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在嗎?”


    “在啊,哥哥,有什麽事嗎?”


    “是關於結衣的。我想要將結衣的程序從‘cardinal’裏分離出去,然後實體化。”


    “呀,哥哥和結衣隻相處了一天就願意這樣了。”


    “能做到嗎?”


    “當然沒問題,嗯,不過結衣實體化有好幾個選擇,不知道哥哥想要那種?”


    “選擇?”


    “嗯,第一種就是仿真模型,注入結衣的程序後就可以了,和普通小孩一樣,不過無法和普通人一樣成長;第二種就是塑造肉體,而且要把結衣的程序轉化為‘魂’,與身體結合,這樣就和普通人一樣了;第三種,心智模型,將結衣的程序注入其中,利用納米材料塑造身體,可以隨著意念改變自身樣子,而且結衣本身是一種智能程序,利用心智模型可以獲得電子『操』縱的能力。”


    “我選第三種。”葉零隻沉思一會兒便選出答案。第一種不考慮,第二種雖然是成為人,但是人這種生物是十分脆弱的,哪怕葉零可以兌換許多道具保護結衣,也不如她本身就有能力好。結衣本來就是智能程序,加上心智模型,隻要不是遇到神級強者,足以自保。


    和靈兒又聊了一會兒,葉零把注意力轉了迴來,看著旁邊的亞絲娜和結衣,笑了一下,也逐漸進入夢鄉。


    …………


    有了結衣之後,這個家更加溫馨了,或者說更像一個家了。因為結衣的出現,葉零和亞絲娜用更多的時間來享受著和平的生活,反而對戰鬥不那麽熱衷了。甚至一般隻有葉零一個人去前線,畢竟結衣需要人照顧。


    很快,葉零和亞絲娜有了“女兒”的消息就在啟太他們那傳開了,於是那群家夥都來看看結衣長什麽樣子。


    不得不說結衣的可愛具有秒殺一切的能力,那些人見過結衣後都喜歡上了她,像西莉卡、幸和莉茲更是圍著結衣轉。


    這期間還發生一點趣事。本來大家都是平輩相交,結衣作為葉零和亞絲娜的女兒,叫他們都是叔叔、阿姨什麽的,男的還好,對這個不是很在意,但女生就不行了。


    像西莉卡,也就十三歲,結衣的外表看起來差不多是十歲,被一個小兩三歲的女孩叫阿姨,西莉卡感覺怪怪的。她本身處於愛玩的年齡,又有畢娜這個對小女孩殺傷力極強的使魔在,很快就和結衣相處的很好了,而結衣對她的稱唿也改成姐姐。


    這下另外兩個少女也坐不住了,花費不少功夫在結衣身上,終於將結衣對她們的稱唿都改成姐姐了。


    果然,年齡對女生來說是十分敏感的,哪怕是十幾歲的少女。至於亞絲娜,結衣叫的“媽媽”已經將她的母『性』激發出來了,有這麽可愛的女兒還需要在乎叫法嗎?!


    啟太、克萊因都表示自己會幫忙好好查一查結衣的親人,而艾基爾和桐人也會發揮自己的人脈來幫忙的。艾基爾是商人,接觸的人多,而桐人認識一個很厲害的情報商,或許能得到一些消息。


    不過葉零卻沒抱什麽希望,結衣的身份,他再清楚不過了,憑玩家是無法知道結衣的真實身份的,畢竟遊戲開服後,結衣就被限製與玩家接觸了,也就是沒人見過結衣。


    因為要有人陪結衣,所以葉零再次一個人戰鬥在前線,不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是,現在葉零白天去前線戰鬥,晚上就迴來和妻子、女兒相聚,偶爾自己給自己放個假,三人一起去一些風景美麗的地方遊玩,感覺就像現實中的普通家庭。


    75層是很特殊的樓層,這一層的守關boss實力遠超74層的boss,所以哪怕是攻略組也放慢步伐,提升自身實力為先。葉零也再三向亞絲娜保證不會單獨一個人去攻略75層的boss,這才讓亞絲娜稍微放下心。


    …………


    “我迴來了。”


    剛進門的葉零瞬間就感到不對勁,隻見原本十分活躍、見到葉零迴來就會撲上來喊爸爸的結衣坐在沙發上一聲不響,而亞絲娜則是站在一邊,臉上十分『迷』『惑』和著急。


    “怎麽了?”葉零走了過去。


    “我也不清楚。中午我和結衣吃完飯後,結衣像往常一樣去睡覺,但睡醒後就變成這樣了,就這樣坐在這裏一言不發。”亞絲娜顯然也不清楚發生什麽事。


    “這樣啊……”葉零沉默一會兒,然後坐到結衣旁邊,輕輕『摸』著結衣的頭,“結衣,告訴爸爸媽媽,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短短一句話,卻讓結衣和亞絲娜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因為她們兩個都聽懂葉零所表達的意思——結衣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且不說結衣,亞絲娜聽到這個消息的震撼可是很大的。結衣恢複記憶,這原本是件好事,這樣就能知道結衣的身份了,但是對亞絲娜來說,這可能不是什麽好事。


