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好的周六,從睡懶覺開始。  昨晚應沉走後,楊霄和方明渠沒玩多久也迴來了,他們迴來時應沉已經準備睡了,兩人便快速衝了個澡,窩在被子裏安安靜靜打遊戲。  兩人熬了個大夜,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楊霄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機,通知欄顯示同一個人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他解鎖一看,發現是之前加的別的係的一個朋友發來的消息。  這大周末的,能有啥事讓他發這麽多條消息給自己啊?  抱著這個疑問,楊霄打開了兩人的對話框。  同學1:[楊霄!我擱市二院幫我媽拿藥呢,你猜我在急診看見誰了!]  同學1:[圖片.jpg][圖片.jpg]  同學1:[這是蘭聿吧?我肯定沒看錯,他好像生病了,挺嚴重的,我看他臉慘白慘白的,下一秒就要昏倒了似的]  同學1:[拿藥的時候我在護士站聽了一嘴,他好像發了高燒,39度呢,被拉去打針去了,真嚇人啊]  同學1:[不過我看送他去醫院的好像不是你們,有點像蘭聿的爸媽,蘭聿和其中一個女士長的可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同學1:[你還在睡覺啊,睡醒了記得迴我!]  “……”  楊霄狐疑地打開那兩張圖片反複觀看,突然“臥槽”了一聲,從床上直直坐了起來。  方明渠還在睡覺,被他這麽一吼給當場嚇醒了,迷迷糊糊從床簾裏探出頭:“楊霄你幹嘛呢,大清早的,吵人睡覺天打雷劈!老大醒了這麽久了都沒出聲,你一醒就把我吵醒了。”  “不是啊!”楊霄舉著手機給他看:“有人在市二院看到小聿了,小聿發燒了,39度呢,他爸媽送他去了急診!”  座位上,應沉一愣,一下子攥緊了拳頭。  “我靠!”方明渠被這個消息嚇的瞌睡都醒了,匆忙爬起來看他手機:“還真是小聿,這是咋了這是,昨晚還好好的啊,怎麽一個晚上過去就病成這樣了?”  “…這。”楊霄偷偷看了一眼應沉:“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給小聿發消息了,等他退燒了可能就會迴我了,到時候問問他吧。”  方明渠歎了口氣,重新躺了迴去摸手機給蘭聿發消息:“小聿也太慘了吧,他身體那麽差,生一次病要遭老罪了。”  楊霄嘀咕道:“誰說不是呢…”  以前蘭聿別說生病,就是被蟲子咬了一下老大都著急的不行,怎麽今天都進急診了,老大還一言不發的?  昨晚到底是怎麽了…  床下,應沉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右手拿著手機,看著置頂著的蘭聿的對話框,猶豫著點了進去。  最後一條消息顯示於昨晚九點零三分。  他去噴泉找蘭聿的時候。  看著那條消息,應沉像是被什麽刺到了似的,原本平靜的表情瞬間煩躁起來。  他很擔心蘭聿,但現在的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蘭聿。  手指微動,他在對話框中一點一點打出幾個字。  [小聿,我聽楊霄說你生病了?]  沒過一會兒,又被全部刪掉。  [小聿,發燒了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現在還好嗎?要不要我去醫院看看你?]  噠噠噠。  手指在刪除鍵上狂點,每一句剛被打出來的完整句子下一秒又被當場刪除。  直到最後,和蘭聿的對話框中都沒再出現過哪怕一條新的消息。  仿佛又迴到了昨晚,煩躁與不安縈繞在應沉周圍,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機將它重重拍到了桌上。  方明渠又睡著了,什麽也沒聽見。  楊霄聽到聲響,從床簾的縫隙往下看,隻能看到應沉低氣壓到了極點的背影。  原來不是不在意。  楊霄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塊差屏幕差點被拍裂的手機。  是太在意了,反而擰巴。  ……  病來如山倒,蘭聿這場病來勢洶洶,進急診後吊了一天的瓶,直到晚上燒才慢慢退去。  男生躺在純白的病床上,臉色依然很差,慘白的似乎要與病床融為一體。  他血管細,手背上被戳了好幾個針眼,遭了一天的罪,現在燒終於退了,岑若月見狀鬆了一大口氣,又忍不住抽了張紙,輕輕擦拭眼角溢出的眼淚。  自從高三以後,蘭聿的身體就好了不少,沒再像從前一樣,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  蘭聿是早產兒,娘胎裏帶出來的體弱沒辦法根治,家裏就精細養著,本來以為這麽久沒生病,蘭聿已經快要和常人無異了,誰知道突然生起病來還是這麽嚴重。  岑若月心疼的要死,小聲對蘭修誠說道:“要不把小聿接迴海市上學吧,雖然海大沒有清大好,但也是個好大學,他這個樣子,我哪裏放心讓他繼續一個人留在京城啊。”  