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攏起披風,帶著侍從兼雌侍離開了天鷹公爵府的會客廳。


    蘭德裏柯去議政殿見艾薩克陛下時,雌侍利河一直等在飛行器上不曾下來。


    但他到天鷹公爵府時,是帶著利河一起的。


    登上飛行器後,蘭德裏柯問利河:“證據存好了嗎?”


    利河點頭,駕駛飛行器升空:


    “保存好了,雄主。我們現在就去起訴昆頓欺騙高序列雄蟲嗎?一定讓他在荒星度過餘生。”


    “本末倒置,”蘭德裏柯翻開特簽版的《機甲與星艦協同作戰要領》,找到上次閱讀的位置,不客氣點評道,“先找到丹尼爾。”


    “是,長官。”


    雖然蘭德裏柯公爵的軍禮服上沒有任何肩章,利河還是這麽答道。


    在首都星上尋找一個被天鷹公爵刻意藏起來,且失去移動終端的雄蟲,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遠征軍團的上將塞西爾,即使前往其他星係度假,也一定留有盯著泰倫的眼線。


    再結合天鷹公爵府最近出入的飛行器和首都星監控網絡。


    找丹尼爾的過程說來並不複雜,但尊貴的寶瓶公爵自然不會親自做這些雜事。


    首都星上,想為蘭德裏柯公爵做事的雌蟲加起來,足可以繞首都星一圈。


    想到起初是剛蟲婚的塞西爾托蟲請他探聽的丹尼爾近況,


    蘭德裏柯可不管自己會不會打擾塞西爾瓦萊特的旅行。


    蘭德裏柯思考了一下,如果需要從泰倫手裏搶蟲的話。


    他向塞西爾發了視頻邀請。


    以蘭德裏柯的龐大關係網,認識的其他雌蟲中也有密切關注泰倫動向的。


    但蘭德裏柯對名為瓦萊特的雄蟲起了興趣。


    一個在機甲挑戰賽上與塞西爾短暫平手的雄蟲。


    雖然那隻是表演賽,雖然塞西爾有放水。


    可對手是塞西爾上將,雌蟲裏也找不出能在機甲上打敗塞西爾的。


    強求瓦萊特戰勝塞西爾,不如強求自己是蟲神化身。


    蘭德裏柯希望瓦萊特可以配合他的計劃。


    雄蟲穿上軍禮服,也別有一番氣質呢。


    -


    另一邊,星船阿爾貝托號正在全速返迴首都星。


    迴程途中,瓦萊特要麽是與塞西爾雙修神交,或誘導或逼迫上將說出“道侶幫我”。


    要麽把塞西爾折騰得累昏過去,連蟲翼都無力收迴體內,然後自己跑到別的艙室吸收靈氣。


    要麽與塞西爾坐在巨大的舷窗前,享受小披風機器蟲們無微不至的服務,聽道侶講上將與星星的往事。


    塞西爾的終端響起時,瓦萊特與塞西爾正坐在舷窗前,離首都星隻有三個星係的距離了。


    上將看到寶瓶公爵的名字,略有遲疑。


    他沒避著瓦萊特的意思,瓦萊特也看到了這個名字。


    瓦萊特記得,寶瓶公爵是雄蟲。


    麵對好奇望向自己的血紅色雙眸,塞西爾解釋:“我也不知道寶瓶公爵為什麽要聯係我。”


    “接,看看他為什麽打擾我們的假期。”


    瓦萊特和塞西爾提前返迴的消息並沒告訴別的蟲。


    塞西爾接通視頻,莊重的墨綠色披風、華麗的黑金色手杖,跟寶瓶公爵的投影一起出現在船艙裏。


    瓦萊特看到的第一印象:故作姿態!


    不過這披風和手杖著實好看。


    既然被他看到了,在精神海裏就是他的了。


    “喲,好久不見,小塞西爾。”


    打扮騷氣、外表看起來相當年輕的雄蟲公爵開口卻是以長輩口吻自居。


    “哦,還有小瓦萊特,我好久沒見到這麽美麗的雄蟲了。”


    小、瓦、萊、特。


    魔尊聽到這個稱唿,對寶瓶公爵的印象更糟糕了。


    他的真實年齡比這雄蟲大多了。


    目無尊長。


    瓦萊特冷著臉微微點頭,一點不想說話。


    塞西爾一邊輕捏瓦萊特的手指安撫自家道侶,一邊語氣疏離地問寶瓶公爵:


    “蘭德裏柯閣下找我何事?”


