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易容術,兩人有驚無險的走出了地牢。


    出了地牢之後,已經重新易容成孟長明模樣的宋玉塵,為了避免官府在緩過神來後的追查,直接帶著懷姓女子出城。


    在宋玉塵之前的記憶中,似乎這城外二十裏的一座孤山上,有一座道館。


    五百年前,在他還沒有飛升上天界的時候,就曾到過一次那道館。


    當然,畢竟過了整整五百年,宋玉塵也不能保證,那座一定道館就還在。


    走在前麵的宋玉塵特地迴了一下頭,看了一眼那個至今為止都沒告訴他真實姓名的女子。


    才剛出了城門沒多久,女子就不耐煩地丟掉從管家身上扒下的衣服,然後換上在出城的時候,事先在城裏買好的衣裳。


    讓宋玉塵哭笑不得的是,因為換衣服一事,他還受了不少的罪。


    也不知那丫頭片子怎麽想的,居然懷疑他宋玉塵會偷看她換衣服。


    為此,她要求宋玉塵走到百步之外,而且還得拿布把眼睛給蒙上,即便如此,她還仍舊不放心,更要求他拿石頭敲打石頭,聲音不能間斷,根據聲音的遠近,她才能判斷他確實沒有偷偷跑過來偷看。


    然而,這個長的確實漂亮的女人在換衣服的期間,草叢之中忽然傳出聲響,她並不是知道那聲音其實是由一隻兔子發出的,而是認為肯定是他宋玉塵卑鄙無恥,把宋玉塵好一頓冤枉,最後好在有那敲擊聲音做佐證,這才還了他清白。


    “看什麽看。”女子見宋玉塵忽然轉過身來,且盯著她看,她當時就板著臉說道:“你個死宋草包,之前在牢房裏你居然敢那樣子對我。”


    “在牢房裏?”宋玉塵明知故問,“我怎樣子對你了?”


    “你...”女子氣的快要跳腳。在牢房的時候,這家夥不僅眼睛放肆,在她胸前亂看,更可惡的是,這家夥竟然拿扇子打她的臀...


    “我,咋了?”宋玉塵針尖對麥芒。


    “說真的,其實呢,你要是不那麽兇的話,應該能得個九十五分。”宋玉塵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之前在地牢的時候,因為光線過於昏暗,不能完全看清這女人的長相,但即便如此,那個應該是此間老手的管家還是給出了九十分的高分,尤其是現在,換上了一身幹淨的鵝黃色衣裳後,更是絕美無比,還透著幾分少女獨有的俏皮。


    所以這九十五分,宋玉塵覺得眼前這女子當之無愧。


    “什麽九十五分?”女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她就想起這家夥在地牢裏同那管家說過。


    出乎宋玉塵的意料,本以為她會不高興,或者頂嘴個兩句,但她卻一反常態並沒有那樣,而且還忽然開口,問了莫名其妙的問題,她問:“喂宋草包,如果把我跟那位趙花魁相比較的話,你,覺得,我倆的分數,誰的更高一些?”


    宋玉塵一聽,頓時樂了,都說女人與女人之間,總是喜歡比較甚至攀比一些無聊的東西,看來果然不假。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宋玉塵問道。


    “廢話。”女子沒好氣地說道。


    “廢話?”宋玉塵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抱歉,如果你要聽廢話的話,我無能為力,因為隻會講真話還假話,就唯獨不說廢話。”


    “你...”女子又差些氣得跳腳。


    “我...,怎樣?”宋玉塵臉上一副你來咬我啊的下賤表情。


    “當然是真話啦,誰要聽你說假話和廢話了。”如果不是看在把她從地牢裏救出來的份上,她恨不得拿劍,一劍刺死這個不單無恥還下流的家夥。


    然後她看到那家夥莫名其妙地跑到路邊,先是摘下了一朵花瓣似海棠的花,然後又跑到另一處,摘下一朵蒲公英。


    “看到我左右兩隻手上的花了嗎?”宋玉塵問道。


    “廢話,本姑娘又不瞎。”


    “那誰知道呢。”


    “你...”


    女子感覺隻要跟這家夥說話,就肯定得受氣。


    “說你是草包你還不承認,蒲公英是花嗎?”某人很是不給麵子的揭露。


    “咳...,不要太在意這些細節。”宋玉塵微微覺得有些丟臉,趕忙轉移話題,問道:“這海棠和蒲公英,你覺得自己該是哪個更適合些?”


    女子本能地把目光落在了左手的海棠花上,然後她就眼角餘光瞥見,發現那家夥臉上神情古怪,似乎是在嘲笑她。


    “喂,宋草包,你這是什麽神情?”女子有些生氣,“難道你覺得我是那蒲公英?”


    “這可不是我不說的呀。”


    “你...”


    “我...,怎樣?”


    “你覺得海棠花更好看?”宋玉塵問道。


    宋玉塵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癡的問題,果然,又惹來一雙大大的白眼。


    “是,確實。”宋玉塵說道:“海棠花確實更好看,也更華貴一些,但不代表我右手裏的蒲公英不好看不是?”


    女子默不作聲,似乎拿某人的言談當做是狗屁。


    宋玉塵笑道:“你不能否認這個事實,人家趙花魁確實比你更華貴一些,至少看起來是如此,正如你們女子常說的,大多數男人都是賤骨頭......”


