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人是酒吧的經理,平時候都是他負責酒吧的管理,這東星負責的酒吧就幹淨不了,條子突然上門,這經理才慌慌張張跑包間來找烏鴉。


    烏鴉一把推開那經理,正準備出去應付條子,可是走到門口,突然想到手裏拿著的砍刀,還有他身上現在還血跡斑斑。


    烏鴉把手裏砍刀丟給身邊一個手下,然後說道:“老子去衛生間一趟,你去給老子找身衣服過來。”說著,烏鴉已經走出包間,往衛生間走去。


    酒吧門口,一隊差佬正被東星幾十個人圍著,根本就沒辦法進入酒吧,就在那帶頭的差佬不耐煩,想強行進入酒吧的時候,烏鴉總算是換好衣服出來了。


    烏鴉走到帶頭那差佬麵前,先是揮手讓圍著的小弟讓開,這才開口說道:“陳sir,你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貴幹啊?”


    那陳sir見東星小弟讓開,他給自己身後的夥計擺了擺手,讓那幾個夥計退到遠處,這才有些惱怒對烏鴉說道:“烏鴉,你們東星跟洪興搶地盤,我們警方可以不管,但是用上炸彈這就太過分了,事情鬧的太大,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陳sir話音落下,烏鴉臉色就變了,他臉色難看的說道:“誰告訴你炸彈是老子放的,難道你們差佬就是這麽辦案的?都不用調查,就隨隨便便指認兇手?”


    那陳sir走到烏鴉麵前,壓低聲音說道:“烏鴉,我們也算是老朋友,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以往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所謂,但是這次是爆炸案?動靜鬧的這麽大,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沒法向上麵鬼佬交代。”


    烏鴉冷哼一聲說道:“媽的,跟你說了,這事不關老子的事情,是真的不關老子的事,你愛信不信。”


    那陳sir顯然不信,開口說道:“被炸那麵包車是洪興馬屁強的車子,馬屁強是洪興董權的幹兒子,而你烏鴉昨天晚上搶了董權大半地盤。


    就在剛才,那馬屁強已經到警署報警,說有人要殺他,要申請警方保護,並且還帶來了電視台記者。


    據馬屁強交代,他今天晚上來天水圍,是過來找你談判的,他這剛進你的酒吧不超過十分鍾,然後他的麵包車就被炸了,他說這是你給洪興的下馬威。”


    陳sir話音落下,烏鴉都驚呆了,他沒想到陸永強居然敢報警,然後還倒打一耙,明明是他烏鴉被陸永強用炸彈威脅了,現在居然反過來了……


    見烏鴉不說話,那陳sir還以為烏鴉是被他剛才的話給震懾住了,就開口低聲說道:“烏鴉,軍火一向是我們警方的底線,你現在是在挑戰我們警方的底線,接下來o記、nb都會盯上你烏鴉,甚至是你們東星。


    但是幸好今天的爆炸沒有傷人,烏鴉你今天給我一個交代,我想辦法把事情給你平了。當然,我的好處不能少。”


    陳sir話音落下,烏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說這炸彈……真不是我放的,而是那馬屁強自己放的,為的就是陷害我,陳sir你信不信?”


    烏鴉話音落下,陳sir臉色就變了,開口厲聲說道:“烏鴉,你這就沒意思了,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拿我當傻子,他馬屁強為了陷害你,然後在自己車上放了炸彈,他圖什麽,就是炸死他馬屁強自己,你烏鴉都有上千種辦法為自己脫罪。他用這種小兒科手段陷害你,難道就是為了惡心你烏鴉?”


    如果簡單放一顆炸彈就能扳倒烏鴉這種大哥級人物,那港城哪裏可能還有這麽多社團大佬,怕是早就都進赤柱了。


    見那陳sir不信,烏鴉低聲說道:“那要是不隻一枚炸彈,而是總共十二枚呢?如果我說那馬屁強為了陷害我,總共安放了十二枚炸彈,而麵包車那枚隻是其中之一,還有十一枚炸彈分別放在屯門各個地方,今天晚上會一一爆炸。


    陳sir,如果這些炸彈都一一爆炸了,那我烏鴉會是怎樣一個結局?”


