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經過雄保會和曆史學家的包裝美化,這位雄蟲陛下的名聲依舊糟糕透頂。


    雄蟲陛下倒在那段黑暗年代的至暗時刻。


    遺憾的是,罕見的基因病沒能打倒這位陛下,這位陛下是被斯圖亞特家族的一位素來低調的年輕雌蟲殺死的。


    暴君遇刺,無數雌蟲為殺死雄蟲暴君的英雌暗中叫好。


    可惜暗中叫好聲勢微弱,遠不足以讓這位同樣出身皇室的年輕雌蟲,逃過在殘忍刑罰中死去的命運。


    年輕雌蟲名叫西奧多斯圖亞特,西奧多用鮮血和生命,嚇退了斯圖亞特家族中其他試圖以陛下身份胡作非為的雄蟲。


    莫爾滕斯圖亞特是阿卡德帝國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雄蟲陛下。


    如果沒有西奧多斯圖亞特隱忍又致命的一擊,斯圖亞特王朝的統治也許早在幾百年前就結束了。


    今日的阿卡德帝國是何種形式,更名為別的帝國,甚至已經擺脫帝國的形態,就不得而知了。


    “殺蟲劑”文明留下的“咒語”像一道懸在亞夏蟲族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若要尋求解除“咒語”的方法,就不得不學習“殺蟲劑”文明留下的科技成果。


    在繼承“殺蟲劑”文明科技的過程中,亞夏蟲族將“殺蟲劑”文明曆史上的文化思想也一並學了去。


    如果“殺蟲劑”文明根植在亞夏蟲族基因中的“咒語”無法解除,雌蟲與雄蟲間的對抗將永無休止。


    好在如今的時代,已經有了蘇波列特iii號,也即將誕生更有效的藥物蘇波列特pro。


    繼承了“殺蟲劑”文明科技的蟲族生物學家們相信,蘇波列特係列是“咒語”解除的前奏。


    一個文明的個體化為星塵,隻留下一段逼迫解咒者不得不繼承其科技與文化的“咒語”,一個文明的永遠湮滅,有了無數個體。


    這是亞夏蟲族與“殺蟲劑”文明一戰的結局。


    所以,軍事天賦極高的塞西爾斯圖亞特不喜歡戰爭。


    身為上將,他隻能努力將勝率最大化、損失最小化,從無數可能中描繪出確定的結局。


    -


    蟲婚宴會舉行時,塞西爾送給瓦萊特的小型星艦“列禦號”已經初步建造完成。


    列禦號的外型很符合魔尊審美,隻是加裝電磁武器係統還需要一段時間。


    像列禦號這種小型星艦,可以攜帶數十架機甲,即使塞西爾上將深諳星艦指揮,他們也不得不多帶些維持星艦日常運轉的蟲。


    瓦萊特拒絕他與塞西爾的二蟲世界有其他蟲參與,隻好放棄威風凜凜的列禦號,選了塞西爾名下一架豪華舒適的長途飛行器。


    他們即將出發,前往位於半人馬座的蟲族母星,享受雙蟲旅行的浪漫時光。


    作者有話說:


    魔尊金融知識貧瘠,在蟲族賺不到星幣不能全怪機甲係的風水,也得找找自身原因(指指點點.jpg)


    -


    簡要說一下,雄保會幾乎與阿卡德帝國的曆史等長,大致經曆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保護雄蟲,對應亞夏蟲族與殺蟲劑文明戰後環境惡化、百廢待興時期;第二階段-助雄為虐,對應帝國曆史上雌蟲的黑暗年代;第三階段-教育滲透,由於雄蟲數量少,雄保會成為少數雌蟲貴族的斂財工具,同時通過教育影響雄蟲幼崽,在貴族內部立場利益糾紛、”咒語“後遺症、曆史恩怨等多因素疊加下,雄蟲接受的教育和思想觀念就是偏向”不勞而獲“的。


    -


    寶瓶公爵是個有些複雜的角色,跟主線關係不大懶得細寫。他有不少雌蟲伴侶,但他也支持蘇波列特係列藥物的研究,願意附條件支持陛下的改革。


    寶瓶公爵希望”咒語“解除後,雌蟲與雄蟲能有一個相對融洽平衡的關係。也可以認為,公爵擔心雄蟲失去以信息素製約雌蟲能力後淪為生育機器,他支持雌蟲支持陛下改革都是為了一個更好的、即使雄蟲體質弱、失去信息素也不會成為被圈養對象的社會環境。


