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殺你了?”徐以航彎了彎唇角,笑容陰森恐怖,“就算要殺你,還用的著我親自動手嗎?”


    趙文鶯突然之間警覺起來,這個男人的手下有太多的人,雖然她如今還是徐以航老婆的身份,但其實真要下手,那些男人肯定不會留情。


    徐以航說的對,趙家夫妻當初可以因為一個道士的戲言而狠心拋棄親生女兒,如今也不會為了自己這麽一個嫁出門的女兒同徐家翻臉。


    “阿琪,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趙文鶯在心裏默念道,但可惜的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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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的夜裏,徐以楓開著車沿著陸淵的住處一路緩緩的行駛,為的就是能夠找尋唐靖琪的蹤影。


    陸淵相信以一個女人的體力就算再怎麽能跑距離都有限,更何況在匆忙間唐靖琪沒有帶手機,現在根本就聯係不上她,所以也就不可能打車或者使用其他的交通工具。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陸淵心裏更加的著急,不僅擔心會暴露身份,更加擔心唐靖琪的人身安全。


    “怎麽樣,是不是打算把鍾醫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徐以楓單手握著方向盤,或許是覺得車裏的氣氛太過於尷尬,於是主動的開口打破這樣的僵硬。


    “你急什麽,答應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陸淵現在沒有那麽多心思管別的事情,兩眼直直的盯著車窗外,企圖從沿街的路人中找到唐靖琪的身影。


    “既然是交易,自然得交點定金,”徐以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猜如今除了我之外,你是找不到別人可以幫忙的,如果我現在撒手不管,了不起也就是生命裏多一個未解之謎,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陸淵聞言瞬間的沉默下來。


    他承認,徐以楓說的都對,如今他是真的找不到人幫忙才會來找他,而他一旦不管,自己真的就是一隻沒頭蒼蠅那樣到處的碰壁了。


    “吱”的一聲,跑車突然停了下來。


    陸淵猛地抬頭看向徐以楓,眼見他真有撒手不管的勢頭,心頭“咯噔”了一下。


    “你繼續開車。”他淡淡的說道,“關於鍾柏年的事情,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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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打算要孩子,夏青青臥室的抽屜裏早就買好了驗孕棒以備不時之需。


    眼見夏青青要迴臥室,守在門口的傅勇會意,連忙和另一名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後便跟在身後一起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門,傅勇率先走了進去,就在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檢查過沒有問題之後對夏青青說道:“少奶奶,臥室安全,屬下就在門口,有事隨時吩咐屬下。”


    “好,我知道了。”夏青青說著,徑直走進了臥室,而傅勇很自覺的退了出來,順帶把門給關上。


    從床頭櫃的抽屜裏取出驗孕棒,她心情激動的走向洗手間。


    本就是懷過孕的人,對於妊娠反應一定是很敏感的。


    這個時候夏青青幾乎可以斷定自己已經懷孕了。


    然而結果也並沒有令她失望,當看到驗孕棒上兩條紅色的杠杠時,夏青青一把捂住了嘴,滾燙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這是她和徐以楓的第二個孩子,哦不,第三個孩子。


    老天憐憫,生命的奇跡再一次發生在自己身上,怎麽能讓人不激動!


    徐以楓,你快點迴來,除了當年夕陽下的初遇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夏青青心底雀躍無比,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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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柏年的案子其實我們一直都沒有放棄調查,”陸淵心裏清楚其實徐以楓早就知道自己是臥底的身份,所以在他麵前說話也就不用太過於遮掩,“我的搭檔過去曾經因為一件案子而接近過鍾柏年,對於他的個人資料,應該說比警局的檔案還要齊全。”


    “其實應該說是一個偶然吧,幾年前我跟阿琪為了調查一起槍支買賣的案子,曾經查過目標車輛出現過的那條路上的監控記錄,無意中發現了鍾柏年竟然在那裏出現過,而時間恰恰好就是被害的前一天晚上。”


