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落在徐以航側臉上。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那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什麽不聽我的話非要跟她攪和在一起?啊?”徐宗國疾言厲色,氣到發紅的眼底全是對這個兒子的失望和無奈。


    “當年她無意中知道那件事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要斬草除根,原以為她去找那個孽種,我們能一並鏟除兩個心腹大患,沒想到她們命大死不了,但是你……”他氣急敗壞的轉過身直指徐以航,“看在懷了男胎的份上,再留她十個月的命,等孩子一生下來,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徐以航聞言心頭一驚,顧不得半邊臉頰上麻木的紅腫:“爸,那孩子不就成了私生子?”


    “難道你沒老婆嗎?你老婆就不能替你生孩子嗎?”徐宗國好像早就計劃好那樣,較之前的怒火相比,語氣竟然平和了許多,“之後的幾個月,讓你老婆不要出門了,對外就說她懷孕了,在家裏保胎,聽到沒有?”


    到底是跟過自己的女人,加上周詠欣還有那麽點姿色,聽到徐宗國如此的計劃,徐以航竟然沉默了。


    “怎麽,舍不得?”像是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徐宗國狠絕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區區一個女人有什麽好舍不得的,以航,別說你對她動了心思,如此我就更留不得她了。”


    “沒有,怎麽可能,”徐以航很快就恢複到了本來麵目,“我也隻是因為她有了我的兒子罷了。”


    “那就好,”徐宗國走到書桌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我跟你說過,男人不能有任何的軟肋,一旦有了軟肋,做什麽都束手束腳的,難成大事!還有,那個女人把事情說出來了,你給我想個辦法,堵住在場人的口,我不希望之後聽到任何風言風語。”


    “爸,既然事情公開了,何不放任其傳開出去,這樣徐以楓他……”關於這一點,徐以航也是一直都不明白。


    “愚蠢!”徐宗國怒吼一聲道,“你以為老爺子心裏頭沒數嗎?他能聯絡律師修改遺囑就證明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些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讓這些個謠言傳出去,老爺子最要麵子的人,你想讓他怎麽做?啊?”


    “你是說爺爺他……”徐以航愕然。


    “還記不記得當年徐以楓被人綁架的那件事?”徐宗國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高級金絲邊眼鏡將其瞳仁之下的寒光遮去了大半,然而徐以航站在不遠處聽到了這句話,不知為何竟然不自覺的身子一顫。


    “莫非那件事,是爸你做的?”他試探性的問出了口。


    豈料徐宗國隻是抬眼看了看他,冷笑一聲後搖搖頭。


    “如果真要這麽算,我最多隻能是幫兇,”他說道,“真正的幕後主使人並不是我。”


    徐以航倒也不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爺爺?”


    徐宗國淡笑不語,那雙微微渾濁的眼睛裏透出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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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文鶯莫名其妙的被徐以航拉進了臥房裏,手腕被死死的攥著疼痛不已,但卻抵不過心裏麵的恐懼。


    “徐以航,你放手啊!”她單薄的身子根本反抗不了分毫,還是被重重的給甩到了床上。


    “你想怎麽樣?”趙文鶯憤恨的仰起頭,手肘撐著床鋪用極快的速度站起了身。


    在她看來,臥房裏的床就像是毒蛇猛獸,隨時隨地能將她整個人給吞沒。


    “未來的這七八個月你就給我待在這裏,哪兒都不準去!”徐以航俊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溫度,就像是古代帝王宣讀聖旨那般,隻要他話一出口,對方就必須要乖乖照辦。


    “你要軟禁我?”趙文鶯瞳孔猛地一縮,眼底瞬間露出了驚慌。


    先是軟禁,下一步就是取命,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老婆,我是為你好,如今你懷有身孕,到處跑怕動了胎氣。”徐以航邪魅的勾起唇,笑得那樣好看。