    第84章 美夢成真的假日


    碧空如洗, 萬裏無雲,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宜出遊。


    二月中旬的首都星上城區街頭, 隨處可見山茶、玄都等花盛放, 粉與白交織, 充滿春天的氣息。


    華爾茲星港位於上城區,吞吐量巨大, 每日有無數星船抵達出發, 搬運機器蟲日夜忙碌不休。


    一架外表尋常的小型星際飛船從這座首都星最繁華的星港出發。


    這架銀灰色的小型星船名為“阿爾貝托號”。


    阿爾貝托號外觀低調, 內部卻很是豪華, 一看就不像塞西爾上將本蟲的風格偏好。


    格外豪華的星船是塞西爾的雄父德克蘭親王後留下的, 馮卡特財團曾邀請眾多藝術大師, 好不容易才將簡約的星船內部與繁複華麗的巴洛克風格完美結合在一起。


    阿爾貝托號在整個帝國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為了彌補瓦萊特不能搭乘新星艦列禦號出遊的遺憾, 馮卡特財團的掌控者塞西爾親王殿下, 隨手拿出了無數蟲族的夢中情船阿爾貝托號。


    星船內部是與維納利亞宮一樣的巴洛克風格, 內飾華麗、色彩明豔、充滿了動感的線條變化。


    置身其中, 仿佛不是身在茫茫宇宙中的渺小星際飛船,而是依舊在皇宮裏某個穹頂華麗的房間。


    星船開啟了自動駕駛模式,無需在駕駛艙中時刻關注。


    從首都星前往位於半人馬座的蟲族母星是條成熟的商業航線, 隻需一次空間跳躍, 也並不途徑任何偏遠或危險星域。


    如果真的不幸遇到星盜或異種,不幸這個詞應該用來形容倒黴的星盜和異種, 絕不是星船上享受假期的魔尊和上將,星盜和異種隻會是他們旅途中的調劑。


    完全不像休息艙的艙室中, 塞西爾在古典風格的沙發上坐得筆直, 左邊的蟲翼輕輕搭在瓦萊特身上, 右邊的蟲翼搭在鎏金且花紋複雜的沙發扶手上。


    瓦萊特的腦袋枕在上將大腿上, 理所當然地要求道侶一邊給他唱曲兒,一邊喂他冰鎮的葡萄。


    魔尊認定,這是他蟲婚假期第三天“加班”應得的報酬。


    雖然他加班的工作內容跟玩全息遊戲差別不大,但工作和娛樂就是兩碼事。


    他可以跟塞西爾玩一整天全息遊戲,但上將布置給上校的工作就得有報酬。


    極其合理。


    風車星特產的藍寶石葡萄是離開首都星前剛買的,在星船的冰箱裏保存不了太久。


    剛離開首都星,瓦萊特就讓星船上的機器蟲把藍寶石葡萄洗好了送來。


    他負責躺在沙發上,接受塞西爾的投喂。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與星船內部整體風格保持一致,機器蟲也換上了巴洛克風格的小披風,看起來頗為可愛。


    顏控魔尊對阿爾貝托號相當滿意。


    瓦萊特也不是隻躺在道侶腿上什麽都不做,他在盡職盡責地履行“上將貼身近衛”的工作,指揮精神力觸手們為塞西爾提供蟲翼按摩服務。


    雖然被服務的對象似乎對這項服務興致不高,偶爾還試圖躲避某幾條過於熱情的精神力觸手的服務。


    一曲唱罷,上將又起了首新歌,剛唱了開頭的“向著未知的兇險星海,飛翔的軍雌們”,嘴裏突然被一條精神力觸手塞了顆去了皮兒的藍寶石葡萄。


    下句歌詞本該是“軍雌的蟲翼連成一道星光”,但藍寶石葡萄體積不小,塞西爾不得不先咽下口中香甜的葡萄。


    瓦萊特計謀得逞,另一條精神力觸手梅開二度,向上將口中又塞了顆去皮兒的葡萄。


    趁塞西爾無法演唱的間隙,他故意挑刺兒:“塞西爾,你忘詞啦,說好的忘詞要多唱一首。”


