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典愣住了,雖然玄夜沒有給他答案,但是他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確實,他並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如果說父母死亡,那不是他想要的,雖然這三年杳無音信,但他還是堅信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要說父母活著,那為什麽這三年都不迴來?現在這樣進步的社會想迴家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不知道答案對薑典來說更好。


    沉默了一會,薑典站起來說:“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要是劉巶來了,你記得喊我,起碼我在你能看的清楚點。”


    玄夜點點頭說:“嗯,你去睡吧。”


    薑典迴房後躺在床上,借著月光他看了看身邊熟睡的薑迪,想到要開學了他又坐了起來,伸手在床底板上掏了掏,掏出一疊錢來。有五塊十塊的也有五十一百的,他仔細數了兩遍,五千塊,這是他給薑迪攢的學費。


    錄取通知書上寫的報名費四千八,這五千也就剛好夠數。不過等去把薑迪這段時間的工資結了,也就有點閑錢了。看著薑迪已經洗碎了的領口,薑典想,過幾天還是去城裏給他買幾件新衣服吧。


    把錢放迴床底板下後薑典重新躺了下來,知了蟲子一聲聲的叫著,昨天真的沒睡好,薑典確實是困了,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薑典做夢了,久違的夢見了爸媽。他們變得非常的恐怖,渾身是血,四肢都不全了,便衝薑典招手邊說:“來呀,來和我們一起走吧…”


    薑典猛的驚醒坐了起來,他喘著粗氣,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雖然身上裝著玄夜給的小冰塊,薑典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大概是感覺到薑典動了,薑迪嘟囔著換了個姿勢。薑典轉頭看看,天已經微亮了。


    薑典在心裏暗叫不好,趕緊起床往門外跑,怎麽就一覺睡到天亮了呢,不知道玄夜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劉巶來了沒有。


    拉開門一看,玄夜還坐在牆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薑典仔細看了看,他身上一點都沒髒,還是昨天那樣,應該是沒有打過架了,薑典鬆了口氣,迴房拿了毛毯走出來給玄夜蓋上,然後在他旁邊輕輕坐下。


    他剛坐下玄夜就睜開眼睛,問:“怎麽起這麽早?”


    玄夜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薑典擔心的問:“你在這坐了一晚上?夜裏寒露重你是不是要感冒了?”


    玄夜伸手揉揉眼睛說:“沒事,對我來說夜晚才是我的時間。”


    薑典起身去廚房給玄夜倒了碗水端過來,看了看院子,問:“昨晚劉巶沒來嗎?”


    玄夜接過水喝了一口,說:“嗯,失算了呢。”


    “沒來不正好嘛,對了今天能出門了嗎?我想去把薑迪的工作辭了把工資結一下。”


    玄夜想了想說:“行,我跟你們一塊去吧。”


    薑典點點頭,起來把雞給喂上了,想了想又說:“不如我們今天出去吧,我想上縣城給薑迪買幾身衣服,要開學了,得準備準備。正好你也出去一起玩玩。”


    玄夜點點頭說:“好。去把最近賺的錢拿上,我們出去吃喝玩樂吧。”


    薑典高興起來,美滋滋的跑到屋裏扒拉出幾百塊錢,把薑迪也喊了起來。


    薑迪睡眼惺忪的問:“哥,怎麽了?出事了?”


    薑典笑著說:“沒事,起來吧,我們今天去縣城玩。早點走,出去吃早飯,我好久沒在外麵吃過了,饞小籠包了。”


    薑迪馬上精神起來,麻溜的起了床。上那個人洗漱完喂了雞後,早早的出了門。


    早班的公交車幾乎沒人,玄夜挑了個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薑典和薑迪坐在她身後,兄弟倆興奮的討論著一會去哪。


    可能因為身體的原因,玄夜覺得有些困倦,晃著晃著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玄夜忽然驚醒。她轉頭發現自己正靠在薑典的肩膀上。


    見玄夜坐直身體,薑典笑著問:“睡醒了?還沒到呢。”


    “我睡了多久?”


    “大概二十幾分鍾吧。”


    薑迪趴在薑典的椅背上,湊過來說:“玄夜你要困了就再睡會,還要半小時呢。”


    玄夜揉揉額頭問:“還要這麽久?”


    薑典點點頭說:“嗯,是挺遠的。”


    玄夜看了看窗外說:“那我還是閉目養神吧。”說完伸手把帽子往下拉了拉。雙手環胸低著頭,一動不動。


    薑典和薑迪也沒在說話,耳邊響起的隻有車輛行駛的聲音和知了的鳴叫。


    半個小時後,薑典拍了拍玄夜,說:“醒醒,我們到了,下車。”


    玄夜睜開眼睛戴好帽子,和薑迪薑典一起下了車。


    玄夜放眼一看,果然和農村不一樣,高樓大廈的,而且她的大口罩在這裏幾乎是標配,走過路過的人人都有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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