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所言與剛剛倪月霜的猜測,剛剛好對上。


    也確實解釋的通!


    如果是倪月杉因為被罰,心裏不平靜,而亂發脾氣,導致焚香和蠟燭被打翻,然後起了火。


    倪月杉心裏怨恨,沒去及時救火,才釀成現在這種大禍,一切都解釋的通!


    倪高飛嚴厲的看著丫鬟:“你為何會入夜經過祠堂?”


    “奴婢,因為丟失了耳環,上床歇息後才發現,所以出去找了!”


    在場人看了一眼她的耳垂,果然缺失一個......


    而她好巧不巧,聽見了倪月杉發火,然後成了證人!


    倪月杉看著丫鬟,嘴唇微揚,有證人證明她有罪,就說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可相府現在她的敵人就三人......


    指使者為其中之一。


    倪高飛目光這才落在倪月杉的身上,質問:“你如何解釋?”


    倪月杉看向倪高飛,目光坦然:“爹,如果是我所為,那我未免太過愚蠢了吧?出了事情,我第一個被問責!我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倪月霜幽幽開口:“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吧?剛剛你不是狡辯說,有人放老鼠進去?可添香火的人,並沒有看見裏麵有老鼠!”


    所以她倪月杉存在撒謊嫌疑!


    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證據,那麽她就要背鍋了......


    “月杉!”倪高飛提高了聲音。


    倪月杉皺著眉迴應:“爹,此事需要調查!”


    “你又想說,你需要時間?”田悠適時開口,看著倪月杉眼裏滿是鄙夷,“又玩這一套!”


    每次這樣提議,最後的結果是,倪月杉無辜,有罪的成了他們二房的人!


    倪高飛也同樣皺著眉,這件事情看上去簡單,可究竟有沒有冤屈在內,他也說不準!


    任梅得知走水的消息與倪月杉有關,走了過來,跪下:“老爺,奴婢相信小姐,小姐斷然不會發怒毀祠堂的!還請老爺給小姐機會!讓小姐自證清白也好啊!”


    她重重的磕頭,對倪月杉起著袒護的心。


    倪月杉看著倪高飛,請示:“爹,還請你,給女兒調查的機會!”


    “老爺。”田悠朝倪高飛跪了下去。


    “老爺,妾身真的怕了,妾身害怕,給她兩日三日的,這次又扯出什麽內幕,說是我們二房所為啊!妾身真的不想再......再受什麽罰了!妾身早就悔改了!”


    “田姨娘,難道就因為你害怕,就不給我們小姐調查機會嗎?小姐就應該蒙受不白之冤,被老爺懷疑?”


    任梅鼓起勇氣直視田悠,為倪月杉打抱不平。


    田悠瞪著任梅:“你這個小妮子,你不過是個賤婢!可你隻伺候了月杉多久?你就膽敢出言頂撞人了?”


    田悠肌膚勝雪,因為生氣,臉上泛著紅,瞪著人時,也覺得凜冽卻又美豔,她眼中含著淚,帶著委屈,讓人確實容易心生同情來。


    倪高飛沉默。


    倪月霜也朝地上跪下:“爹,大姐迴到府中,確實是禍事不斷,從前府上多安寧啊!究竟誰才是破壞府中安詳的人?”


    倪瑩瑩見二人都跪了下去,她也跟著跪下。


    倪高飛看著大廳內跪著的一屋子人,疲憊。


    心裏疲憊。


    “爹,我是被冤枉的,難道你寧願相信是我所為,你有一個不孝女,也不願意給我一次自證清白的機會?”倪月杉聲音有些鬱悶,甚至是委屈。


    自從倪月杉從將軍府迴來後,從前懦弱的性子一點影子都尋不到了,剩下的隻有從容與清冷,可這一刻,是帶著委屈的。


    倪高飛最終開口說:“好,若是直接定罪,也難以服眾!”


    一聽這話,田悠就開始抽泣,摸著眼淚:“老爺,妾身自請迴娘家住一段時間,府中住著太提心吊膽了!”


    這話仿佛是在說,她這段時間所受的罪,全然是因為倪月杉的陷害?


    所以不想繼續被謀害,自請迴娘家。


    倪月霜也緊跟著開口:“爹,女兒也要去田家!”


    不然留在相府,豈不是又要背鍋,又要被處置?


    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


    見他們娘倆委屈的模樣,倪月杉翻了一個白眼。


    若此事不是他們三人中的人所為,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還會有誰。


    “爹,女兒想調查,還原的是真相,而非是借此機會陷害某些人,還請爹,明察秋毫!”


    倪月杉朝地上重重磕頭,下跪磕頭她都不屑,但有時候,總覺得身在這樣的家庭,迫不得已。


    “老爺,祠堂大火已滅!”


    有下人過來稟報。


    倪高飛神色嚴肅:“讓管家盡早打造出新的靈位,請最好的道士,做場法事!另外快些建個新祠堂吧!”


