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到臨城隻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上午9點多,席忘就駛入了明德花園小區。


    不得不說,雖然純血馬並非超跑,但這趟高速還是讓他感受到了法拉利的駕駛樂趣。


    之前一直不喜歡跑車低矮車身的席忘,都有些動心整一輛了。


    明德花園是一個建成十幾年的老社區了,大多是十二層左右的板樓。


    沒在5號樓旁邊找到臨時停車位,席忘隻得又返迴之前看到的一個臨停。


    好在他們行李並不多,隻有丁慕的一個大行李箱。


    三人一路迴到5號樓2單元,等待電梯的時候,袁媛表麵無事,其實心髒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起因是她在去北科大的路上,問了問忘哥家裏都有哪些親戚,關係如何。


    席忘的迴答是,對於叔嬸和堂弟一家,當他們陌生人就可以,但應該不會見麵。


    對姑姑和姑父……你就當是我的親生爸媽吧!


    我這是要見公公和婆婆了嗎?袁媛緊張地不行,腦海裏一遍遍地預演見麵時的對話和態度。


    “叮——”


    電梯門在7層打開,三人拿著行李走出來。


    這裏是一梯三戶的設計,正對電梯門的是702室,席忘腳步停頓看了一眼,隨後帶頭向左邊的701走去。


    來到門前,深吸一口氣,他剛要敲門,忽然止住動作,側耳傾聽。


    席忘的「耳聰目明」敏銳地捕捉到701內傳出的哭聲。


    皺了皺眉,輕輕敲響房門。


    門內的哭聲迅速變小,隨後腳步聲由遠及近,防盜門被打開。


    “小望!”驚喜的唿聲傳出,穿著家居服的席亞娟站在門口,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


    “你真變迴那麽瘦了!哎呀,比那時還帥,真不愧是我兒……我侄兒!”


    席忘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不爽地瞥了身後的丁慕一眼。


    他想給姑姑和姑父一個驚喜,就沒告訴他們自己瘦了,還特意叮囑過妹妹,結果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看來還是提前泄露了。


    丁慕縮了縮脖子,趕緊竄到親媽身後。


    “媽,別看我哥了,你瞅瞅他身後,還有人呢!”


    席亞娟聞言望去,才看到席忘身後還躲著個怯生生的姑娘。


    袁媛此時腦子一團漿糊,緊張地看著眼前和藹的中年女子,迷迷糊糊聽著忘哥的居中介紹。


    “姑,這是袁媛。袁媛,這是我姑。”


    “那個……媽!”


    呆萌媛此時隻記得忘哥說的,當他們是我親爸親媽,腦子一熱張嘴就喊了出來。


    現場一片寂靜。


    席忘隻想捂臉。


    丁慕則是圓瞪雙眼,大姐頭這麽猛的嗎?


    “啊!不是……我……對不起,姑姑好,我是袁媛。”


    袁媛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席亞娟噗嗤一笑,上前一把抱住這個滿臉緊張、尷尬、羞澀的漂亮大姑娘,拍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悄聲道:


    “媽很高興。”


    袁媛的臉更紅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進了屋,席忘才看到姑父正陪著一位客人在客廳,此時也都站起身來看向他們。


    他先跟姑父打了個招唿,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還在低聲抽泣的中年女子。


    “您是……任姨?”


    任萍是姑姑的同事,也是多年好友,兩家都住在這個小區,隻隔了一棟樓。


    隻是一年多未見,她似乎蒼老了許多,才讓席忘沒有立刻認出。


    “小望越來越精神了,不好意思,阿姨讓你看笑話了。”


    任萍咬了下嘴唇,勉強控製住情緒。


    在席忘的視野裏,姑父和任萍身上都散發著紫色光芒,不過他沒有立刻激發提示,準備先了解下再說。


    “那個,慕慕和小望都迴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任萍準備告辭。


    席忘哪能放她走,趕緊攔下:“任姨,這麽多年,都是一家人了,沒什麽不能說的。您有困難別一人扛,跟我姑再聊聊,哪怕是發泄下情緒也好啊!”


    “對對對,小萍你進屋就哭,還什麽都沒說清楚呢!是不是和老李的病有關?不是準備明天去看了嗎?”


    席亞娟過來扶著她坐下,關切地問道。


    任萍眼圈又開始發紅,平複了一會才開始慢慢講述。


    她的丈夫老李去年開始總是頭疼,各種檢查做了一個遍,最後還是到北都才確診。


    這是一種名為安塞佛林的罕見病,類似於阿爾茨海默症,但不會出現失憶等症狀,隻是智商會逐漸退化,最終完全喪失自理能力。


    無法治愈,隻能延緩。


    國內沒有特別有效的方式,使用的藥品延緩效果微乎其微。


    美裏國近些年有一位腦科專家,調配出一種特效藥,據說能夠大幅減緩退化過程。


    但不具備普遍性,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調整。


    這位名為克裏斯的專家,前幾天受邀來訪炎夏,在北都和滬都各自停留三天,接受患者的診療。


    得知消息,欣喜若狂的任萍托了關係,好不容易才找到中間人花三萬買下一個號。


    “這些我都知道,昨天不還問你周日去北都的事嗎。”


    席亞娟焦急地繼續問道。


    “是有什麽變故嗎?”


    “剛才接到電話,說克裏斯在滬都那邊有個緊急手術要處理,取消了北都一天半的診療時間!不僅看不了病,連那三萬塊錢也隻能退個基本診療費。”


    說到這裏,任萍的眼淚又開始止不住流下。


    “滬都那邊根本找不到關係再去買號了,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卻這麽破滅,我不甘心啊!”


    “老李才50歲,我隻求能多延緩十來年,再陪陪他,這都實現不了……”


    席忘在旁邊安靜地聽完,去【兌換商店】裏查找了一下之前的「敕造藥丸」,發現罕見病不在它的治療範圍。


    再翻了翻更高級的,好吧,買不起。


    隻能從克裏斯這方麵下手了,但這個紫色心願還有沒有進化空間?


    他摸了摸下巴。


    自打上次壓迫蘭素雪升級心願級別之後,席忘就開始動起了這方麵的腦筋。


    “任姨,克裏斯的診療費很貴嗎?”


    “診療倒是不貴,但根據患者情況,設計調配專用藥品的定製費用比較高,據說要5萬美刀。”


    三四十萬的價格,確實隻夠一個紫色級別,席忘思考了幾秒,決定再引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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