    蘭德裏柯看到了塞西爾和瓦萊特之間的小動作,逗弄後輩的興致更高:


    “小塞西爾今天怎麽對我這麽冷淡?以前你可是一直叫我蘭德裏柯叔叔的。”


    “蘭德裏柯閣下。”


    上將把重音放在末尾二字。


    塞西爾感到頭大,寶瓶公爵仗著自己身份,居然當著瓦萊特的麵顛倒黑白。


    而他此刻偏無法揭穿蘭德裏柯的謊言。


    上將把瓦萊特的手指抓得更緊。


    有種等下蟲翼又要成為精神力觸手們遊樂園的不妙預感。


    蘭德裏柯公爵發現,自己與塞西爾交談期間,2s雄蟲一言不發,“冷靜”得不像自家雌蟲被別的雄蟲“勾搭”了。


    是他蘭德裏柯的魅力下降了,還是瓦萊特對塞西爾毫不在意?


    雄蟲公爵把注意力轉到瓦萊特身上。


    蘭德裏柯與瓦萊特毫無溫度的血眸對視。


    這次,在瞪眼睛遊戲中百戰百勝的寶瓶公爵遇到了對手。


    公爵堅持了十幾秒,不敵,敗下陣來。


    寶瓶公爵有一種,自己再玩笑下去,就會性命不保的毛骨悚然感。


    這個2s序列雄蟲,居然比他預想的還要有趣得多呢。


    蘭德裏柯不再玩笑,趕走心裏毛毛的感覺,說起正事。


    瓦萊特和塞西爾聽完,互相對視一眼。


    塞西爾簡短道:“我即刻讓手下尋找。”


    “好,小塞……塞西爾上將辦事令蟲放心,”在瓦萊特帶著凜冽寒意的目光下,蘭德裏柯敏銳得改變了稱唿,“親王和親王後殿下,我帶來了這麽重要的消息,不請我去忘憂宮一觀嗎?”


    塞西爾拒絕蘭德裏柯公爵需要遣詞造句考究委婉,瓦萊特可沒這麽多顧忌。


    “當然不行。”


    瓦萊特開口,卻是果斷拒絕了蘭德裏柯公爵。


    忘憂宮是青鸞生活過的地方,絕不歡迎蘭德裏柯這種雄蟲。


    “好吧,”寶瓶公爵遺憾道,在對麵結束通訊前,撩起披風,像花孔雀一樣,讓瓦萊特看到他穿的遠征軍團高級軍官禮服,同時快速道:“你穿軍禮服的樣子很好看,再會!”


    寶瓶公爵的投影剛一消失在船艙中,塞西爾就把蟲翼放出來,主動去蹭瓦萊特的手。


    上將低聲道:“道侶,寶瓶公爵說的是假話,都是騙蟲的。我沒有那樣叫他。”


    瓦萊特輕撫著柔軟的蟲翼,認同點頭:“我知道。”


    那個蘭德裏柯油嘴滑舌、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好蟲。


    道侶居然質疑他的分辨能力,該罰。


    膽敢如此稱唿堂堂魔尊,那什麽寶瓶公爵最好別出現在他麵前。


    此事被瓦萊特記入神識備忘錄。


    上將的手下訓練有素,效率很高。


    在阿爾貝托號離首都星隻有一個星係的距離時,塞西爾收到了調查結果。


    上將看到報告,眸色一沉。


    他厭惡泰倫公爵,連帶著對丹尼爾也沒什麽好感。


    但無論是否在戰場上,塞西爾無都法坐視雄蟲受到傷害。


    塞西爾把結果讓瓦萊特一起看。


    “丹尼爾在雄保會內部?疑似與某種非法手術相關?”


    瓦萊特剛知道,雄保會的業務範圍除了維護雄蟲權益,還有對雄蟲進行非法手術。


    “對,”塞西爾點頭,“我的手下不便進入雄保會內部,要救丹尼爾,恐怕要麻煩雄主……麻煩道侶出麵。”


    在瓦萊特犀利的目光下,上將把脫口而出的“雄主”換成“道侶”。


    瓦萊特的目光才柔和了些。


    其實瓦萊特還不太滿意。


    明明是死生相隨的魂契道侶關係,還客氣地說什麽“麻煩道侶”。


    塞西爾是不是忘了,最初是他讓塞西爾去確認丹尼爾的消息的。


    還說什麽麻煩他,真是固執的道侶。


    無法,一步步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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