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花君厚前一會兒還是意氣風,仿佛拿捏了對方的生死,隻憑他的心情。但現如今卻局勢逆轉,刀俎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花君厚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到底是何人?”花君厚神色凝重的問道。


    盡管他內心深處不願承認,但他此刻確實對自己之前的魯莽行為,有些追悔莫及。其實他早該料到這種事情的生。他很驚訝,因為他現自己看不透這個青衣男子,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對方在境界修為上不遜色於自己,甚至要強於自己。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青衣男子是個正兒八經的普通人,隻不過他花君厚看走眼了而已。


    花君厚選擇了第二種。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素來自信的緣故。即便他真的看走了眼,他也絕不相信,青衣男子的武功修為能勝過自己。


    但現實很殘酷,他賭錯了。


    聽到花君厚的問話,宋玉塵沒有立馬馭劍殺向於他,通過一根若有若無的紅絲,他將“飛劍”懸停在了空中。


    宋玉塵腦子沒來由的一熱,一句話沒有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他笑著說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說出來了嗎,我就是你家師妹那未來的夫君。”


    剛說完,宋玉塵後知後覺,當時就想甩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果然,宋玉塵此話一出,薛飛宮瞬間滿眼殺氣,眼神不善的瞪著宋玉塵。


    薛飛宮忽然眼角餘光瞥見,那個就坐在宋玉塵側邊椅子的白衣女子,臉上閃過了不悅之色,瞄向宋玉塵的眼神,也是古怪的很,居然有幾分難以察覺的幽怨。


    幽怨?


    薛飛宮皺了皺眉。這個白衣女子到底是誰,她與宋玉塵那個家夥又是什麽關係?宋家家風向來嚴正,甚至在外人看來有些頑固不化,宋錦叔會容忍自己的兒子與一個女子當街獨處?


    同為女人,薛飛宮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個白衣女子似乎對宋玉塵有著不尋常的感情,雖然她看上去冷漠寡淡。剛才那家夥承認他是她未來的夫君,這個白衣女子明顯有些不高興。


    這應該就是女子的嫉妒吧。


    “你想殺我?”對於宋玉塵說他是薛飛宮未來的夫君,花君厚聽了之後,並沒有反駁,似乎已經相信了他的話。花君厚冷聲道:“或者說,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


    花君厚恢複了從容,變迴到了原來的那個他。他承認,這一次他碰上了勁敵了,即使對方真的稍強於他,但他並不認為,對方能強大到殺死他的程度。


    既然能成為冠豸山第一人,又一口氣闖到了劍閣的四樓,花君厚自然有他自己的底牌。


    他自信,若是將底牌使出,即便是麵對初入乾坤境的大高手,他花君厚也照樣能支撐一二。


    宋玉塵麵無表情的說道:“在你對我出手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幕。”


    說完,被紅色劍罡所裹挾的“飛劍”忽然低鳴一聲。


    花君厚看得心頭一顫,一雙眼睛的瞳孔不自主地凝縮。


    但就在這千鈞一的時刻,薛飛宮莫名其妙地開了口。


    她說道:“你不能傷他,更不能殺了他,至少現在不行。”


    宋玉塵和趙清影聽了之後,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現在不行?那言外之意是不是在說,以後就行。


    這位薛大小姐剛剛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怎麽翻臉如翻書,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了個樣。


    但話又說迴來了,她這到底是在幫她的同門師兄,還是在坑他?


    宋玉塵瞥了薛飛宮一眼,道:“你薛飛宮這是在命令我?要是我偏要為之呢?”


    宋玉塵聲音平靜不起絲毫波瀾,臉上更是古井無波,讓人看不出喜怒。


    被宋玉塵這麽瞥了一眼,薛飛宮沒來由的心中一凜,竟然生出了一絲絲的緊張。是因為這家夥是太素境的高手嗎?薛飛宮心中腹誹道。但顯然不是,花君厚也是太素境的高手,然而麵對花君厚的時候,從來不曾有過這種古怪感覺。


    薛飛宮輕輕咬了咬牙,沉聲道:“那我隻能出手。”


    這女人果然說到做到,剛說完話,體內氣機就鼓蕩了起來,蓄勢待。


    此次她下山,並不是單單為了迴晉陽將婚約之事擺平,更是奉了師門密令,要去一趟帝都鹹陽。聽掌教真人隱約透露,似乎有妖靈偷偷潛入到了帝都鹹陽。帝都乃是天下龍氣最濃鬱的地方,龍氣克邪物,一般來說,妖靈鬼魅閃躲都來不及,又哪裏會跑到那裏去。而且鹹陽城乃是能人異士雲集之地,明處的為眾人所熟知的大家高手,以及暗處的鮮有人知的高人,真可謂是藏龍臥虎之所。