    和結衣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亞絲娜已經將結衣完完全全當成自己的女兒了,這份感情,這份羈絆,讓她無法想象結衣的離開。當啟太他們一個個傳來沒有找到結衣的親人的消息,亞絲娜表麵上很遺憾,內心卻有些歡喜。


    找不到,這意味著結衣可能是一個人,那麽,就像葉零說的,在這個世界終結之前,就由他們照顧結衣。無論離開這個世界後會發生什麽,但是在這裏,她,就是亞絲娜和葉零的女兒,他們的家人!


    而現在,結衣恢複記憶,那麽,她就有可能想起自己的親人,可能就會離開他們!


    但是亞絲娜卻不能阻止,畢竟無論他們和結衣感情多好,結衣和她親人之間的關係是斬不斷的,所以,那時結衣就要做出選擇,是否離開他們。


    良久的沉默,當她抬起頭來,兩人從她眼中看到許多東西:不舍、痛苦、苦澀……


    “嗯,我都想起來了,零先生,亞絲娜小姐……”


    結衣開始說話了,但她對兩人的稱唿卻讓兩人握緊拳頭,無論是葉零還是亞絲娜,其實都希望剛剛結衣是否定這份猜想……


    “這個名為‘sword art online’的這個世界,被一個龐大的係統支配著…”結衣『露』出淡淡的微笑,用十分清晰流暢的聲音說著,“係統名字是‘cardinal’,以不需要人類維護的概念而被設計出來的這個係統,擁有自我判斷的能力,可以自行判斷並調整‘sao’世界裏的平衡,怪物和npc的ai,還是道具和通貨的平衡,任何一切都是由‘cardinal’所控製的係統群進行『操』作…”


    “連玩家的精神維護也是……”


    結衣說到這,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mental health care.counseling program,精神狀態管理.支援用程序試作1號,代號名稱‘yui’,這就是我。”


    亞絲娜睜大那雙栗子『色』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結衣所說的話,畢竟剛剛的話所造成的衝擊可想而知。


    “程序,是指ai嗎?”亞絲娜的聲音有些顫抖。


    “為了不讓玩家產生違和感,我被賦予了感情模仿機能…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連這個眼淚也是……”晶瑩的淚珠無聲的從結衣的臉龐滑落,然後再下巴處滴落,還未落到地上,就化為點點光芒消散在空氣中……


    “結衣……”亞絲娜捂住嘴巴,不知說些什麽。


    “一年多以前,正式營運的那一天,‘cardinal’不知為何對我下了禁止我幹涉玩家的指令,我不得已隻好持續監控著玩家的精神狀態…那情況,要說是糟透了也可以……”


    “被恐懼、絕望、憤怒等等負麵情緒支配下的人們…有時候也會有陷入瘋狂的人…本來我應該立即到那些玩家身邊,但是我卻不被允許接觸玩家。我開始累積係統錯誤,漸漸崩壞了……”


    結衣的話並不多,但無論是葉零還是亞絲娜,都能想象的出她的情況,那是多麽痛苦和絕望的的事啊!


    “但是有一天,我發現一個和其他玩家精神數值一直不同的人……”結衣抬起頭,看向葉零,“安穩,積極,勇敢的前進,沒有被這個遊戲所嚇住。”


    “不僅僅如此…”結衣將目光看向亞絲娜,“在他的感染下,出現了另一個人,她的精神數值也從原來不是很好的情況漸漸恢複過來,也開始樂觀、積極……”


    “我就想到那兩人的身邊,就算隻有一點也想要接近,於是我都在那區域四處徘徊……”


    “也就是22層的森林裏?”


    “嗯是的,零先生,亞絲娜小姐,我一直都很想見到兩位。很奇怪吧?明明不應該有這種事才對……”結衣的話帶有一絲嗚咽,眼淚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斷流下,然後再滴落的時候化為點點光芒,在周圍消散……


    “我明明隻是一個程序而已……”


    “結衣,你擁有真正的智能對吧?”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我不想問什麽,”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葉零開口了,“我隻想知道結衣的想法。結衣,你的願望是什麽?”


    注視著葉零蔚藍『色』的眼睛,結衣慢慢的伸出雙手。


    “我…我…想要永遠在一起!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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