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阮意識到他應當沒發現自己什麽異常,也有了底氣,掙紮道。


    “你……你先鬆開我,我們再慢慢說。”


    “我不放。”


    蘇文卿卻隻是輕哼一聲,小孩似地耍起了賴。


    “除非你告訴我,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又怎麽會來堂庭?


    我迴去找過你,可他們都說你死了,你知不知道,以為你死了,我有多難過。”


    陳阮表示,並沒有感覺您有多難過,反而覺得您這少樓主做的十分如魚得水快活自在。


    陳阮這麽想著,卻感覺心髒一抽,像是有細針紮狠狠紮了進去,刺痛地她幾乎站立不穩。


    疼痛不過一瞬,消逝之後,隻餘下無盡的苦澀悲痛的餘韻,在胸腔中翻滾。


    心痛,痛苦,悲傷。


    陳阮捂住胸口,這些情緒來得莫名其妙,陌生地簡直像來自另一個人一般。


    “怎麽了?”


    察覺到她的異樣,蘇文卿這時倒是極快地放開了她,轉過身子,與她麵麵相對。


    “你受傷了?”


    陳阮搖搖頭,退後一步。一與蘇文卿拉開距離,她心中悲痛的情緒便減輕了不少。


    “蘇文卿,有件事我要告訴你。”陳阮咬了咬牙,定住心神,才繼續說道,“你應該不知道……我……失憶了。”


    看著蘇文卿震驚地表情,陳阮默默表示,對於穿越來說,失憶梗,果然是雖遲但到。


    當初對著顧氏夫婦沒用上,如今卻隻能用在蘇文卿身上了。


    “你既然去找過去我,便應該聽說過,我曾跳過河,雖被救起,僥幸撿迴一條命,卻傷了腦子,跳河之前的事,我都已忘記了。”


    “所以,蘇公子,對我來說,今日隻不過是你我初見而已,誠如您所言,我自然並不愛您。”


    蘇文卿卻是搖搖頭,眼裏滿是震驚,喃喃道:


    “不,我不相信,憐兒,你是故意這麽說的,對不對?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


    陳阮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可是,她確實不是顧憐,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憐兒,你信我,我當時並非故意不告而別……是蘇家找上門來,強行帶走了我。”


    “我想過去告訴你的,我一自由便想去找你,可……你已經不在了。”


    ……


    蘇文卿還在自顧自解釋,他不停說著,晚宴上能言善道的公子,此時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陳阮聽著聽著,漸漸理出了頭緒,再結合自己之前知道的一些情況,終於將顧憐私奔又跳河的事理出了個前因後果。


    彼時,蘇文卿與顧憐,一個還是貧窮書生,一個是家境優渥的小姐,金風玉露一相逢,便生萬種情誼,許下終身約盟。


    是話本子裏常見的橋段。


    同時也十分常見的,遭到了來自於顧老爺棒打鴛鴦的阻攔。


    再十分常見的,愛意正濃的兩人,相約私奔了。


    私奔這事,古往今來,成功的少,失敗的多,放到顧憐身上,也沒逃脫這定律。


    顧憐甘冒世間之大不韙,背棄族親,趕到相約的地點,她那時大約是滿懷憧憬的。可是很快,她便失望了。


    因為那一夜,她並沒有等來,自己的那位良人。


    好巧不巧,那一日,逐月樓的人,強行帶走了蘇文卿。


    這便又要牽扯出另一樁狗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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