好,我是張春蓮,剛才哪位找我?”


    “啊,弟妹啊,我是田樹林。”


    田樹林?春蓮想起來了,是航遠的合作夥伴,也是頂頭上司。春蓮甚少參與他們的工作應酬,所以隻是略微見過幾次麵。


    “田大哥你好,你找我什麽事呢?”


    “是這樣,昨晚航遠在酒店陪客戶,有些喝醉了,所以在酒店休息了。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我手頭事情多,一時走不開人。給他父母打電話又怕兩位老人擔心,你看看,你能不能過去看看?”


    原來如此,“那你把酒店地址給我,我中午放學了就過去。”春蓮答應了。


    掛了電話,田樹林如釋重負。田咪咪昨晚就給他打電話了,說鄭航遠喝醉了,讓他通知鄭航遠未婚妻第二天中午去接鄭航遠。當時田樹林聽說鄭航遠喝醉了,就說開車過去接,田咪咪卻不讓,指定了要鄭航遠的未婚妻去接。


    其實田樹林多少猜到點什麽了,女人啊,無非就是爭風吃醋耍點手段罷了。更何況田咪咪還是客戶,她的話隻能當聖旨。


    “兄弟哎,祝你好運吧。”田樹林在胸前劃了十字。


    ……


    張春蓮找到了那個酒店,找到了那個房間,摁響了門鈴。等了好久,門都沒開。她想著是不是宿醉未醒,剛想給前台打電話幫忙開門,這時門卻開了。


    張春蓮看著一臉錯愕的鄭航遠,微笑著說:“還沒睡醒吧?田大哥說你昨晚喝醉了。”說完就想推開他進房間去。


    鄭航遠下意識的堵住了門:“春蓮,別進去,我還沒洗漱呢。”


    春蓮這一靠近,看出了端倪。衣冠不整的鄭航遠,頭發零亂,襯衫的扣子都扣錯了,七扭八扭的耷拉著,最顯眼的是:脖子上有幾個紅色的唇膏印。


    此時,一雙女人的手臂環抱住了鄭航遠的腰,聲音溫柔如水:“親愛的,是誰呀?”


    春蓮瞪大了眼睛看著背後那個隻穿著浴袍女人,是田咪咪,她曾經的同事,後來聽說要迴家繼承父業開公司,就辭職了。她怎麽會在這裏?


    眼前這個場景,讓春蓮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非自己不娶的男人,在婚前跟別的女人苟且?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春蓮向後退了幾步。不想讓他們看清她的膽怯懦弱,她捂著嘴跑了出去。


    看著春蓮的淚水,鄭航遠心裏向被尖刀刺中,心裏愧疚萬分。擔心春蓮出事,他趕緊追了上去。


    田咪咪關上門,迴到房裏點燃一根煙,心裏卻感到解恨和舒坦。搶到就行,其他的,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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