    塞西爾無奈,他怎麽會忘詞,這分明是雄蟲在故意搗亂。


    上將正要答應上麵的無理要求,瓦萊特又改了要求。


    雄蟲指揮小披風機器蟲去榨葡萄汁,自己戀戀不舍離開塞西爾的大腿,開始教上將彈古琴。


    塞西爾在卡頓公學期間,學過鋼琴,還有一點豎琴和小提琴。


    隻是戰場混亂,樂器易磕碰,十多年來,上將便隻保留下唱歌的愛好。


    塞西爾剛唱了一句的歌名為《保重啊,戰友,保重》,星網上可以找到上將獨唱的完整版,播放量很高,在軍雌中廣受歡迎。


    上將還不知道,瓦萊特的終端上,早就已經下載保存了十多首他的歌。


    學霸瓦萊特期末複習時,還曾將上將的歌當作背景音樂。


    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雄蟲學霸表示,塞西爾的歌很適合期末複習。


    塞西爾的音樂天賦和軍事天賦一樣好,很快理解了“抹勾打托挑剔摘劈”等基礎指法。


    瓦萊特教上將的曲子是《鳳求凰》,心思昭然若揭。


    塞西爾在機甲係做老師時有問必答,耐心嚴謹。


    而瓦萊特老師的古琴教學,則嚴格得過分,容不得一點瑕疵。


    即使上將有良好的音樂素養,還是沒學一會兒就欠下了巨額“債務”,要用蟲翼償還的那種。


    按阿爾貝托號的航行速度,抵達目的地蟲族母星前,恐怕塞西爾都沒有將蟲翼收迴去的機會了。


    塞西爾看到瓦萊特老師“不慎”露出的精神力觸手歡快地搖擺。


    待上將欠下了足夠多的債務,耐心嚴重不足的瓦萊特老師就不肯繼續教學了。


    瓦萊特老師親自示範了一遍,同時為自己的示範開了個不菲的價格。


    塞西爾的本職是遠征軍團上將,沒必要也沒精力認真鑽研古琴。


    玩鬧般的古琴教學隻是道侶間的情趣。


    瓦萊特喊上舉著葡萄汁的小披風機器蟲,手指與塞西爾十指相握,精神力觸手纏上蟲翼的翼尖和翼根,與道侶親密地穿過阿爾貝托號華美的走廊,來到巨大的舷窗旁。


    他事先查過資料,這條航線上可以看到美麗的蝴蝶星雲,現在正是觀察蝴蝶星雲的最佳時間。


    舷窗外,夜空幽邃,星海浩瀚。


    阿爾貝托號航行在繁忙的商業航線上,偶爾有星際飛船、貨運飛船或執行巡航任務的軍團星艦駛過。


    和平星係中才有穩定的航線,而通過危險星域運輸蟲族或貨物的成本都高得出奇。


    塞西爾正是因為在觸角星係戰爭中,率先遣部隊突破異種對鴉心座的封鎖,恢複首都星與部分偏遠星係交通,才晉升為中將的。


    看著不遠其實至少數十光年外,一片蝴蝶星雲很是耀眼。


    星雲蝴蝶的氣態翼展覆蓋了數萬光年的遙遠距離,翅翼的中間是粉色與藍色的星雲塵埃,邊緣則是藍色和綠色,奇幻而壯麗。


    透過星船舷窗觀察,蝴蝶的翅翼仿佛正在輕輕顫動。


    如果星雲有生命,或者說,如果已探索宇宙中真的有如此巨大得違背生物進化規律的個體,最有可能的是古亞夏蟲族在與“殺蟲劑”文明戰爭中殞落的。


    可以確定,真正的已經徹底逝去,永遠不會再現。


    蝴蝶星雲,隻是斑斕星海中一處瑰麗奇幻的觀光景點。


    葡萄汁的顏色與葡萄酒很接近。


    美酒在手,美景在前,道侶在懷,瓦萊特端起精致的玻璃杯,與塞西爾的杯子輕碰了一下。


    “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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