鈔票就像一張普通的錢幣一樣,一動不動。玄夜走到水邊,把鈔票放在水上。鈔票隨著微風的浮動慢慢往裏飄去,離玄夜越來越遠。


    玄夜不去追也不去撈,而是轉身走到薑典旁邊,坐下繼續玩手機。


    睡了大概一個小時後,薑典醒了過來,一睜眼他就急忙去看鈔票,卻發現那塊空地上什麽都沒了,釘子沒了,錢也沒了。


    “錢呢?”薑典轉頭問玄夜。


    玄夜說:“放水裏了。”


    “沒撿起來?”


    “沒。”


    薑典無語的看著玄夜,怎麽會放水裏呢?那可是一百塊錢呀,能買好多東西。


    看著薑典鬱悶的樣子,玄夜笑著說:“我們迴去吧,都要到午飯時間了,在這犒著也沒意思。”


    薑典點點頭,無奈的說:“那走吧。”臨走前,薑典還迴頭看了一眼水麵,嘟囔道:“大魚精,我們走了。”


    迴到鎮上,兩個人找了個飯館,點完菜後,薑典問玄夜:“這事怎麽樣了?”


    玄夜說:“沒怎麽樣,看它自己的選擇吧。”


    薑典撇撇嘴說:“它害了好幾個人,怎麽著也該治治它啊。”


    玄夜說:“我不是把它關起來了麽,你以為在七煞釘裏舒服?我告訴你對他們來說,多一秒都是酷刑。而且它也不是多麽窮兇極惡的,它是因為本體被殺,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報複人類。”


    薑典聽了問:“肉體沒了就沒了嗎?”


    玄夜說:“跟人死了差不多,它本體死了也沒得到善終,好像是怕有病毒,直接廢棄處理了,連個鱗片都沒留下。長那麽大可不容易。而且它雖然害了人,但是都沒有致死,它還是有底限的。”


    薑典聽後歎了口氣說:“做一條大魚也不容易。”


    吃過飯薑典去付錢,一掏口袋,一張一百塊錢掉了出來。薑典撿起一看,差點又給扔了出去。


    那張錢又迴來了。


    匆匆給過錢後,薑典捏著那張一百塊錢跑向玄夜,緊張的說:“迴來了。”


    玄夜嗯了一聲,沒有什麽反應。


    薑典把鈔票放在玄夜眼前晃了晃,說:“那張鈔票迴來了呀!”


    玄夜伸手接過鈔票看了看,說:“迴來了不是挺好麽,裝好吧。”


    薑典有些擔心的說:“看來我又要倒黴了,一會你離我遠點,免得被牽扯到。”


    迴去的路上,薑典就跟神經病一樣,看見什麽都小心翼翼的,還好,安全迴到了酒店。看著薑典緊張的樣子,玄夜笑著說:“別害怕,它沒什麽惡意,你應該不會倒黴的。”


    薑典聽了,掏出鈔票放在桌子上,問:“真的嗎?那它為什麽不去找你啊?”


    “大概你倆有緣吧。”


    薑典嘟囔道:“和一條大魚精有緣…它怎麽不出來,是離不開這張錢嗎?”


    玄夜點點頭說:“是的,錢就是它留下來的媒介。像它這樣的,死之前如果沒找到合適的容器,死後沒多久就會魂飛魄散的,所以才說它可憐呀。”


    薑典聽後真的有些同情這個大魚了,薑典湊近鈔票,說:“大魚你就好好跟著我們吧,讓玄夜幫你想想辦法。”


    玄夜無奈的說:“你當我慈善機構啊?”


    薑典笑嘻嘻的說:“差不多啦,你人好呀。”


    晚上,薑典睡覺後,錢幣開始不安分起來,滿屋子溜達。玄夜本來帶睡覺就淺,聽到動靜後,有些惱怒地坐起來打開燈問:“作夠了沒有?”


    鈔票飄到玄夜麵前停下來,不在亂晃。屋裏安靜下來,玄夜居然在空氣中感受到了一絲委屈。


    這貨果然不簡單。


    玄夜看著鈔票歎了口氣,拍拍左手手腕對鈔票說:“你想脫離這張紙幣,就入我鬼名冊吧,入冊後你就脫離紙幣生活在冊裏,偶爾我也可以放你出來溜達溜達。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完玄夜又躺下來,沉沉的睡去。這一夜,紙幣都沒在有動靜。第二天早上,玄夜醒來的時候,鈔票正裹在她的左手腕上。


    玄夜把它拿下來,邊拆繃帶邊說:“你想好了就行,我這就收你入冊。”


    十分鍾後,薑典一覺醒來,就看見一旁的玄夜眉頭緊鎖,盯著麵前的鈔票發呆。


    “玄夜,你怎麽了?”


    玄夜迴過神來,轉頭看向薑典,說:“我本來想收它入冊,讓它脫離鈔票,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薑典撓撓頭發,看了看鈔票,問:“那怎麽辦?”


    玄夜說:“今晚我畫個陣試試看能不能和它溝通再說吧。”


    薑典聽後,有些鬱悶的想,自己什麽也不懂,完全不能幫上忙,這滋味真不舒服。於是今天一天,薑典除了吃喝,就是在看書學畫符。


    夜幕很快降臨,晚飯過後,玄夜迴到房間,鋪開一張很大的符紙,開始畫陣。這個陣很繁瑣,大大小小的圖案一環套一環,薑典目不轉睛的看著,玄夜畫的非常認真,她的筆就像活的一樣,在紙上不停的翻飛。


    這個陣足足畫了大半個小時。收工的時候玄夜的額頭上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薑典看著畫陣感歎道:“真厲害,我連看都看不懂。”


    玄夜邊擦汗邊笑著說:“急不來的,好好練,總有一天能畫出來。”


    準備就緒後,玄夜拿著木劍坐在符紙旁,把鈔票放在陣中心,然後對薑典招了招手。薑典走過來問:“怎麽了?”


    玄夜說:“手伸出來一下。”


    薑典聽話的伸出手,玄夜捏了捏薑典的食指,提起木劍在他手指上劃了一下,一個新鮮的大血滴出現在薑典的手指上。


    薑典隻覺得又疼又冷,平時他切菜或者幹活的時候經常會割破手指,但是沒有一次讓他感覺這麽疼,這種疼痛直紮心口。


    玄夜捏著他的手指頭移到符紙上,將那滴血滴在了她麵前一條直線的尾端。滴上去後,這滴血就像長了腿,順著圖案遊走起來。這滴血雖然不多,但是圍著這個陣法整整走了一圈。


    薑典看呆了,等他迴過神來的時候,手指的傷口早已愈合,隻留一道淺淺的疤痕。不過就算傷口愈合了,他還感覺到手指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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