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蝶趕到翟夫人身邊時,訝異的看著麵前一幕,翟夫人此時躺在地上,滿身是血,手中攥著一支發簪,刺中了胸膛,她伸手去試探鼻息,人已經斷氣了。


    等青蝶再次出現在營帳外時,裏麵傳出了太醫的說話聲:“太子妃動了胎氣,胎兒有些不穩,這還見了紅,快讓宮女進來!”


    太醫並不方便給倪月杉深入檢查,隻能選擇迴避,詢問情況,然後讓宮女按照他所說的做。


    青蝶快步朝裏麵走了進去,嘴巴有些哆嗦的對邵樂成說:“親王,那翟夫人自殺了,解藥沒在她身上搜到!”


    邵樂成卻是沒有責備的意思,手拍在她的肩膀上:“丞相夫人已經斷氣了,我們盡力了。”


    之後朝外走去,青蝶呆在原地,沒動彈。


    在內帳中,段勾瓊著急的安撫倪月杉:“你挺住啊!太醫說你動了胎氣,你要保持心平氣和!”


    但倪月杉躺在床榻上,此時正閉著雙眼,根本沒聽進去她的話......


    邵樂成走到肖楚兒的床邊,看著昏迷中的肖楚兒,並未打算就這麽任由她睡下去,他抓住肖楚兒的衣領,用力搖晃著她:“起來,起來!”


    肖楚兒依舊沒有反應,邵樂成沒有客氣,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扇過去,旁邊的丫鬟嚇的躲的遠遠的,不敢吭聲。


    邵樂成怒道:“端涼水來!”


    等水拿來,丫鬟看見肖楚兒的臉頰已經被揍的青紫一片,邵樂成端著涼水,對肖楚兒便狠狠的潑下。


    “快醒來,現在太子妃出了事情,需要你去急救,你若是再睡下去,就一屍兩命了!”


    他怒吼出聲,暴躁的額頭青筋暴起,丫鬟站在一旁,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可怕。


    京城中的景玉宸此刻才聽聞,倪月杉到了獵場,被人誣陷放蛇害人,他沒多想,當即站了起來,要了一匹快馬朝獵場趕去。


    隻是道路上尚有雪跡在,馬兒的速度終究是受到了影響,他懊惱的看著前方道路,瞧不見盡頭,也及時趕到不了。


    但倪月杉的身邊有青蝶和追風在,不該會有閃失的......


    最後邵樂成將肖楚兒暴躁的丟在雪堆裏,不信這樣還醒不來。


    丫鬟站在一旁,無比擔憂的開口說:“親王,這樣會死人的!”


    “親王妃現在有生命危險,若親王妃死了,她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死了便死了!”


    丫鬟不敢再多說一句,沉默了下來。


    被埋在雪堆之中的肖楚兒此時咳嗽了兩聲,悠悠轉醒了。


    邵樂成臉上閃過欣喜,拽著她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快快,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妃要流產了!”


    肖楚兒目前還沒緩過來,人就被拖著到了帳篷內,邵樂成將她丟在地上,對青蝶吩咐:“快,帶她去看看太子妃,這隔著屏風怎麽給太子妃診斷?這不是讓人送死嗎?”


    太醫為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男女有別,老夫也不想啊!”


    肖楚兒被拖到了床邊,青蝶對她著急道:“太子妃情緒太過激動,又摔了跤,目前有出血,你快給她看看,如何急救,保住孩子,保住太子妃!”


    肖楚兒這才摸清楚究竟是什麽情況,她虛弱的趴在床榻邊,對丫鬟吩咐:“將衣服推上去,我要看看流血程度。”


    說著話,另外一隻手去抓倪月杉的手腕,給她把脈。


    邵樂成坐在旁邊,大口喝了水,大冬天的,累出了一身的汗水。


    段勾瓊著急詢問:“如何了?”


    “滑脈不見了......”


    段勾瓊疑惑的看著肖楚兒:“什麽意思?”


    “胎兒已經沒了!”


    即便隔著屏風,但坐在外麵的邵樂成還是將話給聽了個清楚,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將你帶過來,我他媽不是聽你說這些話的!”


    他忍不住爆出了口,在屏風後的肖楚兒虛弱的迴答:“孩子沒了,大人還昏迷著,很危險,現在我說一個藥方,你快些讓人抓藥去煎!”


    邵樂成很想衝進去,但他還是忍住了,乖乖的聽著藥方,然後看向太醫:“還不快去抓藥?”


    太醫這才反應過來一樣,趕緊邁開步子朝外走去。


    段勾瓊在屏風後麵走出來,看向邵樂成:“你覺得月杉姐流產怪誰?”


    “翟夫人?”


    “你傻啊?翟夫人怎麽會知曉月杉姐不是蒼烈公主?一定是有人告密!”


    知曉這件事情的人,會想著讓倪月杉出事的人,不用想也知曉是誰。


    “所以,你想如何?”


    段勾瓊攥著拳:“我的小侄子都沒了,你說呢?”