    方才徐宗國的話,他在心底裏仔細的盤算過,如果要扶正周詠欣,勢必需要衝破重重困難,可如果隻要孩子,解決問題的方法就簡單的多了。


    可趙文鶯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跟徐以航離婚,在聽到“懷有身孕”,“動了胎氣”這樣的字眼,下意識的認為這個男人又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徐以航,何必惺惺作態呢,”她有點豁出去的意思,不想再被人利用,“周詠欣懷了你兒子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等孩子生出來,早晚你也是要接她進門的,更何況我的身體狀況你不是不知道,懷孕?哼,這輩子我有嘉嘉一個女兒就夠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想懷你的孩子,就算有了,我也會去打掉的!”


    徐以航臉一沉,眸光之下的鄙夷情緒明顯。


    “你少給我做夢了,就憑你一隻不會生蛋的母雞還想懷孕?”他惡狠狠的上前用拇指和食指卡住了趙文鶯尖巧的下巴,“乖乖的給我待在房裏別想搞出什麽事來,否則我不保證你最寶貝的女兒會發生些什麽事!”


    趙文鶯倏然的變了臉色,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也是你的女兒,縱然你對我不滿,但你怎麽忍心向她下手!”下巴被卡的生疼,趙文鶯說話的音調都變的極其詭異。


    “不過是一個賠錢貨,你覺得我需要在意嗎?”徐以航突然的鬆開了手,趙文鶯纖弱的身子滑落,又一次跌坐到了床鋪上。


    “虎毒不食子……”趙文鶯顫抖著聲音,眼眶中的淚水漸漸的湧了上來,“徐以航,嘉嘉是無辜的……”


    她果然沒法和這個男人鬥,他可以狠,可是她做不到。


    “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們母女的。”徐以航後退兩步,從房內的桌上抽了兩張濕巾紙,動作優雅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後將用過的濕巾紙隨意的丟進了垃圾桶。


    趙文鶯流下了絕望的淚水,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女兒了,思念的心情在心底越發的滋長,匯聚成細細密密的疼痛,折磨得她就快要精神崩潰了。


    而如今自己又被徐以航給軟禁了起來,那是不是表示這一生都無法逃開這個男人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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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迴到家。


    徐宗華一言不發的鑽進了書房,一直到很晚都沒有出來。


    宋穎芝覺得奇怪,明明在迴程的路上,他表示過自己這一路來其實非常的累,到家就想要早點洗澡睡覺的。


    於是她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書房的門,盡管聲音很小,也避免不了一記輕微的“吱呀”聲。


    徐宗華手心裏似乎有著什麽東西,一覺察到有人進了書房,手便快速的握成了一個拳。


    “宗華,很晚了。”宋穎芝說道。


    “嗯。”徐宗華應了一聲後本能的打開了右手邊的抽屜,將掌心裏的東西塞了進去然後又關上了抽屜,同時拿起桌上的鑰匙將其緊緊的鎖住。


    “宗華,你在抽屜裏藏了什麽東西?”宋穎芝並不是第一次到他的書房裏來,然而幾十年以來,不同於其他的抽屜,徐宗華的書桌右手第一個抽屜始終是鎖住的,並且鑰匙也隻有他一個人才有。


    宋穎芝早就覺得奇怪了,可一直沒談到過話題上因此也不好貿然去問,如今正巧碰上了,縈繞在心底數十年的問題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


    徐宗華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被宋穎芝看見了,於是很迅速的收斂起眼底的不明情緒。


    “沒什麽,”他關上了桌麵的台燈,站起身裝作要迴房睡覺的樣子,“行了,早點睡吧,你不說時差還沒倒過來覺得累嗎?”