    妖靈跑到那種地方去,實在是無異於送死。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妖靈潛入了進去,且就是最近些時日所生的事情,而鹹陽那邊,別說驅妖斬妖了,就連那妖靈的影子,都不曾捕捉到。


    顯然,那是一隻大妖,甚至可能是一隻驚天大妖。


    前些時日,更有驚世駭俗的消息傳出,說不排除那隻大妖就是妖之聖者的可能。


    至於說那很可能就是妖聖的妖靈,來到鹹陽他(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麽,無人知曉。而這也正是最可怕的地方。因為未知,所以擔憂,所以恐懼。


    眾所周知,自從五百年前,六劍閣和龍虎山聯手將那妖聖——紅狐,斬殺之後,世間再無妖聖。


    此後五百年,龍虎山道士遊走九州四海,每到一處便設下鎮妖碑,一來是清除當地妖邪之氣,防止有妖靈鬼魅滋生,二來是為了用於感應妖邪之用,以便除妖驅邪。


    現如今,半個九州大地都布滿了鎮妖碑,如同一張天羅地網。事實證明,龍虎山的這一做法,確實有效,而且效果明顯。


    雖說仍有妖邪之物,但數量不多,甚至少得可憐。當然,畢竟還有一些地方是沒有設置鎮妖碑的,所以不能排除那些地方藏有妖邪之物。


    但龍虎山可以拍著胸腹說,中原王朝腹地,妖邪之物的數量絕對不過雙數,至於說大妖,一隻沒有,而妖聖,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不過這件事情的生,無疑是狠狠的打了龍虎山的臉。


    但話又說迴來了,倘若真是妖聖的話,龍虎山就是設下再多的鎮妖碑,也是白瞎。人家堂堂妖聖,堪比人族中的6地神仙,甚至比人族的6地神仙,還要厲害和神鬼莫測幾分,區區鎮妖碑豈能現得了他的蹤跡?那就更別提震懾了。


    臨下山時,薛飛宮聽自家的師傅說,也就是聽負責鎮守劍閣五樓的劍五長老說,鹹陽有妖聖的消息是從驪山司天台來的。


    薛飛宮當時也是不解,鹹陽是何等地方,不說坊間的,就是被天子豢養於皇宮高牆之內的能人高手,對付一個妖聖都綽綽有餘了,更別說還有一座被稱為禁地的驪山。


    要說這九州哪裏老怪物最多,驪山絕對是當仁不讓。


    這樣的話,朝廷又何必要她冠豸山的人進京呢?


    她的師傅看出了她的疑惑,隱晦的透露了一個驚天消息。師傅說,潛入鹹陽的那隻妖聖,很有可能就是五百年前的那隻紅狐妖聖。


    薛飛宮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變得更加的疑惑。她問師傅,那紅狐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被祖師爺們聯手龍虎山的先輩,給斬殺了嗎?怎麽現如今又出現了?


    師傅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薛飛宮看得出來,師傅似乎有意要隱瞞些什麽,所以不願多說。


    但如果說,真是當年的那隻絕世紅狐的話,朝廷來找冠豸山,那就情有可原了。畢竟冠豸山曾與那紅狐交過手,除了龍虎山,就屬他們最了解那隻紅狐了。


    而且冠豸山在除妖邪鬼魅這件事情上,也算是行裏高手。隻不過一直以來,都被龍虎山的光芒給掩蓋了而已,世人這才少有知曉的。


    因為正好打算迴晉陽處理掉自己那荒唐的婚約,所以薛飛宮提前下了山。


    而除了她之外,此次奉旨下山入京的還有好些個,花君厚便是其中一個。


    既然冠豸山都被叫了去,龍虎山自然也是收到了相同的密旨的。想必這個時候,龍虎山的人也臨近鹹陽了。


    從冠豸山北上入鹹陽,勢必經過晉陽,而花君厚的出現,無疑是表明其他的人也到了這裏。當然,因為此次率領眾人的是負責鎮守劍閣四樓的劍四長老,他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多半是不過在晉陽停留,而是會直接趕路奔鹹陽。這個時候,多半已經過了晉陽,馳騁在去往鹹陽的官道上了。


    有師命和皇命在身,薛飛宮就是再討厭花君厚,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袖手旁觀。當然,要是她此刻不在這裏,更沒有看見的話,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薛家畢竟不是普通人家,薛家上下盡為朝廷重臣,她不得不顧忌到自己的家人。當然,朝廷重臣隻是好聽的叫法,難聽一些的,其實就是姬家天子的家奴。既然為奴,又豈能事事由己?


    薛飛宮的一句“那我隻能出手”,瞬間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人處在其中,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不知道什麽時候,花君厚的手已經不動聲色的摸上了那被他擱放在長凳上的巨型劍匣上。


    劍未出匣,劍氣先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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