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漠


    廣漠地廣人更稀,也就諸國亂戰之後,有眾多喪國遺民逃離到了該處,曆經數十年的發展,這才得以好轉。


    流沙城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現如今儼然發展成為了足以與大嬴王朝的江陵府這般大城相媲美的繁華重鎮,甚至堪稱一個國度,勢力錯綜複雜。


    就流沙城的勢力而言,大抵可以分為四個派係,分別是土生土長的流沙城城主府,以大宦官藍申為首的西蜀遺民,以“丁田”兩家為首“盧李鄭”三家依附的燕國遺民,以及北境王庭暗中扶持的骨坊。


    城主府自然無話可說,人家乃是土生土長的地頭蛇,雖說近些年因為受到其他勢力的影響,日子明顯沒有以往景氣,但頑固勢力依舊不容小覷。在四大派係中,能排在第二,也就燕國勢力後來者居上,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燕國也深知其中利弊,並不輕易觸碰城主府。


    但那隻是半年之前的說法,現如今的“燕派”可謂是一反常態,再不做往日那隻動口而不動手謙謙君子,“殺人放火”那都是常態,端的是大刀闊斧。


    而燕派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全係一個麻衣書生。


    數月前,燕派的“丁田李鄭”四家後輩,從大嬴王朝迴到廣漠。有細心之人發現,原本該是五家後輩才是,卻獨獨少了盧家的盧平,但卻多出了一個身穿麻衣,形象略顯邋遢的文弱書生。


    後來消息不脛而走,人們這才知曉,原來那盧家後輩盧平早在大嬴王朝境內的時候,就死於非命了。至於說那個書生,則是物色迴來的賢才,名叫靳弘方。


    丁府,作為燕派勢力的中樞之地所在,往日裏登門者可謂是絡繹不絕,以至於府中負責接待的下人要在原先人數上再增加一倍,形成兩班倒,才得以應付得過來。


    但書生入府,丁府直接閉門謝客三天。


    期間雖有些許人能進出丁府的朱漆大門,但有心之人發現,這些人無一不是燕派中人,且是外人常年不得見到的神秘老人,個個身份嚇人,德高望重。


    第四日,丁府大門終於重新大開,外麵的人還沒來得及進入,一道道策令就從府中傳出。


    緊接著,燕派就大動作頻頻,做出的一些行為莫名其妙,叫人捉摸不透。甚至一些做法與之前的一貫作風完全相反,可謂是古怪之極。


    而原本起碼還算平衡的四大勢力,瞬間被打破。其中又以西蜀勢力最受影響。


    西蜀勢力以昔日的大宦官藍申為首,而大宦官的口碑素來就不是很好,所以西蜀勢力在流沙城中並不是很受待見,燕派對其也是嗤之以鼻。隻是往日迫於當地城主府和北境所扶持的骨坊的威脅,才不得已與西蜀聯盟,但這所謂的聯盟在許多的燕派大佬看來,無疑於與虎謀皮。


    這不,也就半旬前的時候,燕派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才得以從北境購置來的一百架破山弓,才隱秘進了廣漠地界,就遭到了不明勢力的伏擊搶殺,一百架有著大用的破山弓就這麽打了個水漂。


    燕派大佬們那叫個肉疼啊,於是就派人嚴查。終於在三日前有了線索,卻憤恨不已的發現,原來那劫殺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盟友西蜀。


    雖然憤恨,但迫於另外兩派所帶來的更大的威脅,燕派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那真叫個憋屈啊。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


    這不,近幾日輪到西蜀勢力憤懣憋屈了。


    耗費了大量心血在暗中埋下的樁子被燕派一根根拔除殆盡不說,城主府要忽然見鬼似的撲咬了上來,儼然與燕派結成了聯盟。


    要知道一直以來,土生土長的城主府都是獨來獨往的,從來不與其他勢力拋媚眼,更不曾如此反常的撲咬其他三大勢力。


    短短數日,西蜀勢力就滿目瘡痍了,大宦官藍申更是氣的每日都在府中殺人飲血。卻也於事無補。


    直到昨日,大宦官藍申才得以弄明白,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邋遢書生。


    也不知真假,傳言稱這位大宦官已經派出了眾多的暗殺高手,甚至還有可能親自出馬,要斬了那該死書生的腦袋。


    丁府


    府中下人都知曉,前一陣子府中來了一個怪人。之所以說他是怪人,是因為那人不住房舍住高樹。


    沒錯,住在高樹之上。


    丁府原先本來就是占山而建,而山中有不少百年古樹,府邸建成之後並沒有將這些古木都砍伐光,而是將其中一些保留了下來,所以有人才說丁府堪比帝王的禦花園。其中又以一株破天鬆最高,堪稱參天古木,若是爬到上麵去,能將整個偌大的流沙城都收入眼底。


    大樹底下好乘涼,每到炎日盛夏,若是得空的話府中之人都會到樹底下納涼,或靜坐怡神,或相聚手談,或對酒當歌,都是快事。但要說爬到樹上去的,還真沒有,除了孩童有這個想法之外。那就別提住到上麵去了,即便沒到樹冠隻是下麵樹枝,那也是離地十來丈,要是夜裏熟睡之時不小心摔下,鐵定變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肉。


    然而那書生卻已然在上頭住了小半旬,期間就隻從樹上下來兩次,就再也不曾下來過了。


    約莫是怕這古怪書生摔死,府中大少爺丁偉茂親自帶人在上頭搭建了一個小木房子,足足耗費了一整天的功夫。雖談不上製作精良,但絕對牢固。


    至於說吃喝之用的東西,都是丁偉茂親自送上去,從不假借下人之手。


    這一日,丁偉茂攙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來到了該處。


    老人抬頭看了看,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丁偉茂眼角餘光瞥見,不由得咧嘴發笑,卻被老人手中的拐杖打了一下。


    老人背攙扶至樹底下的幹淨藤椅坐下後,有些不耐煩的朝著丁偉茂擺了擺手,看起來像是在趕走後者。


    丁偉茂嘿嘿一笑,轉身走到樹幹前,樹幹足足有合三人環抱粗壯,甚至還不止。丁偉茂伸手抓過一根從上垂下的藤條,隻見他身如靈猿,一會兒的功夫,便上到了樹上。


    丁偉茂也不先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見到了木屋之中的麻衣書生。後者正從一個簡易小窗俯瞰下方,聽到房門被推開,也不迴頭,隻是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小釘子,你丫的敢不敢再晚diǎn來?要不幹脆就餓死我得了。”


    隻見丁偉茂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用油紙包裹著,鼓鼓的。


    精心燒製的雞肉香氣泄露出來,鑽進了麻衣書生的鼻孔,後者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真他娘的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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