    “也許是阿琪和鍾柏年曾經相處過一段日子吧,她順著這個線索私自的調查過,發現沿著那條路直行就是往徐家老宅去的方向,當然了為了以防萬一,阿琪也花時間調查過那一帶的居民,結果發現除了你爺爺徐定邦能夠和鍾柏年扯上關係之外,其他人並沒有可疑,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當天晚上鍾柏年是去找徐定邦的,但至少可以肯定,那條路是他最後出現的地方。”


    “最後出現的地方?”徐以楓擰起眉,似乎對這樣的說法有些不大理解。


    “道路監控所顯示的時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根據鍾柏年的死亡時間推斷,他能夠出現在那條路上,應該就是去見兇手的,加上後來他家裏被人翻的亂七八糟,包括那個老婆婆也被人滅口這一點來看,嫌疑人是誰,唿之欲出了。”徐以楓是聰明人,陸淵覺得自己不需要把話說的太明白他也可以聽得懂。


    許是提起了徐定邦,徐以楓的臉色有些難看。


    “徐以楓,不管你承不承認,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來的無論你多麽不接受,那就是事實。”陸淵補充道。


    “你還知道些什麽?”徐以楓突然之間開口,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但語調卻很平穩,叫人聽不出此時他到底是懷著一種什麽樣的情緒。


    他不認為陸淵隻掌握到這麽一點信息,因為僅憑這麽一點皮毛根本不足以請得動他來幫忙。


    “徐總就是徐總,不愧是商場上打拚過的人,”陸淵笑笑說道,“不錯,我知道的的確不止這麽一點。”


    “那繼續說,我洗耳恭聽。”徐以楓話是這麽說的,可兩眼也不時的往窗外望去。


    他不認識唐靖琪,但剛才聽陸淵大致描述了一下,若是在這樣的大雨天一個瘦弱的女人在街邊奔跑,想來就是她無疑了。


    “那得從我和青青的第一次相遇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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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懷孕了之後人就覺得特別的困,夏青青坐在床邊玩著手機,不知不覺的眼皮很重。


    她想休息一下,於是閉上了眼睛,結果就這樣睡了過去。


    外麵雷雨交加,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也許是傅勇在外麵守著,夏青青覺得特別安穩,所以睡的也很香。


    隻是沒多久,那個已經很久沒出息過的夢靨又再度控製住了她的心神,光潔的額頭上也隨之沁上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仍舊是那個草叢。


    一夜的折騰使得她瘦小的身軀完全沒有力氣爬起來,身上的校服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的,用衣不蔽體這四個字恐怕都沒辦法形容此時此刻的狼狽。


    身子緊緊的縮成蝦米狀躲在灌木叢中,她希望有人發現自己然後大發善心的將她送去醫院,可同時也不希望有人發現自己,出生到現在,哪怕是父母對自己不好,可至少夏家大小姐的身份令得她享盡榮華,根本沒有遇到過如此黑暗的事情。


    動了動腿,夏青青感受到來自身下猛烈的疼痛。


    昨夜的那個男人幾近於瘋狂的在她身體裏馳騁著,絲毫不顧及那是她的第一次。


    盡管耳畔迴蕩著那一聲聲低沉的“對不起”,可夏青青還是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或許那個男人是無辜被人陷害,那自己又是罪有應得嗎?


    想到這裏,她越來越傷心,不僅因為昨夜所經曆的一切,更加因為此時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離開這裏。


    天剛蒙蒙亮,狂風驟雨已經停了。


    淡雅的青草香混合著泥土的味道縈繞在鼻息處,夏青青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可因為昨夜的折騰,嗓子早已嘶啞,“嗚嗚嗚”的聲音更像是鬼魅的魔咒。


    和陸淵相識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當有人伸手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的灌木時,夏青青本能的抖了一下身子。


