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向山下發出告捷信號。


    白逸塵始終低著頭,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終於打定主意,走到西門慶和武鬆麵前。


    給二人深深鞠躬,誠懇地道:“二位大哥,今日我的命是兩位救的,他日若用得著白某,上刀山下油鍋,白某絕無二話。”


    他遞過兩塊令牌,白玉材質,上邊刻有古篆體白字,道:“這是白家的貴賓令牌,持此令牌在泰山幾大坊市,都會享受貴賓待遇。”


    聽出他有馬上離開的意思,西門慶道:“白兄弟有何打算?”


    白逸塵笑得苦澀,道:“從今以後,我要日夜苦修,枉我空有一身法寶,幾乎被同階修士秒殺……這樣的恥辱,我會銘記一輩子。”


    西門慶拍怕他的肩膀,武鬆道:“光修煉不行,你得找人打架,戰鬥力是打出來的。”


    白逸塵朝武鬆笑笑,轉身走過去,把田廓的屍體收進儲物袋,“田廓的屍體,就交由我送迴二龍山吧,量他們看在白家的麵子上,也不會為難我們。”


    二龍山追查門下弟子死因,一定會查到西門慶和武鬆身上,到時候少不了麻煩,白逸塵主動送屍體迴去,結果自然大不一樣,有實力更強的白家做後盾,二龍山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白老弟有心了,”西門慶微笑朝白逸塵抱拳,忽然看似不經意地道:“在下素來仰慕白雲瑞前輩,不知道他……”


    白逸塵麵露傲然,“他老人家常年在上三門修行,不問俗世。”


    “那錦毛鼠白玉堂老前輩可還安好?”


    算算時間,玉麵小達摩白雲瑞已近百歲,白玉堂如果健在,足有近一百二十歲了。


    怕白逸塵多心,西門慶趕緊解釋,道:“有位指點我修行的前輩,跟我提起過白家父子,說已有近百年未見了。”


    白逸塵釋然,歎了口氣道:“家祖當年在衝霄樓隕落了,那位前輩不知道此事?”


    果然……


    看來與書中所寫出入不大,西門慶露出惋惜的表情,道:“那位前輩,許是閉關太久了吧。”


    白逸塵再次給西門慶和武鬆鞠躬,駕起飛劍,避開上山的人群,走了。


    西門慶操控八符鎖魂鎮,將吳道官的元神拘禁在籠子大小的範圍內,才走過去翻動吳道官的屍體,從殘屍上搜出儲物袋,揣進懷裏對武鬆道:“這些東西沒必要上交官府,迴頭咱倆分分。”


    武鬆把小鼎扔給西門慶,自己揣起鈴鐺法器,笑道:“一人一個,這個我先挑了,儲物袋裏的東西,任你先挑。”


    西門慶做出隨意的手勢。


    吳道官肉疼無比,盡管他已經沒有血肉了。


    ……


    “快看!大老虎的腦袋,被仙師錘爛了……”


    “你們看那堆肉塊……”


    “是人的屍體嗎……”


    “嘔……”


    “快看西門大仙師,手裏拎個透明的小人,是鬼魂麽……”


    “好像是吳仙師的模樣……”


    ……


    眾人議論紛紛,李知縣目光掃視整個戰場,疑惑道:“還少了兩位仙師?”


    “他們走了。”


    西門慶把吳道官拎到李知縣麵前,命令道:“自己交待吧。”


    吳道官歎口氣,道:“貧道修行三十餘年,卡在凝神三層,始終無法突破,大概半年前,我再次嚐試築基失敗後,一個神秘人出現在我麵前,交給我一本秘法,說此法可以幫我築基,條件是我築基後,要幫他搶奪一樣東西。”


    “這是合乎規矩的,”吳道官繼續道,“那人沒有留下姓名,還故意遮掩了樣貌。”


    “我打開那本秘法,所寫是一種歹毒的邪功,叫《倀鬼噬魂築基秘法》,大意是,用秘法培養一頭虎妖,被虎妖殘殺的人類,魂魄會被煉化成倀鬼,一次吞噬七七四十九隻倀鬼,便可以借助鬼和妖的力量,一舉築基,成功的把握竟然在七成以上……”


    “那本書裏,還夾著一張高階符籙,我依秘法將符籙打入山虎體內,隻用不到三個月時間,便培養出一頭通靈初期巔峰的妖虎,後來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姓田的修士,是我殺的,四十一名的無辜百姓,也間接死於我手,我都承認。我吳道官雖非好人隻,但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隻是這麽多年的修行,我實在不甘心,才鋌而走險……”


    吳道官眼中盡是不甘,虛影跺了跺腳,等待發落。


    師爺做好了筆錄,當眾宣讀,引起一片嘩然。


    吳道官漂浮在西門慶麵前,道:“我已經交代完了,希望你能兌現約定。”


    吳道官又轉向李知縣,懇求道:“李大人,罪民有一事相求,四年前,我以假功法,騙取西門道友二百兩黃金,如今我已身死,不想留有遺憾,能否請求以玉皇觀抵債?”