    “是啊,誰曉得兒媳婦突然身體不舒服不能來,所以剛才陪悠悠吃晚飯的時候就覺得累的不行,到底是年紀不饒人啊。”宋穎芝笑了笑迴答道。


    其實她保養的不錯,這些年來心境也淡薄了不少,比起同齡的女人看上去要年輕許多。


    “宗華,你說我們結婚有多少年了?”冷不丁的,宋穎芝在離開書房前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同大多數的男人一樣,徐宗華對紀念日什麽的一直都不太敏感,更不要提是結婚多少年這樣的問題。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他皺了皺眉,表情有些不耐。


    通常女人會問出這個問題,接下來的話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這樣的規律無論是什麽年紀的女人,同樣適用。


    “三十四年了,”宋穎芝意味深長的自問自答道,“宗華,你我已經做了三十四年的夫妻了。”


    歎了口氣,徐宗華走到妻子跟前,平穩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說吧,你想問什麽?”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宋穎芝也不是個會藏著掖著的人,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幹脆攤開來說清楚。


    “你想多了。”徐宗華別過眼,目光有意無意的向著書桌的方向而去。


    “你那抽屜裏,到底藏了些什麽?”宋穎芝雙眼直盯著他,突然伸手指著書桌問道。


    “都什麽年紀的人了,別無理取鬧。”徐宗華淡淡的一句話表明了其實他根本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我無理取鬧?”宋穎芝將手撤了迴來,反手指著自己說道,“徐宗華,我嫁給你三十四年了,今天是頭一次問你這個問題,你居然說我無理取鬧?”


    “那你想知道些什麽!”徐宗華的態度顯然是很不耐煩的那種,看得宋穎芝心頭的火苗也噌噌噌的燃燒起來。


    “你告訴我,那抽屜裏藏著什麽?我跟你三十多年的夫妻,難道還有些什麽事不能讓我知道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裏麵一定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還記得徐宗華在跟她結婚前曾和一個女人來往過一段日子,莫不是二人還藕斷絲連又或者是徐宗華在睹物思人?


    宋穎芝的咄咄逼人令得本就心情煩躁的徐宗華脾氣越發的暴躁起來。


    “那東西跟你沒關係,是不是結婚三十多年了,我就不能有一點的私人空間了?”他調高了嗓音,難得一次衝妻子發了火,“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不好嗎?”


    “徐宗華,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這麽多年了我不安分嗎?”宋穎芝顯然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被丈夫這樣的一數落,同樣也急躁起來,“自從我嫁給你第一天開始,在徐家我得到過什麽好臉色了,幾十年來我忍氣吞聲,在你父母麵前,你那個大哥大嫂麵前簡直就是在裝孫子,我堂堂宋家出來的女兒幾時那麽沒骨氣過!如今我不過是問了你一句抽屜裏藏著什麽,就這樣的數落我,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這麽說你是覺得委屈了?好啊,委屈你就走啊,我沒有讓你一定要留在徐家!”爭吵的時候,口不擇言,徐宗華此刻顯然就是這樣的狀態,隻不過剛話一出口,他就覺得後悔了。


    “你叫我走?”宋穎芝怎麽也想不到同甘共苦那麽些年的丈夫今時今日會為了一個藏著東西這樣的對自己說話,這就更讓她覺得那個終年鎖住的抽屜十分的不簡單。


    明明夫妻二人環遊世界的時候那麽開心的,好像找到了新婚時刻的感覺,可一轉眼的功夫怎麽就變了?


    正對上宋穎芝噙著淚水的雙眼,徐宗華心底裏不忍,但卻隻是張了張嘴,什麽話都沒說。


    “好,好,好,徐宗華,你是安分日子過得多了是吧,”宋穎芝極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強迫著眼淚不掉下來,“現在我如你所願,我走!你以為你們姓徐的有什麽了不起的,值得我為你憋這口氣憋三十多年,現在我知道了,根本是我自己瞎了眼,我走!”


    說完,她氣急敗壞的奪門而出,顧不得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家居服,徑直的往別墅外跑去。


    徐宗華心頭一驚,立馬的追了出去,可剛走幾步又停了下來。


    “老張,王嫂,去跟著夫人,別讓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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