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問的不是這個,是你自願留下來的原因。”王昭君繼續追問道。“小姑娘,為什麽你好奇心那麽重呢?”聖女對於她的提問,感到有些頭疼。“既然我都出不去了,你就當陪我說說話唄。”她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為什麽聖女要自己留在這裏。聖女在地上盤腿坐了起來,手上多了一壺酒。“想聽我說也可以,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吧。”王昭君聽到這話就乖乖地坐到了地上。聖女給她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從前是部落裏的一個孤兒,隻能在部落裏麵吃百家飯。”王昭君聽到她這麽說,心裏咯噔了一下,就端起酒杯喝了。聖女見她爽快,自己也一口喝了一杯。“就這樣,我長大了。在十六歲的那一年,部落裏麵要選舉聖女。”“所以你就自願成為了聖女嗎?“王昭君以為自己看穿了一切,卻沒想到聖女搖了搖頭。“一開始,我並沒有想過當聖女。雖然部落裏的人們讓我長大成人,可我卻一心想著離開這裏,看看外麵的世界。”說罷,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那為什麽你沒有走?”王昭君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因為我走不了啊!那時的我很年輕,愛上了一個小夥子。”聖女說著,又開始喝了起來。“女人喜歡男人不是天經地義嗎?後來是發生了什麽,讓你離開他來做這個聖女?”王昭君接著問道。“他的妹妹被選中成為繼任聖女的候選人。”聖女笑了一下,然後端起酒壺喝了起來。“所以他為了自己的妹妹,讓你去做聖女嗎?我記得他們說過,聖女是要一百年才輪換一次的。”“他沒有對我說起過。我們都一樣,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向往,更是相約了要一起離開。“王昭君嘟了嘟嘴,這聖女自己喝上了,居然不給她留一點。“既然說要一起走,他因為什麽沒有跟你離開?”她把注意力放迴到話題之中,臉上充滿了疑惑。“他的父母在我們打算離開的那天,把他的妹妹帶到我麵前。他們給了我一封書信,信裏麵寫著他想要我代替他妹妹去做這個聖女。”“已經訂下的人選,還能更換嗎?”王昭君有些不解。


    “那時的聖女繼任儀式還是比較隆重的,聖女需要佩戴麵紗,經過洗禮後才能進入聖女殿。然而我覺得這封信不會是他的手筆,所以我就想要找他質問。”聖女喝得有些醉了,直接躺在了地板上。“那你見到他了嗎?”王昭君繼續問道。“沒有。他的父母露出了真麵目,為了保護愛女,他們寧願犧牲養子。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是養子。”聖女笑了笑,“是不是跟你的情況很像?”“不像。那他的父母把他怎麽樣了?”“他們給他下了毒,我當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好些天了。如果我不答應做這個聖女,那麽,他就隻有死路一條。”聖女看著宮殿上方的壁畫,陷入了迴憶之中。“你就沒有想過要去跟族長說這件事嗎?”王昭君突然想到了一族之長,難道還會放任這種事情?“沒有用的,族長不會相信我的。所以,我隻有一個辦法。”“繼任聖女。你犧牲了你的自由,真的救了他嗎?”


    “恩,我通過幻術,看到了他。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跟他的妹妹成親了。原來,他的父母早就打算讓這個養子以後照顧他們的寶貝女兒。愚蠢的是我,以為他屬意於我。所以我在這冷清的聖女殿內住了下來,而他則跟他的妻子雙宿雙棲了。”聖女看向王昭君,向她問道,“你說,我是不是比你還蠢?”本想安慰聖女的王昭君聽到她這麽說,氣打不上一處來。“還有心情消遣我!”“沒有,我沒啥心情。”聖女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喝醉了。“像這種男人,你還想他?你就沒有想過報仇?”王昭君看她仿佛失去了人生的希望,就給她提了個建議。“這個,我當然想過。不過,如果我離開了這座宮殿,那雪地之中的惡獸們就會襲擊部族了。”“惡獸?”王昭君沒反應過來,這雪地哪來的惡獸呢?“傻姑娘,這聖女殿就是震懾惡獸的存在。曆任的聖女已經將惡獸們驅逐了不少,但還有十餘隻惡獸潛伏在暗處。我若離開了,誰能阻擋這些惡獸呢?嗝……”聖女打了個酒嗝,看起來一副打算睡覺的模樣。


    “那你不能將它們全部驅逐了嗎?”王昭君也有點酒意上頭,有些疲倦。“還有七隻惡獸躲在遠處。如果沒有踏進聖女殿的保護圈的話,我是沒有辦法去釋放聖女之光驅散它們的。”聖女側過身子,看著遠處的殿門。“那就這樣,為了你的族人們,憋屈地在這裏?你不是說過你要離開這裏嗎?”王昭君索性也躺了下來,她是冰雪屬性,所以不怕冷。“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我現在一大把年紀了,出去又能做什麽呢?就在這結束我的生命也好,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王昭君不習慣這種絕望,她也許會短暫失去希望,但一定不會絕望。“我跟你不同。如果還有希望,我會拚盡全力一試的。”她說著說著,就看了一眼那聖女。這女人,自己該說她可憐呢?還是偉大呢?明明可以選擇離開,卻為了別人留下,忍受這種孤寂的歲月。自己當初是太傻了,才想要當聖女。王昭君決定一定要離開這個聖女殿,迴到外麵的自由世界!他們喜歡找誰當聖女是他們的事,可別扯上自己!要是在這裏空度一生,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她王昭君,既然看到了希望就絕不低頭!她看了看身旁的聖女,心裏有了主意。現在還有聖女,自己離開也不會造成什麽損害。如果要走,就要趁早。想到被戲弄出賣,王昭君心中的火焰又燃燒了起來。


    做人不能像鹹魚一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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