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學義一副好奇的表情,看著苗家管家,苗家剛出了命案,現在竟然有苗府管家狀告苗府千金,不管誰聽去,都覺得這事,太過於稀奇。


    “今日小姐主動與草民承認,昨日與人交接,告知了他人將軍行蹤,而今日天還未亮,將軍便被人殺害,大人請你明察!”


    康學義訝異的看著管家:“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家小姐與人勾結,害死了苗將軍?”


    “正是!”管家十分肯定的迴應。


    康學義目光轉移,落在了苗慧陶的身上,“你可有什麽要狡辯的!”


    苗慧陶倒是神色平平,“民女無話可說。”


    康學義神色愈發凝重起來:“無話可說?那本官問你,你與誰勾結,致使將軍被人殺害?”


    在公堂外,圍觀的一眾人唏噓不已,誰都沒有想到,苗將軍是被自己的侄女害死的?


    苗慧陶抬起了頭來,看了康學義一眼,最終又默默的低垂下頭,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平靜,平靜到沒有絲毫恐懼,仿佛已經看透一切。


    “與攝政王府。”


    淡淡的幾個字,從口中脫出,驚駭了在場所有的人,苗蠡的死,會自己的侄女與攝政王聯手殺害的?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這時,倪月杉挑著眉,看向景玉宸:“有人在誣陷你呢?”


    景玉宸勾著唇,不甚在意:“他說的是攝政王府,而非攝政王,那人也可以是你!”


    倪月杉愕然的看著景玉宸,就見景玉宸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且在這裏等等我,我去會一會這位管家!”


    倪月杉還未開口,景玉宸已經擠著人群,走了進去,倪月杉隻好站在人群中,看著了。


    瞧見一抹身影直接走了進來,康學義老眼昏花,正當一拍驚堂木,嗬斥人,但瞧著那身影十分熟悉,加上在場的官差們也不敢阻攔,這才伸長了脖子去看。


    瞧見是誰時,趕緊站了起來,朝景玉宸走去:“攝政王,下官見過攝政王!”


    苗慧陶的身子怔了一下,迴頭去看。


    景玉宸立在她的身後,沒有去看她,但苗慧陶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壓力,她覷了一眼管家,管家也沒想到景玉宸會來,明明剛蘇醒,應當還虛弱著,難以下床,這......


    “寺卿大人起來吧,本王剛剛隻是路過,恰巧聽見有人提及攝政王府,所以出於好奇,決定進來,聽一聽,攝政王府怎麽了?”


    說著,他朝一旁走去,發現並無座椅,看了一眼康學義,康學義雖然是個花甲老頭了,雙眼渾濁著,但反應倒是靈敏,趕緊道:“都還愣著幹什麽?攝政王前來,搬椅啊!”


    景玉宸手中拿著黑骨扇,笑著開口:“客氣,客氣了。”


    景玉宸朝座位坐下,還碼了一個二郎腿,茶水也很快上來。


    他將折扇放在一旁,端起茶水,康學義請示一般開口詢問:“那下官,就繼續審案了。”


    景玉宸點了點頭,康學義咳嗽了一聲,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道:“堂下苗慧陶,剛剛你指證是攝政王府的人與你勾結害死了苗將軍,現在可以說出來,究竟是攝政王府的誰,與你接頭?”


    苗慧陶眉頭緊緊擰著,看了一眼景玉宸,“是,是攝政王妃。”


    管家鬆了一口氣,就怕苗慧陶看見景玉宸的時候,會因為害怕,不敢指認,但現在他放心了。


    景玉宸倒是神色平靜,好似一點都不意外。


    他朝門外看去,“王妃就在門外。”


    苗慧陶的身子僵硬,沒有去看,康學義捋著胡須,最終開口請示:“攝政王,既然王妃成了被告,那現在讓王妃過來,正好,對質一下?”


    “可以!”景玉宸放下了茶杯,淡淡的說了一句。


    康學義對外揚聲:“來人,傳,攝政王妃!”


    倪月杉早就聽見談及到她了,倪月杉緩步朝公堂走來,沒有去看苗慧陶,隻對康學義位置開口:“被告倪月杉在此,見過大人!”


    倪月杉福身,康學義趕緊遠遠的伸手攙扶:“快快請起,這太折煞本官了,王妃,你快請坐!”


    倪月杉倒是沒有推辭,朝座位而去。


    地上,依舊跪著苗慧陶以及管家。


    康學義這才,又問:“苗氏,你將那天的情況事無巨細的說一說,本官也好斷案,王妃也好反駁?”


