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位b序列的雄蟲閣下, 為什麽要冒著巨大的風險接受序列提升手術呢?


    基礎序列等級越高, 手術風險越大。


    凱文醫生難以理解。


    醫生思前想後, 覺得這事報告給雄保會沒用,但不報告的話,一個b級的高序列雄蟲很可能因非法手術死去。


    凱文無法什麽都不做, 放任一位b序列閣下的死亡。


    他匿名向雄保會舉報, 石沉大海。


    他在匿名論壇上發帖求助,未果。


    期間霍華德催了他兩次, 表示患者病情出現惡化,需要盡快手術治療。


    凱文隻好盡量誇大各環節的風險, 將方案和文獻發給霍華德。


    收到信息的霍華德感到為難, 他沒想到b序列的美容風險會高出這麽多。


    如果對泰倫公爵坦誠美容風險, 自己之前在天鷹公爵身上的投入和努力怕是全都白費了, 不僅得不到任何迴報,甚至還會被憤怒的公爵殺死。


    他知道不少公爵的秘密,公爵不會輕易放過他。


    仔細閱讀著凱文給他的資料,霍華德決定賭一把。


    想得到權勢和財富,自然需要冒一點風險。


    雖然他上學時的成績不如凱文,但凱文實在無知好騙。


    有了如此詳盡的方案,他當然會成功完成手術的。


    他已經有許多成功經驗了,隻是這次的手術對象序列高了一級而已。


    隻要做好準備,一定沒問題的。


    霍華德仿佛看見權力和榮譽向自己招手。


    -


    學校的雄蟲宿舍裏,瓦萊特一手抱著琴箱,一手拿著新雕的星石,準備出門。


    想到容易害羞的道侶,他還是將“星石塞西爾”裝到一個不透明的背包裏。


    下樓後,身著白色軍服的上將正筆挺地站在大門附近。


    俊美無雙的外表引得路過雄蟲紛紛注目,冷厲凜然的氣質又讓路過的雄蟲們遠遠觀望。


    塞西爾上將與瓦萊特蟲婚的消息已經公開,許多雄蟲等在門口,對瓦萊特這個“上將的雄主”頗為好奇。


    原來2s雄蟲也住在這棟樓裏。


    外表應該特別顯眼吧,但之前好像沒印象見過。


    會開機甲的雄蟲好厲害,以後他還會參加更多比賽嗎?


    瓦萊特的單蟲剪輯版已經循環了好多遍,好想去看一迴現場版。


    聽說他比機甲係所有的雌蟲都厲害,真是雄蟲楷模,看那群高傲的機甲蟲還怎麽得意。


    親王兼上將又怎麽樣?


    表情這麽冷淡,真會做樣子,一會兒不還是要對著雄主笑。


    圍觀的雄蟲們心思想法各異,大多感到好奇或與有榮焉。


    上個學期,瓦萊特每天早出晚歸,隻有睡覺時間待在宿舍。


    是以雖然住了小半年雄蟲宿舍,打過照麵的雄蟲都沒幾個,更沒認識什麽同校其他專業的雄蟲好友。


    發現塞西爾因為來樓下等自己,正在被一小群雄蟲圍觀,瓦萊特還覺得眼前的場景有點有趣。


    內心溫柔的上將正在努力釋放冷氣,讓想看熱鬧的雄蟲全都不敢近身。


    瓦萊特忽略了自己也是雄蟲們的好奇對象,他看著道侶的可愛舉動,忍不住先笑了出來。


    將裝著星石雕刻的背包遞給塞西爾,他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


    “走吧。”


    瓦萊特主動拉起塞西爾的手,向上將的飛行器走去。


    被忽略了個徹底的圍觀雄蟲們在背後竊竊私語:


    “瓦萊特閣下好帥!!我已經淪陷了!”


    “醒醒啊,你也是雄蟲!你們沒有可能的!”


    “話說為什麽是瓦萊特先對上將笑,這順序是不是有點問題。”


    “不管,就當雄蟲是在對我笑。閣下對我笑一定是因為喜歡我!”


    “咦~坎貝爾腦子壞掉了,大家離他遠一點。”


    “你們說,上將是眼神兒不好嗎?瓦萊特明明還拎著一個那麽大的包,不知道主動幫拿嗎?還是雄蟲自己把小背包塞給上將的。”


    “就是哎,上將真的一點也沒有優秀雌君的樣子。真不理解,星網上的雌蟲為什麽全在吹他。”


    “軍雌們都是那樣的,又冷又悶,習慣就好。”


    “真的嗎?蒂埃裏,你上周末見的那個軍雌也是這樣嗎?”