蘭修誠不讚同道:“小聿之前為了考清大文學係付出了那麽多努力,我們雖然是他父母,但也不能不顧他的意願。”  岑若月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害怕這孩子在學校生病,又不告訴我們,到時候誰來照顧他啊。”  蘭修誠也心疼兒子,但他和岑若月的事業家人都在海市,根本沒辦法經常來京城看望蘭聿,這一次來京城的時間還是硬擠出來的。  低頭思考了片刻,他靈光一閃:“對了,越然那孩子不是快休假了嗎,到時候迴國,讓他幫忙來京城照顧小聿!”  岑若月聞言眼睛一亮:“對,越然從小就疼小聿,找他幫忙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蘭修誠安撫完妻子,便離開病房,拿出手機給遠在他國的江越然打了個電話。  他出去後,昏睡了一整天的蘭聿模模糊糊從暈眩中清醒過來。  體溫已經沒有早上時那麽燙了,除了嗓子很幹身體很粘糊外,蘭聿感覺一切都還好。  岑若月見他醒了,忙拿起水一點一點喂給他喝,輕聲道:“寶貝,醫生說還有一瓶水吊完就可以迴家了,怎麽樣,還難受嗎?”  蘭聿輕輕搖了搖頭,又聽岑若月說道:“今天你的手機一直在閃,好像有很多人找你,你現在不難受了,要不要拿給你看一下?”  “好,謝謝媽媽。”  他嗓子還有點啞,但精神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岑若月徹底放了心,將手機拿給了蘭聿。  蘭聿用一隻手艱難地解鎖了手機,點開微信,發現都是來關心他身體狀況的朋友發來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誰在醫院碰到了他,在論壇發了帖子,估計認識蘭聿的人估計都知道他生病了。  從最上麵的朋友開始打字報平安,隨著左下角紅點顯示的消息數越來越少,蘭聿的心也越提越高。  不管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隻要加了他好友的朋友都發來了慰問消息。  那應沉呢,他會來找自己嗎?  蘭聿一邊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一邊又忍不住加快了迴複的速度。  他不敢將消息列表往下滑,可消息一個一個清空過去的感覺又太過煎熬。  等到紅點上顯示的消息數僅剩一個“1”的時候,他慢慢屏住唿吸,手指往下滑動。  看到最後一個人的備注時,蘭聿滑動屏幕的手指一頓,心中的期待如同破了洞的氣球,“嗖”的一聲幹癟了下去。  是楊霄。  第一個給他發消息的人是楊霄。  應沉的聊天框被最新消息壓在了底下,他一句話都沒有對自己說。  蘭聿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原來應沉真的這麽討厭同性戀。  原來他說從來都把自己當弟弟是真的。  蘭聿輕輕閉上眼睛。  一切都隻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  蘭聿周天在家裏躺了一天,有些反複低燒,岑若月不放心他,便讓蘭修誠先迴了海市,自己則留下來多照顧蘭聿一天。  周一的課蘭聿在手機上和輔導員請了假,輔導員也知道他的情況,非常幹脆地便批了假。  周一去不了學校,蘭聿給雲飛飛發了條消息,讓他不用給自己占位置。  沒過一會兒,雲飛飛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雲飛飛飛飛:[小聿你好好休息,周一我會認真聽課記筆記的,等你來上課了可以直接抄我的筆記!]  作為好朋友,雲飛飛真的很貼心,蘭聿有些低沉的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謝謝飛飛~]  雲飛飛飛飛:[話說現在應沉應該在你旁邊陪床吧哈哈哈哈哈,你突然生病他不得急死啊,周一他是不是也要請假陪你了?]  蘭聿嘴角笑容一頓:[沒有啦,他有事,我媽媽來京城了,多留下一天照顧我]  雲飛飛果然被吸引了,沒再就著應沉的話題聊下去:[哦對!那你現在住在哪裏啊?酒店嗎,還是病房?]  蘭聿:[住在京城的房子裏~]  雲飛飛飛飛:[?啊?????你老家不是海市嗎,怎麽京城也有房子???]  蘭聿老老實實:[上大學之前爸爸媽媽給我買的,如果我不住宿可以來這裏住,以後畢業了也可以直接搬進來,不過這裏離學校不是很近,我也是第一次來住]  雲飛飛飛飛:[我能問一下,你的房子在哪裏嗎?]  蘭聿:[在黎陽城]  雲飛飛飛飛:[……]  雲飛飛飛飛:[天空一聲巨響,老奴閃亮登場!]  蘭聿實在沒忍住,低頭笑了一聲。  壓抑了兩天的心情終於好受了點,蘭聿覺得,也許他不應該把什麽事都壓在自己心裏,如果和別人傾訴一下,會不會好一點?  組織了一下措辭,他開始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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