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下,卻是滿天的血色。

    白軒看到滿身是傷的慕容和龍野,久久無語。

    “今天抓緊把城門加厚,必要是把你們羽烈的重甲融了!明天,才是真正的攻城戰。”。

    所有的試探已經結束,真正的大戰要開始了。

    ——晉陽營中,同樣的充滿了一種悲傷的氛圍,八百人陣亡,而對方隻損失了一千三百人,這對於每戰必勝的龍牙虎破無疑是一種恥辱。

    “雪石,這麽說一和那個龍野正戰時,白軒突然殺出來,將你擒了?”柳戈問。

    “是,公爺,白軒的劍術無愧第一之名,末將雖是倉促應戰,可在他手下,也……”他說到這兒,自覺慚愧,柳戈見狀擺手道“雪石,你不必自責,白軒那家夥,就算是我,恐怕也隻有挨擒得份兒,那個家夥啊……”柳戈說到這兒,好像又迴到小時候。

    “尊嚴不就是手中的劍麽?”。

    “要走了麽?”還是孩子的羽烈公楚河問他,“是,老師已經同意了”。

    “可老師教的一切你都掌握了?”。

    白軒冷哼一聲“那是老師的,我的,要我自己去找”說罷,向山下走去。

    “那你不說聲再見麽?”柳戈在樹上笑道。白軒停了停,而後淡淡道“為什麽要說再見呢?再見是再也不見,我不想的,我怕我在這兒的記憶會腐朽。”。

    柳戈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個家夥呀,死要麵子,外表看上去是一座冰山,其實他的體內是火炎啊”。

    他正欲再說,卻見底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下屬。柳戈咳了兩聲“紫音,把明日的計劃說說罷”謝紫音道“今日我軍不做進攻,明日開始攻城,微臣建議用火攻,此時正直初秋,正是火攻的好時侯!”。

    張士成道“丞相,咱們為何不拿下別溪,控製水源呢,下點毒”他剛說完,滿帳的人差點沒暈死,你這話前兩天沒把水引過來說還行,可現在他們用別溪的水,我們不用啊。

    柳戈對這個大腦遲鈍的家夥徹底無語,看來把紫音安排在他那兒是很對的。

    -----紫嵐。

    紫嵐此時也不寧靜,昨夜朝陽宮起火,幸好皇後和皇帝在壽寧宮給太後請安,一根毛也沒燒著。但所有的大臣都知道,今日早朝說什麽了。

    “諸位愛卿,有本快奏!”靖寒沉聲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反正沒人提朝陽宮起火的事兒。靖寒知道他們怕自己給政敵烙下口實:什麽擅管天子,或是蠱惑聖上奢靡……他等了半天,還沒人出來說。靖寒沉聲道“昨日朝陽宮起火,朕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項逍!”。

    項逍出班喝道“臣在!”。

    “把昨夜守衛的羽林軍校尉給我施以杖五十。今後,由你親自守護!”。

    “駱放~~~”“臣在!”。

    “命你工築司立刻拿出重建方案,盡快重建朝陽宮。”駱放聽此,忽然為難道“皇上,您的內庫銀恐怕已不足修建朝陽宮了。”靖寒眉毛一挑“哦,朕記得裏麵還有很多的……,那駱放,錢呢?”駱放沒說話,而是偷偷瞄向戶政司長-嚴叛。

    嚴叛沉吟一聲,而後出班道“皇上,先帝留下庫銀一百三十萬兩,可去年您說重修日月壇,又撥出軍費,研製火器船艦,現在恐怕庫銀還不足二十萬兩了。”靖寒知道,他們在推托,其中一定有問題。這時,駱放身後一人奏道“臣有方,重建朝陽宮!”。

    靖寒知道,此人是他剛提拔的工築侍郎潘繼章。“說!”靖寒道。

    “朝陽宮尚未全毀,皇上還可以拆除東苑的一些空殿,以此就可做大部分原料。用不到的還可以賜予東街前日因******失去房屋的百姓,以昭示皇上仁德。”。

    不僅可修好朝陽宮,還可以賺個好名聲,何樂而不圍呢。靖寒美滋滋的答應了,隨後宣布退朝,臨走時,季先然遞給許英塚一張金帛,“交給李言!”他用密音說道。英塚趁人不注意,打開一看,然後笑著收起。他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西暖閣。