    “……”


    雄蟲們自以為的小聲嘀咕被還沒走遠瓦萊特和上將聽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不介意嗎?沒有首先微笑、主動拎包這些……”


    塞西爾忍不住低聲詢問身邊的雄主。


    瓦萊特捏捏塞西爾的手指,表示不在意。


    他剛剛怎麽想的,居然會覺得道侶被這群無聊透頂的雄蟲圍觀的場景有趣。


    瓦萊特進而遷怒於整棟雄蟲宿舍樓。


    他已經有了道侶,就算新家離實驗室稍微遠些,也不想繼續住在宿舍了。


    “……我以後會先對你笑的。”


    上飛行器時,塞西爾突然開口道。


    瓦萊特聽了,將上將的手握得更緊,不讓他去拉飛行器操縱杆,認真同道侶講:


    “有想傾訴的事可以說給我聽,不開心的時候不用笑。別被那些無聊的雄蟲影響,每天糾結這些細節多累。如果想要你做什麽,我一定會直接告訴你的。”


    “比如,”瓦萊特露出上將已經十分熟悉的、渴求蟲翼的笑容,“塞西爾我想摸摸你的蟲翼~”


    “好,”塞西爾麵對瓦萊特清澈的紅眸毫無底線,依言放出蟲翼,他提醒,“別……太過了,我還要開飛行器。”


    “沒關係,我相信上將的駕駛技術,不然開自動駕駛模式也行。”


    有點悶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可惡的雄蟲又把臉埋在蟲翼裏對著蟲翼吐氣了,又熱又癢。


    “猜到小包裏裝的是什麽了嗎?我之前送你的星石都還在嗎?”


    塞西爾聞言點頭,才想起來雄蟲此刻看不見他的動作。


    可惡的雄蟲,臉埋到蟲翼裏還要不停地講話。


    不可以把頭抬起來再說嗎?


    快到維納利亞宮,瓦萊特意猶未盡地抬頭。


    上將有些憤憤,雄蟲迴味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可惡可惡。


    蟲翼尖尖仍被握在雄蟲手中,塞西爾似乎積攢夠了勇氣,提出斟酌了一路的問題:“如果將不開心的事情告訴雄主,會不會、顯得我很無能?”


    雄主多次提出困擾或不開心要告訴他。


    是要求的話,少了些強製的意味。


    不是要求的話,雄主已經反複提出了期待,他應該做出迴應。


    塞西爾獨自糾結了一路,可惡的雄蟲卻一直在對蟲翼做奇怪的事情,索性把顧慮直接告訴瓦萊特。


    “當然不會。”


    瓦萊特有點意外,近乎完美的塞西爾上將居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這是蟲婚後正常的溝通交流,我們現在練習一下也很正常。”


    他把自己知道的道侶間相處的習慣告訴塞西爾。


    塞西爾覺得這些習慣跟他受的教育不太一樣,聽起來過於美好,使蟲沉迷留戀。


    他獨自背負著巨大的秘密,並且從未打算將那個最大的秘密告訴雄主。


    理智上清楚地知道,他是在用欺瞞騙取不屬於自己的美好,感情上,他一點也不想收手。


    塞西爾第一次知道,自己竟是這樣自私貪婪無恥的雌蟲。


    他放任自己與瓦萊特的手指糾纏在一起。


    他甚至主動用蟲翼去蹭瓦萊特的手,偶爾更加放肆地去碰雄蟲的臉。


    塞西爾沉浸在蟲翼與雄蟲手指間“你抓我逃”的遊戲裏,即使偶爾因為翼尖碰到瓦萊特的臉,被捉住輕咬一口,他依舊不想結束這場遊戲。


    瓦萊特與道侶的蟲翼玩得不亦樂乎,暗想塞西爾什麽時候會願意主動把事情告訴自己。


    其實,他也有過類似的憂慮。


    星艦第一課上學霸蟲設崩塌後,瓦萊特擔心道侶會不喜不學無術的雄蟲。


    雖然已經查缺補漏,重新穩固了學霸形象。


    他借機問道侶:“如果我天文學得很糟糕,你會因此不喜歡我嗎?”


    “不會。”


    塞西爾語氣肯定。


    瓦萊特因為這個答案短暫開心了一小會兒。


    隨後他想到,如果塞西爾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成績,那塞西爾有沒有可能對原主也有一點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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