    他討好地看了西門慶一眼,跪倒在李達天眼前,不住叩頭。


    李達天挑了挑眉毛,沉吟道:“你煉化虎妖,操縱其草菅人命,依律斬首後,所有財產收歸國庫,但本官念你有悔過之心……準了。”


    西門慶躬身施禮,道:“謝大人成全。”


    “這是本官應該做的,”李達天扶住西門慶,道:“西門仙師,還有武鬆仙師,你們麵對邪惡虎妖和殘暴的妖道,用你們的愛心和善行,用你們的英勇和犧牲精神,在危急時刻,做出了英雄壯舉,在生死關頭,展現了人間大愛,感動了全縣人民,感動了在場的每一位百姓,本官和吳主簿,也深受感動和鼓舞啊。”


    吳主簿頻頻點頭,接連稱是。


    西門慶心裏狂翻白眼,真是個吐口蓮花的好官啊。


    “所以……”李達天做最後陳詞,“各位鄉親父老,你們說,我們能讓我們的英雄,在為我們流血犧牲之後,還要遭受財產損失嗎?”


    “不能,我們不能!”


    “不能讓英雄流血又破財!”


    “我們不答應!”


    “西門大官人是英雄!”


    “武鬆是英雄!”


    ……


    吳道官在山唿海嘯中,朝西門慶拜了拜,元神化為點點靈光,消散在八符鎖魂陣裏。


    從此,世上再無吳道官,來生再轉世為人,也不會有今生絲毫記憶。


    幾十個衙役,砍倒樹木,把虎屍綁好,眾人抬下景陽岡。


    留在岡下的百姓一擁而上,七八十人哄搶著,把虎屍抬到隊伍前麵開道,其餘二三十百姓自覺分成兩組,用兩乘兜轎抬了西門慶和武鬆,吹吹打打迴縣城。


    迴到縣衙,李達天下令全城放假三天,派遣衙役開道,由百姓抬著虎妖屍體和打虎英雄,誇街三日,讓全縣人民都感受到滅妖的喜悅。


    武鬆皺了皺眉,道:“滅妖之戰,我被迫使用禁術,身體消耗極大,需要閉關休息幾日。”


    李達天看得出,武鬆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不好明說讓他配合做政績,詢問西門慶的意思。


    西門慶手撫下巴,道:“武鬆兄弟,這是件大事啊,如果隻想你我個人榮譽,未免太狹隘了。”


    武鬆不解,“怎麽講?”


    西門慶道:“虎妖之患,短短月餘,便害死四十餘條人命,以至於全縣百姓人人喊打,又人人自危。景陽岡下,曾經是南北交通要道,但你看現在,道路上的雜草都沒過膝蓋了。”


    武鬆聽的迷糊,道:“你們讀書人,說話總是拐彎抹角,能說的直接些麽?”


    西門慶笑道:“其實,老百姓都嚇怕了,我們得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你們不用怕,有我們這些修士在,有朝廷有官府給你們做主,虎妖再強也是紙老虎。”


    “紙老虎……”武鬆吧嗒吧嗒嘴,勉強同意,“那我先去打坐休息,明天再開始。”


    送走武鬆,西門慶拉著李達天的手,道:“達哥,三天時間不夠啊,這是你作為一縣父母官,獲取民心的最好機會,所以慶祝活動一定要做的隆重,做的大快人心,做到上峰老爺們都看得見、聽得著……你的升遷之路,光有錢是不行的,必須政績財富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李達天深以為是,感激地道:“老弟說的對,我們要慶祝五天,組織千人請願團,在東西南北四城,各遊行一天,最後一天全城慶祝!還要在景陽岡下立功德碑,供百姓瞻仰和銘記……”


    西門慶連連點頭,“聽說知府陳大人書法一絕,碑文請他老人家寫?”


    李達天會意,挑起了大拇指。


    辭別李達天,西門慶長舒口氣。


    這樣做,應該能刷好多聲望!


    借此一舉突破凝神境初期,也說不定。


    想到可能很快就能永久解除身體隱患,過上美滿富足文明和諧的理想生活,穿越者西門大官人,攬著玳安的肩膀,舒爽地笑了。


    玳安表情怪異:“大哥,別這樣笑,瘮……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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