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倪月杉得到的處罰便是,她雙手雙腳被繩索捆綁著,坐在馬車內。


    鄒陽曜似乎真的沒有確定好要住在哪裏,一直在趕路,距離京城的位置也越來越遠......


    在另外一邊,景玉宸全身上下的傷口,皆被處理妥善,肖楚兒長長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脖子以及腰身,她感覺她的全身頭疼,都僵。


    然後她揚聲詢問:“藥煎好了沒有啊!”


    “好了好了,這就端來了!”


    大夫端著藥匆匆到了肖楚兒身邊,肖楚兒伸手接過,準備端過去喂給景玉宸喝。


    在一旁的邵樂成卻是開口道:“我來吧!”


    肖楚兒沒有拒絕,隻提示道:“小心燙嘴!”


    肖楚兒活動著脛骨走了出去,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


    段勾瓊被驚醒,她走了過來,詢問:“那月杉姐姐怎麽辦?”


    邵樂成喂喝藥的動作一頓,之後神色凝重道:“搜查月杉的人,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我們去搜查,也就是多了兩個人的事情,也沒有什麽作用!”


    “若是你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那就在附近搜查搜查月杉吧!”


    段勾瓊顯然覺得有點不能接受,她神色間滿滿都是抑鬱:“那我們用馬車,將太子鬆迴去吧,到了京城後,我們可以告訴父皇,月杉姐是被鄒陽曜帶走的!”


    聞言,邵樂成隻是搖頭:“不成啊,若是讓父皇知曉,月杉姐姐是被鄒陽曜帶走,清譽就沒了!”


    段勾瓊覺得也是,隻好與邵樂成等待,景玉宸的情況好轉了一些,然後一起迴京城告訴倪高飛?


    在京城中,倪高飛每天都去親王府,詢問一下邵樂成以及段勾瓊有沒有迴來,但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倪高飛隻好,另外想辦法了!


    景玉宸感覺到有人正在喂他喝下湯藥,他下意識的吞咽,手也朝著身邊的人抓去,口中也就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月杉......”


    但迴應他的話,他聽不見。


    “太子你醒來了?”邵樂成驚喜的看著景玉宸,但景玉宸眉頭始終是緊緊的蹙著,雙眼也緊緊的閉著,仿佛是睜不開一般。


    他心裏著急,連忙去拍景玉宸,一下接著一下:“快點醒來啊!我們有急事!”


    但景玉宸卻是一遍遍的叫著倪月杉的名字,卻是不見有醒過來的征兆。


    邵樂成無奈歎息一聲,在一旁的段勾瓊走了過來,開口:“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月杉姐,所以決定我先迴京城去了!”


    邵樂成皺著眉,很明顯在糾結,糾結著要不要放段勾瓊單獨迴去。


    在門外此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早早就發現你們愁眉不展了,一直想問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但你們不主動說,我也就沒有問,誰能將太子上傷成這樣啊?”


    “你們剛剛說的什麽月杉姐,她究竟怎麽了?”


    段勾瓊和邵樂成對視一眼,不得不說,如果不是肖楚兒,或許景玉宸已經死了。


    肖楚兒或許值得信任了?


    段勾瓊沒有吭聲,最後還是邵樂成將一切都給說了一遍。


    肖楚兒十分意外的表情看著二人:“不是吧......”


    “你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二人開口詢問,顯然內心是擔憂和著急的。


    肖楚兒眉頭緊緊的蹙著,最終歎息道:“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其實還真有,隻不過你們現在誰有關於太子妃氣味的東西?”


    二人對視一眼,之後沉默。


    “有,不遠地方的一家府邸!”


    三個人找到了方向感,之後連夜趕到了倪月杉被迫嫁人的府邸,隻是這家府邸本來建的大氣磅礴,很是雄偉,但此時已經人走宅空了!


    三人朝裏麵走去,尋找倪月杉穿過的嫁衣,尋找倪月杉用過的鳳冠,等等!


    “我會用蠱蟲,是沒錯,但是我尋人蠱的技術並不怎麽樣,你們......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沒有你,我們一點希望都沒有,所以還是很感激你的!”


    有了他們的信任,肖楚兒才自信了起來。


    之後利用尋人蠱,深嗅失蹤者倪月杉的味道尋人去。


    但他們沒有找到倪月杉的嫁衣,也沒有找到鳳冠,就連紅蓋頭也沒有。


    三人還在一籌莫展,在外麵卻是響起了一道無奈的聲音:“你們為何這般蠢笨?找不到月杉的東西,那就找鄒陽曜的東西啊!”


    這句話驚醒了三個人,三個人覺得甚是有禮,然後一同朝來人看去。


    隻是沒有想到來人,竟是景玉宸!


    邵樂成擔憂的快速上前著急的詢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好好的養傷口?”


