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萊特迅速拍下頭頂花環、一身休閑裝扮,卻麵色通紅的上將。


    如果這張圖被發到星網,沒蟲會相信不是p的。


    瓦萊特發現了,上將竟然偷偷把他沒控製好表情的“黑照”設置成終端桌麵。


    睚眥必報的瓦萊特便也拍了張塞西爾的黑照,設為桌麵。


    當然,他不可能讓別的蟲看到這個樣子的塞西爾。


    攀登哈斯山脈時,塞西爾矯健的步伐。


    瓦萊特對3s序列雌蟲的恢複能力有了更多了解。


    於是他得出確切結論,道侶夜晚互動時間完全可以繼續增加。


    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的塞西爾險些絆了一跤。


    或許上將並沒有表麵那麽身姿輕盈。


    哈斯山脈植被豐茂,滿目蒼翠。


    林間有沙沙的風聲、清脆的鳥鳴、小動物發出的聲。


    在山中走了一段,瓦萊特隱約聽聞潺潺水聲,不遠處就是岱欽瀑布了。


    塞西爾隻一下沒拉住雄蟲,便發現瓦萊特居然衝進了瀑布裏。


    塞西爾趕緊在終端上召喚小型飛行機器蟲,送來毛毯和備用衣物。


    魔尊身為修煉者的“職業病”發作,見到瀑布總要打坐。


    瓦萊特此刻正穩穩盤膝坐在一塊被泉水衝刷得光滑至極的石頭上,雙目微閉。


    上將認為,雖然母星氣候溫暖濕潤,但他們在山上。


    哈斯山脈平均海拔近千米,岱欽瀑布和紮那河水的溫度都很低。


    高序列雄蟲體質不如雌蟲,容易著涼生病。


    而且,萬一等下瓦萊特要跳進紮那河甚至拉羅拜湖裏遊泳呢?


    想到這裏,塞西爾又讓小型飛行機器蟲送來泳衣和食物飲料。


    上將的預感很準。


    或者說發現機器蟲帶來兩套泳衣後,瓦萊特更篤定了要跟塞西爾一起遊泳的想法。


    瓦萊特輕鬆用“來都來了”的理由說服塞西爾:“既然有泳衣,當然要一起遊泳了。”


    水中盡情嬉鬧一番後,瓦萊特突發奇想,要體驗下空中鳥瞰紮那河沿途風光。


    “塞西爾號”帶著瓦萊特騰空而起,旁邊還有兩隻小型飛行機器蟲伴飛。


    一支飛行小隊浩浩蕩蕩向拉羅拜湖進發。


    塞西爾的飛行速度很快,飛行機器蟲都追不上的程度。


    但他們是為了欣賞不一樣的景致,沒必要匆匆趕路。


    放慢速度的塞西爾飛在前,兩隻小型飛行機器蟲綴在後麵。


    整齊的隊形被瓦萊特的精神力觸手打亂。


    “塞西爾號”蟲翼突然受到精神力觸手影響,飛行高度驟然降低又很快調整恢複。


    經過一段精彩紛呈的飛行,拉羅拜湖進入視野。


    湖岸是綿柔細密的粉沙,湖心是清澈見底的碧藍。


    淺粉與淡藍柔和地交匯。


    他們並排躺在色彩交融處,一隻飛行機器蟲在空中圓滿完成拍照任務。


    鹹濕的風吹過,拉羅拜湖在母星衛星的引力下潮起潮落。


    瓦萊特的身邊聚集起許多精神力觸手,一些在逗弄塞西爾,一些在用粉沙堆夢幻城堡。


    有的細小精神力觸手既搬不了幾粒粉沙,又競爭不過更粗壯的精神力觸手,便在粉色的巨大畫布上畫q版漫畫。


    一隻橫行的螃蟹試圖囂張地踩過剛畫好的可愛q版形象,被細小的精神力觸手粗暴地丟到很遠處。


    瓦萊特和塞西爾不約而同希望,當下的恬淡悠然可以持續得久些。


    下午茶有樹莓芝士小蛋糕、海鹽漸變慕斯、草莓桃子汁和藍椰拿鐵。


    或柔粉或天藍,不是食物的常見顏色,卻極為契合粉色沙灘與湛藍湖水。


    重度顏控無可救藥的瓦萊特甚至為拍照,用上了蟲翼染色噴劑。


    他將塞西爾的蟲翼一側染成湖藍,一側染成柔粉。


    上將成了阿卡德曆史上首位擁有異色蟲翼的雌蟲。


    瓦萊特沒忘選幾張途中風景分享給丹尼爾。


    其中有蒼翠欲滴的群山、飛流直下的瀑布,還有粉紅的沙灘交織碧藍的湖水。


    絕對比丹尼爾想去打卡的熱門旅遊星森泉星更具吸引力。


    秒迴消息的“不是小貓咪”依然沉默。


    母星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多了,離瓦萊特發母星日出的照片已經過去了首都星上的兩三天。


    丹尼爾應當不是這麽能沉得住氣、看到美圖一言不發的雄蟲。


    瓦萊特發了條文字消息過去。


    數分鍾後,“不是小貓咪”依然沒有迴複。


    瓦萊特問塞西爾:“無論天鷹公爵觸犯了哪些法律,丹尼爾都不會被牽連嗎?”


