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日,第二場高考開始。


    陳最應楊顯年的要求,來了京大校園。


    “主任,高考這麽重要的事,您找我來不合適吧...”


    楊顯年手裏拿著一個很厚的本子,正在一張張的翻看,就怕哪裏有疏漏,聞言看了他一眼,“...讓你來幫我個忙,你還委屈了...那你的假我就不批了....”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陳最笑笑沒說話。


    “哎,你請那麽長時間假,是有要緊事?”


    陳最點頭,“確實有要緊的事,您放心,我忙完第一時間就趕迴來...”


    楊顯年:“在外麵注意點,別犯錯誤...”


    “肯定不會...”


    “嗯,這次讓你過來,是清大那邊搞了一個自主巡查...就高考這三天時間,你也搞一搞...找幾個人安排一下...”


    “巡查紀律?”


    見他點頭,陳最不讚同的搖頭,“別搞...”


    “主任,咱別什麽都學...興師動眾的,如果影響了高考的考生,誰負這個責任...你說清大搞的這個,我也聽說過,是學生會那幾個弄的...在我看來就是他們瞎胡鬧...”


    楊顯年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不搞了,我一會兒給你找個袖章,你在學校裏轉轉吧,”


    陳最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露臉的機會,點頭應下。


    他看向楊顯年,輕笑開口:“主任,清大不是我們學校,有些問題我之前發現了,也就沒說...”


    “你說...”


    “他們那些學生會成員,不在學習上下功夫,整天瞎捉摸如何表現,還沒畢業,就搞上了官僚主義,幫著老師懲罰學生,那勢頭,跟之前革委會差不多...”


    楊顯年皺眉,“有這種事...我怎麽沒聽說過....”


    陳最嘖了一聲:“據說學生會成員,都是些領導兒子...”


    有些不虞的深吸了口氣,楊顯年看向他,“我知道了,改天我反應反應...你去吧...哎等等,清大的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易跟他匯報的。


    陳最笑著說:“我們學生也是有自己的八卦圈子的...”


    兩人說話間,第一場考試結束了。


    楊顯年衝他擺擺手,“我去忙了,你下午再過來吧,”


    第二場考試,是下午兩點半開始。


    陳最袖子上戴著紅袖章,在考生進考場的時候,四處遊走著。


    悄無聲息的抓了兩個帶小抄的,將東西收繳,將人交給了正式的監察人員。


    他們才是維持考場紀律的人,同時有處理人的權利。


    又轉了一圈,看到那些人都進了考場,陳最淡淡的轉移視線,看向其他處。


    也正常,在門口發現小抄,跟在考場發現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但這些人的心態已經崩了,看臉上那冷汗流的...


    肯定考不上的。


    三天考試時間過去,陳最一共收繳了十幾人夾帶小抄,都是悄無聲息抓到然後交給了監察人員。


    搞的監察人員都有些納悶,“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他們心虛啊,”


    “你是怎麽看出他們心虛的...”


    陳最拍拍他的肩膀,“不多說了,我還有點其他事,先走了...”


    監察a看向監察b,“你說他是怎麽看出來了的,”


    “可能是眼睛吧...”


    心虛的人,眼神飄忽的很。


    高考結束,陳最又來了一次楊顯年辦公室,沒進去就聽到他在朗聲大笑。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什麽事這麽高興,”


    “你來了,快...秘書你把剛才那件事再說一遍....”


    秘書笑著又重複了一遍,“清大的學生會成員...在考試結束後,被舉報了,”


    “好像是在巡查的過程中,行為有些過激...還冤枉了一個女學生,把人家拉到一邊搜身,搜就搜吧,還是個男孩上手,你說說這...人家女學生當時就不樂意了,哭著鬧著要報公安....”


    “這事一發...這個女學生的情緒肯定有影響,高考也耽誤了,其他人也對他們很不滿,說他們是正常排隊進入考場,身上也沒夾帶,可那些人就是想找出點毛病,”


    陳最嗤笑一聲,都說雷聲大雨點小,可有些人手裏掌握了權利後,就是雷聲小,他們也能折騰出砸死人的雨點出來。


    楊顯年歎了口氣,“這叫什麽事,”


    他看向陳最,“當時還有人誇他們這種行為,讓我們效仿來著,幸好啊聿珩...幸好你攔住了我...這萬一要是鬧出點什麽事,可是毀了考生們的一生啊,”


    “是您聽勸...”


    “嗬嗬嗬,你別說了,”


    是他考慮事情不周全。


    “你來找我是...”


    陳最開口道:“我得去做自己的事了...來跟你說一聲,”


    楊顯年眉眼都帶了笑,“本來就是暑假期,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忙完了早點迴來,”


    “嗯,最晚十月中,我肯定迴來,”


    慕容淮之十月六日辦婚禮,參加完他就迴來。


    “...去吧,”


    陳最走出校園,直接迴了白家,陪白老爺子吃了個晚飯。


    他笑著問:“知亭和慕雲他們什麽時候放假?”


    “他們放假晚,”


    “大舅之前打電話說,等他們放了假,讓他們倆去他那,”


    白老爺子點點頭,“你大舅啊,是怕他們當學生時間長了,訓練惰了...給加強一下...挺好的,我同意,”


    他看向陳最,“你是要迴一趟港都?”


    “是,把孩子帶迴來...您不是說讓我把他帶在身邊教育嗎...”


    白老爺子樂的拍了一下大腿,“這就對了...帶來好,帶來我也能給你看著點...”


    “雖然慕容家生活條件比咱們這好...可一味的溺愛孩子,這可不是好事啊...”


    一歲多的小崽子,就是條件好,也溺愛不到哪去。


    雖是這般想的,但陳最也沒反駁,老人就是發發牢騷,他安靜的聽著就是了。


    “您說的是,我迴來的時候就把他帶迴來....”


    白老爺子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樂嗬嗬的開口:“來,好好吃...”


    “二舅怎麽還不迴來...”


    “他最近確實是挺忙的,不管他,你吃完就迴去吧,早點迴港都忙你的事,把重孫孫給我帶迴來,”


    陳最輕笑頷首。


    吃過晚飯後,時間尚早,他開車迴了四合院。


    洗了個澡換了身舒適的衣服,陳最走進書房。


    片刻後,木楠走了進來,開始做匯報:“三爺,您之前下鄉的地方出了件事...”


    “什麽事...”


    “那個叫蘇小慧的知青,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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