    她的脾氣向來是說幹就幹,毫不含糊!


    邵樂成擔憂的看著她:“你不能亂來!”


    段勾瓊卻是一副不管不顧的表情:“你覺得我像會忍耐的人嗎?”


    邵樂成沉默,段勾瓊已經朝外走去了,邵樂成擔憂的跟上前,外麵夜色深沉,四周皆是燃燒的篝火,一堆堆的人,好似今晚什麽瓜都沒有吃到一樣,該喝酒的喝酒,該唱歌跳舞的唱歌跳舞。


    段勾瓊抓住一個路過的人,張口就問:“郡王在哪裏?”


    等二人找到景承智時,他在林中狩獵,看見擋在他身前的二人,將手中的箭放了下來。


    段勾瓊滿身的怒火,絲毫不加掩飾,她衝上前:“是你策劃的一切吧?”


    景承智不屑的勾著唇:“什麽策劃的一切?”


    “少裝蒜了,誰與太子妃有仇?除了你,還有誰?”


    景承智依舊不屑的說道:“沒有證據的事情,跑來質問我?你們還真是閑!”


    之後,他轉身,打算離開,段勾瓊卻是怒聲道:“景承智,你害的月杉姐姐流產,害的丞相夫人也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狩獵?你應當去死!”


    段勾瓊轉身,對邵樂成吩咐:“拿箭來!”


    邵樂成鬱悶的攤手,哪裏有箭!


    段勾瓊瞪了邵樂成一眼,“沒帶尖利的武器?”


    邵樂成無辜的搖頭,段勾瓊暴躁的踢了邵樂成一腳:“那還不去拿?跟來做什麽?”


    邵樂成鬱悶的轉身,抬步離開。


    段勾瓊轉眸看向不遠處,景承智還未曾走遠,似乎想好好狩獵,她抬步跟上。


    “郡王,沒了太子,你拿第一也沒意思不是?”


    景承智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段勾瓊繼續跟著,“趁人不在,傷太子妻兒有意思?”


    景承智這才看向段勾瓊:“親王妃,說話要有憑據,在這裏隨口胡謅,沒意思的!”


    段勾瓊沒再向前,看著景承智朝前走,她撿起地上的石頭來,在手中掂量了掂量,之後快步跟上。


    “郡王,我想,你一定好奇,長公主在蒼烈究竟怎麽了,為何就死了?”


    原本冷漠的景承智腳步這才頓住,他迴頭看向段勾瓊,眼神中萃毒了一般,惡狠狠的看著她。


    “為何?”


    段勾瓊手放在身後,哀歎一聲:“郡王如果好奇,其實可以在蒼烈打聽一個叫季濤的小王爺,她和這位小王爺,一夜夫妻,露水姻緣......”


    段勾瓊故意帶著嘲諷的語氣說著,景承智拳頭緊緊的攥起,等著段勾瓊透露更多。


    “你想知道她的具體死因和遺言嗎?”


    “說!”景承智怒吼出聲,已經不耐了。


    段勾瓊笑著:“因為她在異國他鄉,沒有人幫助她呢,她本來不該死的,但我怎麽會放她迴閑常呢?”


    景承智怒火在逐漸燃燒,段勾瓊繼續道:“死的時候舌頭伸的老長了......”


    段勾瓊得意的笑著,景承智卻是突然憤怒的攫住了她的脖子,段勾瓊脖子被扼住,但她沒有害怕,沒有求饒,隻是低低笑著,眼神中滿是嘲弄。


    “本公主親自下的令,賜死她!”


    景承智怒吼一聲,丟了手中的弓箭,攫著她的脖子,將她抵在樹幹上,用力掐著:“我要讓你死!”


    段勾瓊的臉色逐漸漲紅,額頭的青筋暴起,但她並未害怕,隻笑著,然後伸出手,用手中的石頭狠狠的朝他砸去!


    景承智痛的瞳孔猛縮,手鬆開隻是一瞬,之後又咬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的更加用力。


    “去死!”


    段勾瓊笑的也愈發得意,略顯猙獰了一些。


    林中其他狩獵的人,看到這一幕,皆是一驚,大聲怒道:“郡王,你在幹什麽!”


    原本被怒火點燃的景承智這時迴過神來,眼中的怒火也漸漸的消散下去,手跟著鬆開了力道,段勾瓊得到了自由,開始用力的咳嗽起來。


    其他人走近,看著段勾瓊:“親王妃,你沒事吧?”


    景承智伸手摸了一下額頭,出了血,他將怒火壓了下去,隻後冷聲道:“不該你們管的事情,最好不要管!”


    他的眼神掃了過去,帶著冷意,讓對方身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後怕的看著景承智。


    迴去拿弓箭的邵樂成已經匆匆趕來,正看見癱坐在地上,用力喘氣和咳嗽的段勾瓊,他飛奔上前,著急開口:“你怎麽了?”


    段勾瓊抬首時,脖子處一道明顯的勒痕,出現在邵樂成的眼中,他的瞳孔猛縮,心疼憤怒同時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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