    塞西爾點頭:“是的,除非丹尼爾本蟲觸犯了帝國刑法中十項嚴重犯罪,且證據確鑿。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上將對整個道格拉斯家族的好感為負。


    “我好像有三天聯係不到丹尼爾了,”瓦萊特想了想,“他不受天鷹公爵影響的話,在首都星上應該不會遇到什麽麻煩。”


    瓦萊特打開平時幾乎不看的直播軟件,搜索主播“一口一個小貓咪”,發現丹尼爾已經有幾天沒更新了。


    最近的直播錄屏裏,丹尼爾提到過下次直播的時間。


    算算時差,約定的直播時間已過。


    而丹尼爾從未在直播時失約。


    瓦萊特切迴聊天界麵,向“不是小貓咪”發出視頻邀請。


    直到邀請超時,視頻都沒被接通。


    移動終端是亞夏蟲族公認的最重要外置器官。


    連續多日不迴消息,如果終端蟲主是前線軍雌的話,幾乎可以斷定這位軍雌已經犧牲。


    失聯的丹尼爾,潛入za-026星被抓又被摘下終端、送上星船的塞繆爾。


    目前道格拉斯家族有兩個重要成員處於失聯狀態。


    這種情況不正常,雖然後者的失聯與上將存在直接關係。


    瓦萊特與塞西爾對視一眼,塞西爾隨即給副官和特弗雷去了消息。


    特別行動顧問特弗雷很快迴複,表示針對探索軍團的清理計劃進展順利。


    以至於泰倫上將近日連續數次入宮麵見陛下,整個蟲看起來暴躁又憔悴。


    特弗雷幸災樂禍道,他都有點擔心泰倫那老禿鷲的精神海狀況了。


    他稱自己最近每天都虔誠地向蟲神祈禱,希望精神海疾病趕緊征服泰倫道格拉斯。


    星船上的通信可能有些延遲,布蘭特利副官的迴複稍遲些,內容也是在按計劃推進。


    此時,副官布蘭特利和另一位特別行動顧問雷爾夫一起。


    他們負責押送異種羅德奈爾和涉嫌非法泄露帝國機密的南森主管,從母星前往首都星。


    雷爾夫和布蘭特利都是首次接觸可以交流的特殊異種。


    一路上,布蘭特利幾乎沒跟異種聊天。


    倒是雷爾夫,對異種羅德奈爾“帝國雌蟲糊塗把被保護者寵到天上”的那套理論頗有興趣。


    在雌蟲話題上,羅德奈爾簡直要對雷爾夫一見如故,引為知己了。


    阿卡德帝國居然也有思想先進開明的雌蟲!


    異種將自己吞噬亞夏蟲族基因時得到的記憶分享給雷爾夫。


    這些記憶中,有起訴雄保會不成、反被終生流放荒星的律師,有推雌侍擋刀、但自己也沒逃過死亡命運的雄蟲,有前麵這雄蟲的雌侍,羅德奈爾對雌侍視死如歸如解脫的眼神永生難忘……


    羅德奈爾和雷爾夫徹夜不眠、相談甚歡,到了布蘭特利準將幾乎要擔心雷爾夫私放異種的程度。


    異種吞噬基因時融合過許多段記憶,羅德奈爾簡直連自己也一並騙過。


    他時而把自己當成為爭取雌蟲權益而被捕的律師艾維斯,不肯接受被雄保會坑害流放荒星的結局;時而以為自己是雄蟲勞裏的雌侍帕克斯頓,隻有在被推出去擋刀時,才得到了死亡的解脫;時而混淆了性別,邊唾罵自己邊真誠悔過……


    羅德奈爾都要為自己的演技折服。


    他相信,跟自己誌趣相投的軍雌,一定會願意放他逃走。


    羅德奈爾雖被束縛了雙手,活動範圍極為有限,但他信心充沛、情緒飽滿講演道:


    “雷鳥,幫我……如今隻有你有能力幫我。為了阿卡德帝國全體雌蟲的生命權,為了亞夏蟲族的雌蟲能受到公正對待,為了更美好燦爛的明天、更光明的未來……你必須、放了我!”


    “雷鳥,放了我!”


    羅德奈爾死死盯著雷鳥的眼睛。


    雷爾夫果斷搖頭:“不行,你是異種。”


    預想中的結果沒有發生,代號為“雷鳥”的軍雌完全不為所動。


    他的精神控製失敗了?


    怎麽可能?


    這可是他從異種之王伊利亞那裏偷學來的精神控製方法。


    在一個剛s序列的雌蟲身上,不可能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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