    靖寒輕聲道“一定有問題。”李言道“是,老奴會去查的。”。

    “查誰?”靖寒道。李言怔了怔“不是駱放麽?”。

    靖寒冷哼一聲“我要查的是那輪弦月!”李言恍然大悟,隨後退出暖閣。誰知剛走沒兩步,一隻信鴿迎了過來,腳上幫著一張信帛……。

    夜很快深了,潘繼章走在一條小巷中,小巷很靜。當他快要出向時,驀然看見一個青衣少年在巷口,“是潘先生麽?”。

    潘繼章點頭。那少年自懷中取出一麵令牌“這個您應該認識吧。”潘繼章不是個膽小的人,但當他看到上麵的字時,還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上麵隻寫著兩個字“捕風”!太組創建的密探,捕風衛,也是最為可怕的暗殺組織。

    “好,我和你們走。”他淡道。他的背後又出現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少年身邊又多了一名藍衣內侍,不是李言是誰。

    “潘大人,如果您無罪,捕風衛不會難為您的。”潘繼章苦笑道“李公公客氣了,咱們走吧。”李言笑著點頭,忽然,黑暗中襲來一陣箭雨,幾人雖沒受傷,可也被逼得頗為狼狽。少年怒哼一聲,袖中藍光一閃,一聲慘叫立時傳來,後麵的冷麵漢子看得實切,躍上旁邊的房頂,刀出鞘。那女子和另一名用劍高手向另一邊殺去。而少年和李言一直未動,因為小巷另一邊,三個男子慢慢走來。為首的冷麵男子持刀,他的刀鞘似是火焰,那裏麵的刀,會不會是太陽?後麵跟著的兩人居左的是一個身材狹長的漢子,他的眼睛銳利的似是刀,他的雙手一直在袖中,但李言知道,那雙手一旦出來,帶來的會是漫天花雨,那是極其優雅華麗的死亡!最後麵的是一名老人,他衣著華麗,看起來頗有仙風,但他的指不能點石成金,卻可以殺人。

    青衣少年早和那漢子對上了,兩人都是暗器高手,眼神相交,猶若利劍。李言淡道“烈日刀,花雨鏢,金指勁,三位今夜前來,莫非是來妨礙我捕風衛的?”金指勁沈拙冷笑道“李言,別拿你那什麽捕風衛來嚇唬我們,還不夠格呢。”青衣少年怒道“放肆!”他袖中藍光暴閃!。

    花雨鏢東城冷笑一聲,袖中滿城花雨!。

    叮~~叮~~!兩人暗器紛紛落地。

    少年臉色一變,正欲再出手,李言一把抓住他“卿月,帶他走,迴總府去!”卿月急道“可是……”李言打斷他“沒有可是,快走!”卿月咬了咬牙,拉著潘繼章向巷口跑去。東城陰笑道“誰也別想走!”他的花雨鏢如風般追了上去!李言自袖中抽出一柄軟劍,將花雨鏢盡數擋下。沈拙驚道“李楚飛?”前邊兩人也同時動容,當年名動天下的雲狼武士,現在的太監?。

    少年拉著潘繼章跑向巷口,卻突然發現又來了一個人,“是誰?”李言與沈拙兩方心中皆是一驚,“莫非是對方的幫手?”沈拙心道。

    來人一襲白衣,他的臉帶著一張麵具。那人笑道“小朋友,我是來幫你們的”李言聽罷一震“幫手?是他?”那人輕步上前,李言沉聲問“閣下是誰?”那人淡道“我忘了。”僅三個字,就使李言肯定,這是朋友!。

    一直沉默的烈日刀無極在看到他腰間的劍時,突然道“孔雀?”那人點頭。其餘幾人混跡江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孔雀是天下最細最輕的劍,它寬僅半指,輕若柳枝,相傳是孔雀之羽!。

    東城舔了舔幹裂的唇,雙手花雨鏢連發!而這次,花雨鏢的顏色或紅或黃,或青或藍:紅的是那嗜血的玫瑰,黃的是山上那隱逸的秋菊,青的是林中的箭竹,藍的是天上襲來的冰雨!五顏六色!滿城花雨!。

    “滿城花雨,又怎敵得過孔雀的羽毛呢。”那人歎道,然後!孔雀出鞘。

    那是一股撲麵而來的柔風,無所不在!。孔雀在東城周圍織成了一股劍網,當孔雀歸鞘許久,東城身上的血才慢慢流出,流出,東城看著他的手,他的手筋脈全被割斷,眾人看著他,看著他全身都在滴血!那人輕笑“下一個,是誰?”。

    無極和沈拙同時出手,兩人知道,再不出招,死的就是自己!。

    孔雀在歎!。

    這一次人們終於看到了它的真容,那柄銀色的細劍,忽然一分為二,猶若樹藤般纏住二人,當二人被纏住後,劍刃忽然生長起來!無數的劍刺穿了他們的身體!。

    李言知道,這是雲狼的之術,隻有雲狼宗的密術才能凝虛為實!。

    “死的很美吧……”他笑道。

    這時,狹長的劍刃滿是血紅,“真是諷刺,惡徒的血如此鮮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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