    裏麵被焚燒的是列祖列宗的靈位,靈位沒了,祠堂沒了,還望相府不要倒黴才好!


    “是。”


    下人退下。


    倪高飛長歎一聲,他站了起來,打算親眼去瞧一瞧現場。


    這時下人攙扶著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來人一身褻衣,外麵罩著寬大的風衣,墨發披散,並無裝飾,她臉色毫無血色,可露在麵紗外麵的額頭皮膚卻是光滑細膩,那一雙美眸,更是迷醉著人。


    她咳嗽著,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今日府中好生熱鬧,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了?”


    苗媛前來,倪月杉倍感意外,換了她身邊伺候的人,果然有些風是可以及時吹到她的耳裏的。


    倪高飛神色不悅:“誰叫大夫人起身的?”


    “不用想著怪下人,妾身還沒聾!”


    那麽多人喊叫走水,隻怕街坊鄰居都聽見了。


    倪高飛心疼的上前:“夫人快坐。”


    苗媛落座,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今日走水,為何都跪著?”


    走水要怪就應該怪下人,何必讓身為主子的幾個人也跟著跪?


    除非事情與這幾個主子脫不開關係。


    “夫人,都是一些小事,我來處理就成,你快迴去歇息吧。”


    倪高飛柔聲安慰,不希望苗媛出來管事。


    苗媛卻是很執拗的坐在椅子上:“多少年了......我一直未曾主事了,可我女兒迴來了,她身為嫡女,若是天天與庶出的鬥氣,豈不是自降身份?”


    她的聲音雖然平淡,卻也有些威嚴,她招手:“月杉,過來。”


    倪月杉愕然,原本覺得娘親不管事,不能依托,可現在這個娘,管事了,她覺得被嗬護,很暖心......


    倪月杉站了起來,朝苗媛走去。


    苗媛指著旁邊的座位:“坐!”


    “爹!”倪月霜有些不甘心的喚了一聲。


    憑什麽苗媛來了,倪月杉就可以起來?


    倪高飛沒搭理倪月霜。


    苗媛看著倪月杉,眼裏有心疼:“聽說你被罰跪在祠堂?”


    “女兒有錯,應該的。”


    倪月杉沒有趁機撒嬌賣可憐,隻平靜的說著,沒覺得受委屈了。


    “老爺,祠堂走水,你懷疑是月杉幹的?”苗媛看向倪高飛,眼神中有不悅。


    倪高飛有些為難的說:“夫人,此事剛剛經過審問,有下人指證了她,我這才有一點點的懷疑......”


    “哼,月杉秉性,你難道不清楚?咳咳......你竟然因為下人的話懷疑自己的女兒,咳咳......”


    因為動怒,苗媛開始咳嗽了起來,倪月杉趕緊站起來給苗媛順背。


    “娘,你迴去吧,爹已經想好如何處理此事了,女兒若是受委屈了,到時候自個去找娘,讓娘你給我作主,你先迴去歇著......”


    倪月杉沒訴一句苦,隻不想讓苗媛受累了。


    苗媛神色複雜的看了倪高飛一眼:“老爺,不要因為月杉被休,你嫌棄她給相府丟了人,你就偏袒二房!”


    倪高飛有些鬱悶:“夫人放心。”


    然後他看向了倪月杉:“這件事情,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調查,我倪高飛不相信,我的女兒,會是膽敢燒祠堂泄憤,大逆不道的不孝之人!”


    有了倪高飛的這句保證,倪月杉鬆了一口氣。


    還好,同意她調查了,否則直接被處置,她也沒轍。


    田悠咬著唇,心裏全是怨恨,但很快被她掩蓋了下去。


    倪月霜卻是沒掩飾情緒,氣紅了眼。


    苗媛最後先離開去歇息。


    見苗媛走了田悠才開口說:“老爺,妾身迴田家住幾日,還望老爺成全!”


    倪高飛送走了苗媛鬆了一口氣,苗媛身子差,被倪鴻博打了,還沒好,若是為倪月杉擔憂,身體出了什麽狀況,病死了,可怎麽辦?


    所以他剛剛一直哄著苗媛,苗媛離開,他也鬆了一口氣。


    “隨你!”


    倪高飛心裏隻覺得煩躁,丟下了這句話後,人朝外走去。


    拂袖離去的模樣顯然是懶得管了。


    田悠愕然,憤怒的揪著手中的手絹,倪月霜扶著田悠站了起來:“小娘,你別氣,嫡女怎麽了?嫡母又怎麽了?一個病秧一個醜八怪!”


    她說著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然後扶著田悠朝外走去:“小娘,咱們這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走。”


    倪月杉看著二人相扶著離開的身影,蹙眉。


    為何要走?


    莫非其中有什麽......


    倪瑩瑩從地上站了起來,倪月杉開口詢問:“三妹,你可知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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