    烏鴉話音落下,那陳sir臉色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烏鴉,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我可以負責任告訴你,不管這事是不是你烏鴉幹的,你烏鴉都死定了,東星駱駝保不住你。”


    烏鴉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那馬屁強是這麽跟我說的……”


    烏鴉和這陳sir好像真是老朋友,烏鴉居然把陸永強見他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點都沒有隱瞞。


    聽完烏鴉的話,那陳sir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烏鴉,這事我也分辨不出真假,按你剛才說的,那馬屁強怕是腦子有問題,可能嗑粉把腦子嗑壞了,這種神經病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他的地盤就四五條破爛街道而已,反正也沒多少油水,還是還給他算了,不然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你烏鴉可就死定了。”


    陳sir話音落下,烏鴉情緒有些低落,悶聲說道:“今天晚上洪興有大動作,聽說集合了三個堂口的人馬來打我,我就這麽點人,根本就守不住,差不多打上一場,我就要帶人撤迴元朗。


    馬屁強今天這事就是多此一舉,他不來這麽一出,老子也準備把他的地盤還給他。”


    烏鴉這話倒是不假,他確實跟洪興做過一場之後就帶人撤迴元朗,但是洪興自己經營的酒吧、夜總會、洗浴會所、小賭場等地方怕是要被洗劫一空。


    那陳sir拍了拍烏鴉肩膀,開口說道:“烏鴉,想好沒有,馬屁強那邊你要不要答應他,如果要答應他,我現在迴警署找馬屁強談。”


    烏鴉擺了擺手說道:“答應啊!不答應能行嗎?就像你說的,那就是個精神病,我烏鴉賭不起。”


    …………


    陸永強從烏鴉酒吧出來之後,他把那袋假手雷丟給陸永恆,然後就帶著大東開車去了天水圍分區警署,路上還撿到一個因為車壞了被困在半路的電視台記者。陸永強可沒能耐認識電視台的人,這次純屬意外。


    東星跟洪興兩大社團大戰,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從今天早上,屯門和元朗就來了不少記者。


    樂惠貞就是其中之一,本來是打算晚上冒險搞一個大新聞,沒想到剛到天水圍這邊,就聽到爆炸聲,立馬就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過去,可是運氣不好,關鍵時刻車子居然出了故障,被困在了路上。


    樂惠貞當然不願意就這樣錯過大新聞,就在路邊攔車,沒想到卻恰好遇到陸永強開車路過。


    陸永強本來是看路邊攔車的漂亮女人有些眼熟,還以為是原身以前的女人之一,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所以讓大東停車。當然這是陸永強對大東的說辭,實際情況是陸永強見色起意,見路邊那女人實在太漂亮了,這才忍不住讓大東停車。


    等樂惠貞上車之後,陸永強聽說她是記者,還正準備去爆炸現場,所以陸永強告訴她,自己就是爆炸車輛的主人,而自己準備去警署報案,然後樂惠貞就主動要求跟著。


    本來作為不受差佬待見的古惑仔,陸永強就算是報警稱有人要殺他,差佬也不會重視,如果告訴差佬他是剛剛發生那爆炸案的受害者,差佬可能還會把陸永強給抓起來,然後狠狠的審訊陸永強,想找到有用的線索。