    肖楚兒最清楚景玉宸的傷勢,景玉宸可以在高熱中清醒過來已經是超過常人的能力了,但是他竟然強撐著一口氣,趕來了!


    那身上明顯滲出了血跡!


    “隻要我景玉宸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偷懶睡覺的,月杉,我必須要找到!”


    他的目光堅定語氣也是堅定,此時站在三人的麵前,都能感覺到他所下的決心,還有他的自信心!


    之後四個人尋找關於鄒陽曜的東西,尋到了一個人皮麵具,是鄒陽曜當初貼在臉上當做燒傷的假人皮!


    這個東西貼服在鄒陽曜的臉上,氣味絕對夠重!


    但沒有想到,肖楚兒在用蠱蟲的時候,蠱蟲竟然是趴在人皮麵具上,吃掉了一塊......


    “我們嗅不到味道的,而他們想要真正察覺一個人的蹤跡,那就是吃掉那個人所用過的東西!”


    聞言,雖然覺得有點點意外了,但三人還是按照蠱蟲的指示,一路尋過去。


    “這裏應當沒錯,因為這裏是在遠離京城!”邵樂成分析了一句,然後看向景玉宸。


    景玉宸的臉色慘白,甚至還帶著一些蠟黃,他伸手扶著胸口,看上去有些痛苦,邵樂成擔憂的開口說:“你趕緊坐馬車裏麵去!”


    但,景玉宸卻是執拗的沒有動彈:“我還是騎馬吧,坐馬車的速度太慢了!”


    之後,景玉宸駕馬而行,飛快而去。


    邵樂成等人見景玉宸這般執拗,他們想出口相勸,卻發現根本就不能,隻好默默的跟在後麵了。


    四個人一路想著京城反方向追趕而去,在路上他們沒有停歇,除非是景玉宸的傷口滲血眼中,之後肖楚兒再次給景玉宸重新上藥,然後包紮好傷口。


    等忙好了一切,她也鬆了一口氣。


    “你是我遇見過最專情,也最固執的病人!”


    她站在他的身前,目光看著他,有嗔怪,卻又很佩服。


    景玉宸沒有搭理,他的唇色發白,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水流出,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走吧,趕路!”


    原本段勾瓊的性子十分傲嬌,但這次在尋找倪月杉的事情上,她一怨言也沒有說,老老實實的跟著出發,駕馬而行!


    等四個人趕了三天的路,景玉宸終於是扛不住了,他閉上了眼睛,朝馬匹下栽倒而去。


    距離他最近的肖楚兒,她大叫了一聲,然後飛撲過去......


    她被景玉宸砸了個結實,而她疼到不行,皮肉都蹭破了。


    邵樂成也飛快的下馬,朝她走來,關心的詢問:“你沒事吧?”


    肖楚兒搖著頭,無奈道:“趕緊將人小心點,扶到一邊去!”


    然後又是開始重新包紮傷口,隻是這一次,他的體溫滾燙到嚇人!


    見肖楚兒神色變的十分精彩,段勾瓊在一旁非常著急的詢問:“是很不樂觀嗎?”


    肖楚兒神色凝重,開口迴應:“是的,所以......我們不能再任由他繼續任性了!”


    邵樂成在一旁皺著眉,提議道:“如果讓他知曉,他醒過來,卻在原地,養病,他會生氣的繼續狂奔三天!我們需要找來一輛寬敞的馬車!”


    在馬車內,景玉宸被安置在裏麵養傷,肖楚兒坐在一旁,默默的守著。


    在外麵駕車的是邵樂成,而段勾瓊坐在一旁,在外麵總是喋喋不休的說這話,馬車內的肖楚兒不由皺著眉,掀開了簾子提示:“還請親王妃,可以給病人安靜的環境!”


    若是平時,段勾瓊鐵定是要懟人了,但現在,她沒有,她乖乖的住嘴,然後什麽話也沒有說了。


    邵樂成訝異的看著段勾瓊,段勾瓊在漸漸的轉變。


    而和鄒陽曜待在一起的倪月杉,唯一滿意的地方便是鄒陽曜足夠的紳士,沒有來強的,說實話,如果鄒陽曜從前沒有做過害死原主的事情,沒有與她作對過,其實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倪月杉也在路上,各種刁難,但鄒陽曜都好脾氣的默默去做,沒有發火。


    倪月杉也在不斷的尋找機會,逃跑,但每一次鄒陽曜好似都能及時發現逃跑的她,然後倪月杉又被抓起來,然後不是綁手就是綁腳。


    但讓倪月杉訝異的是,她喊疼,他就真的鬆綁。


    倪月杉:“......”


    看著重新到外麵去駕馬的鄒陽曜,倪月杉心生一計。


    “我好像肚子有點疼,我月事來了,鄒陽曜,我需要好好的休息,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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