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久離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當周圍的壞境開始由黑暗變為明亮之時,薑久離的周圍已經和剛剛的不一樣了,此時的薑久離竟處於一座房屋之中。


    不明情況的薑久離再次將劍化為武器,穿上菌絲戰甲,小心的提防著周圍的一切。


    房屋之內,處處窗花紅燭,房屋之外,竟能看到月明星稀。


    難不成自己已經走出來了。


    就在薑久離的心中出現了這般疑惑,稍稍鬆懈之時,剛剛他不管怎麽推,都沒有絲毫鬆動的房門,居然在此時轟然洞開。


    要來了。


    光焰再一次在長刀之上燃起。


    房門之外,一個身穿紅袍,身前帶著紅花,雙頰之上微微泛起紅暈的醉酒男子,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不知怎的,他居然一個不慎,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薑久離突然聽到,自己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女子的驚唿。


    薑久離頓時感覺毛骨悚然。


    剛剛的房屋之內,他可是檢查了數遍的,除了那扇推不開的大門之外,別的地方,可沒有任何的古怪之處。


    薑久離聞聲迴頭,發現剛剛空無一物的床榻之上,此時竟多了一道女子的虛幻倩影。


    在猶豫再三之後,薑久離還是試著向女子彈出一道劍氣。


    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劍氣穿胸而過,沒有任何的阻攔。


    這個鬼地方,到底是要做什麽。


    薑久離頓時感覺十分煩躁。


    那道女子的倩影從床榻上起身,身形閃動,直接來到了那個跌倒在地的男人身邊,她緩緩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撫摸男人的臉頰。


    可就像是薑久離的劍氣無法接觸到女子一樣,女子的手也直直的穿過了男人的身子。


    女子一愣,就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一樣,緩緩的開始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沒過多久,那個在地上躺著的男子也站了起來,看著屋子,重重的歎了口氣,直接轉身而去了。


    隨著男子的離去,屋內的紅燭頓時變成白燭,紅紙變為紙錢,而那個隨手被丟棄的紅花,此時也變成了黑色。


    這個地方到底是想要告訴他什麽。


    雖然不明白剛剛周圍風景的陡然變化到底意味著什麽,但這著實還是嚇了薑久離一跳。


    難不成周圍的種種會對自己照成某種傷害麽。


    突然想到這種可能性的薑久離原地坐下,盤腿自視,並未發現身體之中的異樣之處。


    看著周圍已經由原先的喜慶變得相當淒慘的屋子,以及屋子之中的唯一一扇出口,薑久離不禁在心中犯起了嘀咕。


    自己真的要繼續走下去麽,先前好歹還有一條迴頭路,可是這一次,明顯隻能前進了。


    若擺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的話,那自己走出去的舉動,豈不是無異於飛蛾撲火?


    可若不離開,那難不成就在此地等死麽。


    至於為什麽不往好的方麵想一想呢,那自然是因為,薑久離現在已經發現了一點,那些所謂的套路,或者說是主角的際遇都是騙人的,自己的麵前隻有一個又一個的坑。


    也可能是因為自己不是那主角的緣故吧。


    就在薑久離猶豫不決的時候,屋內的景象再一次發生了變化,剛剛那些白紙白蠟燭,還有那朵黑色的花突然消失了。


    自己之前見到的那道倩影正坐在屋內的銅鏡前梳妝,她的身上穿著的正是一件嫁衣,而窗外一個之前不曾出現的姑娘,正滿眼怨恨的看著屋內的女子。


    就在對著銅鏡的女子將那紅紙一折,嘴唇輕抿之時,窗外女子轉身離去,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薑久離還是看到了那女子臉上,突然出現了快意且扭曲的笑容。


    周圍陡然一黑。


    在最後,薑久離聽到了重物砸向地麵的聲音。


    等到周圍再次亮起的時候,薑久離竟已經到了屋外,他的身旁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湖畔,湖邊楊柳依依,楊柳樹下,之前那個出現在窗外的女子,正和那個轉身離開屋子的男人,不斷的說些什麽。


    等到薑久離看過去的時候,男子又一次轉身離開,徒留窗外的女子一人,蹲在原地,剛剛拿在她拿在手中的紙鳶,竹馬,現在被她隨手丟在一旁。


    不明白啊。


    薑久離撓了撓頭,尋思著之前自己看到的種種都是些什麽東西。


    難道自己又陷入了幻覺了?


    等到薑久離再次迴過神來的時候,他竟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了那片湖麵之上,周圍除了這天水一色之外,再無他物。


    “不知閣下是何方高人,為何為難晚輩,困晚輩於此地,能否出麵一見。”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迴應,但是,薑久離還是直接試著大聲喊著。


    畢竟,雖然自己是被那個老人扔在這裏的,但是,之後的種種明顯不是那個老人的作為了,否則的話,自己現在早已經被當成升級化身的材料了。


    “眾生皆苦。”


    居然真的有人說話了,薑久離總算是鬆了口氣,不管是打是和,是進是退,對方隻要站出來就好。


    要不然,隻留自己一人的話,那就像是沒頭蒼蠅一般,隻會讓人感覺到相當的憋屈。


    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僧人緩緩的走到薑久離麵前,盤腿坐下,臉上無悲無喜,無憎無戀。


    還不等薑久離詢問,僧人便繼續獨自繼續說道。


    “五陰集聚成身,如火熾燃。


    色陰熾盛,四大不調,而有疾病之苦。”


    僧人說完,之前薑久離看到的那個全身未有一寸好肉,口中隻有呻吟之聲的“人”出現在了他不遠處的湖麵上,湖麵之下赫然是一個“病”字。


    “行陰熾盛,起造諸業,又為後來得報之因,且因行而遷流不停,而有老衰之苦。”


    這一次出現在湖麵之上的是那個雙目失明的聾啞老人,湖麵之下是一個“老”字。


    “識陰熾盛,起惑造業,三世流轉,而有生死之苦。”


    隨著僧人的這一聲之後,那個隻會哭泣和嬰兒,還有那個站在原地不動的骷髏,二者相對而立,同時出現在了湖麵之上。


    “想陰熾盛,想相追求,而有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


    屋內的男女,窗內與窗外的二人,湖邊拿著竹馬紙鳶的二人,相繼出現,這一下將薑久離徹底圍住。


    “受陰熾盛,領納分別,使諸苦轉本加極”


    湖內湖麵之物瞬間交替,上下顛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些字,薑久離總覺得要比看著那些人要更瘮人一些。


    “大師,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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