    其實陸永強去警署報警,他已經做好了吃點苦頭的想法,可是沒想到遇到樂惠貞,這倒是讓陸永強少了不少麻煩。


    這樂惠貞不光是電視台記者,樂家還是港城的名門望族,一大家子都是從事新聞媒體行業,樂家掌舵人還是電視台大股東。


    所以差佬知道樂惠貞身份之後,陸永強的案子得到重視,差佬錄取了口供之後,真把陸永強給保護了起來。


    天水圍分局警署給陸永強在警署安排了一個單間,還給安排了兩個差佬貼身保護。


    陸永強的心態很好,在警署裏沒有覺得不自在,因為閑著無事,他還跟保護他的兩個差佬打起了撲克。是真撲克,陸永強可不搞基。


    可能是上輩子搞銷售的原因,陸永強這人有些自來熟,很容易就跟人聊成一片,本來隻是閑著無聊拉兩個差佬打牌混時間,可是打著打著從三人的牌局到四人,然後到五人六人。


    在那陳sir迴警署見到陸永強的時候,已經是八人牌局了,除了兩個女差佬要值班接電話,其他有空的人基本上全部在。


    陸永強麵前隻有幾張千元大鈔,現在正愁眉苦臉的發著牌,嘴裏還念叨著:“奶奶的,最後一把,如果再輸,那可就沒得玩了……”看樣子是輸了不少。


    其他人個個喜笑顏開,正催促陸永強發牌,這一看就是贏了。


    有人眼尖,看到那陳sir進屋,嚇得立馬站起來叫道:“陳sir!”


    有人帶頭一叫,其他人轉頭一看,然後都嚇了一跳,紛紛立正叫人。


    “陳sir!” “陳長官!”


    陸永強衝著那陳sir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把桌上的錢往自己錢夾裏裝,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陸永強都不放過。


    有幾人看陸永強拿自己的錢,臉色變了變,可是看著那陳sir,他們卻動都不敢動。


    直到那陳sir開口說道:“你們先出去,我跟這位陸先生聊聊?”


    聽陳sir發話,屋裏眾人立馬小跑著離開房間。


    等人全部出去,陳sir把門給關上,然後坐到陸永強對麵,盯著陸永強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陸永強,外號馬屁強,洪興董權的幹兒子,半年前上位,現在管著五條街,手裏有百多號人,情況應該沒錯吧?”


    陸永強點點頭,然後笑著說道:“陳輝,天水圍分區警署高級督察,刑偵組負責人,手下差不多有三十人左右……應該跟東星烏鴉關係密切……陳sir,不知道我這情報還準確不?”


    聽陸永強這麽說,陳輝看著陸永強冷笑著說道:“小子,你很囂張啊?”


    陸永強微笑著說道:“還好了!就一點點囂張,應該算不上跋扈吧!”


    陳輝盯著陸永強,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突然開口說道:“烏鴉說麵包車上的炸彈是你放的,不僅如此,他說你還在屯門其他地方放了十一枚炸彈,為的就是要威脅陷害他,這事你怎麽說?你是不是真的放了十一枚炸彈,這些炸彈究竟放在了哪裏?”


    陳sir話音落下,陸永強噗嗤笑出了聲,笑了幾聲之後開口說道:“陳sir,你可真搞笑,這烏鴉說什麽你怎麽就信什麽,我既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我為什麽要在自己車上放一枚炸彈?


    還有如果我有能力搞到十多枚炸彈,那我炸死他烏鴉不好,為什麽要放在屯門其他地方威脅陷害烏鴉?”


    陸永強話音落下,陳輝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後厲聲嗬斥道:“馬屁強,你少跟我東拉西扯,我已經問過酒吧和酒吧附近的人,有人證可以證明沒有人上過你那輛麵包車,也有人證明你說過放炸彈的事?現在你狡辯也沒用,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這次爆炸案是你自導自演。”


    陳輝話音落下,陸永強往椅背上一靠,雙手一攤說道:“這裏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咯……你說啥是啥,既然掌握了證據,那起訴我好了。”


    說到這兒,陸永強好似想到了什麽,他突然伸頭到陳輝麵前,然後低聲說道:“陳sir,也不知道烏鴉有沒有掌握你某些貪汙犯罪的證據,萬一他哪天走投無路,想著拉一個人墊背,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你?”


    陸永強這話激怒了陳輝,他一把抓住陸永強衣領,開口厲聲嗬斥道:“小子,你是在找死,信不信老子現在一槍斃了你。”說著掏出腰間的手槍頂在陸永強太陽穴。


    陸永強臉上笑容斂去,他伸手拿開陳輝抓著他衣領的手,然後整理了一下衣領,這才微笑著說道:“陳sir,你槍上的保險好像沒有打開。”


    聽陸永強這麽說,陳輝咬咬牙,直接打開手槍的保險,然後子彈上膛,又指著陸永強的腦袋說道:“小子,你真的想死?”


    陸永強被槍指著腦袋,麵不改色的說道:“無所謂咯!反正早晚都要死,早死晚死也沒多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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