    苗慧陶低垂著頭,不去看倪月杉以及景玉宸,默默的開口:“攝政王昏迷後,便有人來尋了民女,那人自稱是攝政王府的人,民女當時隻覺得意外,王府的人,為何要尋民女,民女出於疑惑,便隨著他走到無人的地方,細細聽了聽。”


    “誰知,竟是打聽我伯父的行蹤,我也未曾在意過,隻覺得奇怪,攝政王府過問這些什麽,但想到攝政王府與苗家的關係僵持,大概是想和談,便沒有多想,便去打聽打聽後,再告訴他。”


    “等到了晚上,人果然重新過來了,我便給了他紙條,之後人便走了,誰知道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傳來了伯父的死訊......”


    “我這才意識到,或許是我闖禍了,殺伯父的人,也確確實實可能是攝政王府,而我,心中害怕,便將此事告知了我娘。”


    “她怕事,也怕伯母怪罪,但又覺得此事不能不公布,便想著來公堂,將事情公之於眾,也好提供線索給三司中人......”


    “自稱是本王王府的人,在苗府與你見麵,問了你苗蠡的行蹤?”景玉宸主動開口詢問。


    苗慧陶沒猶豫,點頭:“是。”


    “你怎麽確定對方一定是王府的人?”景玉宸緊接著問。


    苗慧陶蹙著眉,迴應:“對方自稱是,加上也穿了王府的衣服。”


    “穿了王府的衣服,還敢出現在苗府?”景玉宸一副好奇的表情,他好似聽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苗慧陶猶豫了一下,才迴應:“他敢入苗府,或許是因為,三房住在苗府最後麵,靠近了後門,加上王府派來的人,一定有武功,翻牆飛簷都不該是問題,向我打探消息,不僅不會驚動苗府其他人,也不會被揭發。”


    “誰人都知我對攝政王你的心思......尋我,問線索,再合適不過。”


    她承認自己的心聲,確確實實需要勇氣,但聽著她汙蔑倪月杉,景玉宸沒覺得有半點動聽。


    “那我且問你,別人除了穿王府的衣服,聲稱自己是王府的人外,還有沒有其他線索證明他是王府的人?”


    苗慧陶細細想了想,然後搖頭。


    “沒有?那這未免太沒說服力了,你若能畫出他的長相,我還能辨認辨認這人是不是王府的人!”


    苗慧陶沒有猶豫,立即開腔:“我能畫!”


    景玉宸挑著眉,邪魅的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神色:“好,那就勞煩,寺卿大人令人拿來筆墨了!”


    公堂上,白紙攤開,苗慧陶跪在地上,持筆繪畫。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一旁,悠閑的吃著糕點,喝著茶,好似一點也不緊張,擔憂。


    苗慧陶雖然是庶出,不得寵,但也算爭氣,琴棋書畫,自己刻苦學的極好。


    一卷畫像,繪畫結束,她停下了,康學義命令人,趕緊將畫像拿給倪月杉和景玉宸過目。


    二人眸光垂下, 看過後,畫像中的人,二人還確確實實有點印象,是王府的人沒錯。


    景玉宸看向康學義:“大人,這人還真是王府的人,還請大人拿這畫像去王府,將此人請來,好好對質!”


    景玉宸直到現在,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好似沒有半點擔憂一般。


    康學義見景玉宸配合,自然心下歡喜,趕緊命令人去辦。


    沒多久,前去請人的人便迴來了。


    隻是在他的身邊,沒有帶迴來任何人,經過稟報才得知,王府中那下人已經死了。


    現在來個死無對證,就算景玉宸否認,倪月杉也否認,也沒有用......


    反而還會落個殺人滅口的嫌疑,苗慧陶說什麽,就是什麽。


    倪月杉和景玉宸對視一眼,之後倪月杉開口:“此人已死,那就交由仵作驗屍吧,看看仵作怎麽說,另外苗小姐是否有其他證據,證明,此人去過你們苗府?”


    “他當初要行蹤,可曾說過,奉誰的命令?”


    苗慧陶蹙著眉,重申:“是奉王妃的命令!”


    倪月杉輕笑一聲:“原來,攝政王府想打聽一個人的行蹤這麽麻煩!就算攝政王府打聽了苗蠡的行蹤,打聽又能代表什麽?”


    一直靜默的管家此時開口了:“攝政王妃,王府本來就有嫌疑,既然有了人證,那就等同可以定罪了啊,苗將軍的死,與王府脫不開關係!”


    瞧著管家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倪月杉隻不屑的勾了勾唇,依舊不急不躁。


    管家看向了康學義,又緊接著開口:“大人,現在有了人證,指證攝政王妃,還請你審問審問王妃吧!為將軍查出真相!”


    說著一個頭,重重磕下,那神態很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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