    “你也承認自己是賤骨頭了?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倒也不是無藥可救。”她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抨擊那家夥的機會。


    對於前者的抨擊,宋玉塵置若罔聞,接著說道:“對於男人而言,越是看似遙不可及的東西,就越是喜歡,越是想要得到,趙清影就好比我左手裏的這海棠,至於你這個丫頭片子......”


    “說誰是丫頭片子呢?”女子當時就不高興了。


    “你又沒告訴你叫啥,我哪知道該叫你啥。”宋玉塵瞥了一眼女子的胸前,忽然放低聲音,嘟囔道:“再說了,花都還沒綻開,不是丫頭片子是啥。”


    女子耳朵尖的很,將一切都聽在了耳中,當時臉就紅了起來。


    卻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生氣惱怒,又或者說兩者皆有。


    “懷弱雨。”女子終於說出了自己名字。


    如果宋玉塵對當今荊南王府有印象的話,定然不難想起,荊南王懷廬鐵膝下有兩個女兒,其中的小郡主的名字就叫懷弱雨。


    “懷弱雨...”宋玉塵在口中輕聲念了一遍,“名字聽著倒是還可以......”


    真實身份其實就是荊南王府小郡主的懷弱雨還沒高興片刻,就聽那家夥又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了。


    “但依我看,你哪裏是什麽弱雨嘛,分明就是暴雨,雷雨。”一想到那個可憐的鄧公子的傷勢,宋玉塵就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同樣是男人,那蛋稀碎的,光是想想就疼。


    “你個死草包,你說什麽呢,你要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看我不踩死你。”懷弱雨氣衝衝地衝了過去,想要拿腳踩死這個可惡的家夥,然而無論她如何刁鑽的踩下去,卻都被那家夥輕鬆避開,這一發現讓懷弱雨很是心驚。


    “不想知道在我心裏,你跟趙花魁的分數,誰更高一些了?”宋玉塵一邊從容閃躲,一邊開口說道。


    笑話,以你個小丫頭片子的這點功夫底子,也想踩本謫仙人?雖說因為天罰,他原先的恐怖修為都沒有了,好,即便再加上早上在江邊的消耗,使得他又變得更加的虛弱,但這並不代表他現在真的文弱書生一個。


    要知道,早上遞出飛劍用的隻是神魂,然而昨天通過修煉玉皇樓而得到的氣機,仍舊原封不動地儲藏在丹田的龍池之中,隻是這點氣機宋玉塵目前並不想動用,在神魂沒有從今早的虛弱恢複迴來之前,蟄伏在龍池之中的這點氣機便是他的底牌,不論任何時候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是他長久以來所養成的習慣。


    當然,也難怪懷弱雨會如此心驚,因為宋玉塵確實沒有動用半點內力和氣機,完全是憑借著恐怖的眼力來洞悉一切的。


    “誰稀罕你個臭草包的分數了。”嘴上這麽說,但心底裏卻還是希望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雖然不用猜也知道,這家夥肯定會給自己一個很低的分數。


    宋玉塵微微一笑,說道:“海棠看著雖好,但我絕對未免有些太偽裝了,我個人比較喜歡蒲公英多些。”


    懷弱雨聽了之後,不由得微微愕然,看著那家夥臉上的笑,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身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很是讓人看不透,他的身上仿佛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懷弱雨忽然輕聲地問了這麽一句:“你是在偽裝嗎,去那煙花之地是不是也是偽裝的,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


    宋玉塵心中一凜,被對方的澄清眼神看得莫名地心虛。


    “小丫頭片子你腦子裏想什麽呢你。”宋玉塵也沒多想,拿手輕輕敲了敲了她的腦袋,臉上忽然壞笑道:“沒錯,我是偽裝的,你也看到啦,我連臉都是偽裝的。小姑娘,江湖險惡啊,可長點心吧,小心哪天遇上比我更壞的壞人,然後被抓走當壓寨夫人什麽的,要是真那樣的話,你可就慘嘍,要知道,可不是每一個壞人都能像我一樣這麽憐香惜玉。”


    懷弱雨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那家夥居然敲自己的頭。


    但這一次,懷弱雨終究還是沒有撥開他的手,自己也沒有閃躲開。


    這一刻,她心中的思緒很是淩亂,半個多月前,她在荊南聽到傳聞,說她最是傾慕的宋家才子為了一個江湖賣唱的女子,u忽然自暴自棄,甚至後來還傳出他已經淪落到買醉於煙花之地,她終於還是看不下去了,決定偷偷溜出王府,親自來到江陵府,當著這個家夥的麵,叫他說清楚一切,如果真是跟傳聞中的那般不堪的話,她就直接叫來王府的私兵,把這自甘墮落的家夥先狠狠教訓一頓,然後五花大綁綁迴他的宋家去。


    當然,這些話她自然不可能跟一個男子說,而且較真起來,還是個陌生男子。


    不錯,早在之前,她確實曾見過這位宋家才子。


    當時她做客薛大將軍府,而當時那位宋家公子正好隨其父親來拜訪薛家,當時她便與閨中好友薛飛宮一同躲在大廳的屏風後麵,不遠不近地看到了仰慕已久的宋家才子。


    宋玉塵本以為懷弱雨會迴刺他幾句的,沒想到這一次一反常態,反而讓他有些不適應,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甚至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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