    朦朧間,她看到一張帶著詫異的溫潤臉龐,一身運動裝的打扮表明他也許是清晨出來跑步的附近居民。


    “救我……救我……”她像是見到救星那樣,然而嘴巴一開一合的完全發不出聲音,細碎的淚珠還掛在臉上,渾身濕漉漉的模樣一看就是被人欺負了。


    她的書包就在不遠處,同樣濕漉漉的。


    “同學,你怎麽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要不要幫你報警?”陸淵眼見到她如此狼狽,立馬脫下了身上的長袖運動服遞了過去,“你先把這件衣服穿上,否則容易感冒的。”


    畢竟男女有別,就算夏青青身上還掛著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校服,身體的重點部位都被遮住了,可陸淵還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去扶她出來,所以才會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為了避免她尷尬,所以就那樣說了。


    夏青青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起身,而眼前這個人又是個男的,在經曆過昨夜之後,她已經完全沒辦法接受異性靠近自己身邊了。


    “同學,要不要……幫你?”其實陸淵說出這話也覺得很尷尬,可如今四下無人,因為大雨,賣早餐的阿姨也還沒來,這麽拖著似乎也不是辦法。


    夏青青聽了,立馬搖頭,她的鞋子和襪子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此時正赤著腳縮在泥濘之中,有細小的石子劃過白皙的肌膚,留下了一條又一條的血痕。


    “好好,那我不過來,你自己有辦法起來嗎?”陸淵讀懂了她眼底的驚恐,於是很老實的站在原地。


    他雖然平日裏很熱心,可也不至於會去管這樣的閑事,成長到這個年紀了,學校裏健康教育課也上過,這個女孩子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麽,其實一眼就能夠看得明白。


    然而不知為什麽,在對上女孩的這雙眼睛時,他就不知不覺被吸引著。


    那是柔弱裏帶著倔強,悲傷裏充滿了憤恨,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一種特殊的魔力,叫人怎麽也移不開眼。


    夏青青雙手抱著陸淵遞過來的外衣,死死的捂在自己胸口。


    “我不看了,你先把衣服穿上。”陸淵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轉過身去,似乎是怕還有路人會發現到她,所以整個身子就擋在了灌木叢外,形成了一道人體保護屏障。


    不知過了多久,當夏青青很費力的將陸淵的外套套在身上之後,手掌撐著地麵坐起了身。


    也許是陸淵幫過她的緣故,她對這個人的敵意減輕了不少,就在完全穿好衣服之後,伸出手拉了拉他衣服的下擺。


    這是可以轉身麵對麵談話的意思。


    得到信號的陸淵轉過臉來看著她,盡管濕潤的長發緊緊的貼在兩邊,臉上又被泥土汙染的一塊又一塊的,可不難看出這個女孩長得不錯,並且年紀不大,而書包的品牌也能說明這是個來自於富裕家庭的千金。


    “同學,你的父母呢?”猜想她一夜未歸,陸淵腦中第一個浮出的念頭就是通知她的家人。


    夏青青喉間酸澀,想起父母,搖了搖頭。


    “那要不要幫你報警?”陸淵是立誌要報考警官學院的,對於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要報警的。


    豈料夏青青在聽到“報警”二字之後突然眼底露出了驚恐,搖頭的幅度比之前加重了好幾分。


    “好好,我不報警,”意識到她情緒的激動,陸淵立刻轉開了話題,“那……你傷成這個樣子,總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昨晚雨這麽大,萬一感染了後果不堪設想。”


    溫和的語調讓夏青青情緒有稍稍的平靜,確實如這個少年所說,不迴家,不報警,醫院總是要去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卻依舊坐在原地不動。


    “你是不是起不來?”陸淵的臉又紅了,在那片雜亂的灌木叢裏隱約透著一股鮮血的味道,而她的腿間又殘留著點點血跡,頭一迴碰到這種事情的陸淵自然會覺得不好意思。


    夏青青不說話,也不反應,隻是哭。


    “那……你要不嫌棄的話,我背你去醫院?”說著,陸淵便背過身蹲了下來。


    他出門沒帶手機,而剛好附近也有一家醫院,舍遠求近的話背著她過去也不過是十分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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