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萊特的雌蟲偽裝已經解除,塞西爾上將姿態親密地扶著“受到驚嚇”的雄蟲。


    他的研究助理離開期間都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阿若拉財團董事文森特,會變成他的同事塞西爾上將!


    為什麽他的同事, 傳說中不苟言笑的上將會跟自己的學生抱在一起!


    怪不得這個蟲傻星幣多的金主, 一見麵就許諾給他巨額經費。


    傑拉德教授與塞西爾上將工作中唯一的交集, 就是上將曾跟同事們提起過馮卡特財團的科研基金申報。


    教授見基金資助意向與自身研究方向不算一致,加上那段時間忙於論文, 便草草複製了過去的申請書, 意料之中地沒有通過。


    “傑拉德教授……”


    上將剛開口就被打斷。


    傑拉德教授冷笑著打斷:“上將真是好計策, 阿若拉財團董事演得可真像。以支持基礎科學研究的借口, 在荒星執行秘密行動。天價資金支持說得好聽, 貴財團, 不對, 貴軍團在我不知情時帶走了我的研究助理, 將雄蟲置於危險環境並觸發斯德萊斯反應!貴財團的資助我要不起, 你們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教授言辭犀利, 直戳要害,寧肯不要經費,也要指出金主的不當行為。


    瓦萊特此刻狀態有些不佳, 思維有些遲鈍。


    他看看塞西爾, 塞西爾竟沒有出言反駁。


    不是圓滿達成任務目標嗎,是怎麽扯到軍事法庭的?


    還有“斯德萊斯反應”是什麽, 蟲族生物學的專業術語他實在了解不多,這反應跟他現在覺得熱有關係嗎?


    成功將塞西爾上將說得無言以對, 教授開始關懷瓦萊特:


    “你離開旅館後遇到了什麽危險?怎麽突然出去了, 是被強迫的嗎?”


    瓦萊特言簡意賅, 神態輕鬆, 隱去了可能涉及軍事機密的部分:


    “沒什麽危險,是我主動要去的。我找到了探測器數據異常的原因,是……故意投放的汙染。汙染物樣本我拿到了,就在飛行器上。嗯……斯德萊斯反應是什麽?”


    傑拉德教授的目光充滿了關切和憐愛的情緒,瓦萊特有幾分不習慣。


    一個雄蟲怎麽會意識不到自己陷入了應激反應?


    因為瓦萊特用過約瑟夫的藥。


    傑拉德教授突然想起來,瓦萊特假扮雌蟲加文時,使用過雄蟲信息素抑製藥劑。


    約瑟夫隻跟他講過這種藥會有聞不到雌蟲信息素的副作用。


    不靠譜的約瑟夫,治學也太不嚴謹了。


    看瓦萊特的反應,副作用是聞不到所有信息素,不是隻聞不到雌蟲信息素。


    因為藥物作用,感受不到雌蟲信息素的瓦萊特才會持續陷入斯德萊斯反應。


    瓦萊特並不知道他現在一邊說著自己沒事,一邊在用信息素唿救。


    他的內心此刻一定害怕極了。


    都是不靠譜的塞西爾上將和阿若拉財團!


    瓦萊特是多麽淡定、思想進步的雄蟲,怎麽出去了一趟就觸發了應激反應!


    “你在信息素感知障礙的狀態下,觸發了應激反應,就是生物自我保護機製……”


    教授皺眉道。


    應激反應?


    瓦萊特首先想到的是炸毛的幼崽。


    自己怎麽會跟應激反應扯上關係?


    原來雄蟲身份是這樣被發現的。


    因為一個放著不管很快就能好的小傷,居然觸發了象征害怕、求救的自我保護機製。


    何其離譜!


    何其丟臉!


    魔尊從未這麽有損顏麵過。


    當眾社死也不過如此。


    他好想立刻馬上迴到修真界,先閉關千年再說。


    這亞夏蟲族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奈何穿越時空陣法的疏漏還沒修補完善,他迴不了修真界,隻能獨自靜靜。


    於是瓦萊特擺出一切都好、無事發生的樣子道:“啊,我突然想起來前麵有組數據算錯了,先迴去了。”


    他看了看把怒氣寫在臉上的傑拉德教授,和披馬甲資助前同事被揭穿有些尷尬的塞西爾,覺得他們倆之間應該有話要談。


    “老師,我真的沒事,你跟塞……上將,你們慢慢聊。我先迴去了。”


    傑拉德教授蟲生第一次對一個雄蟲產生心疼的情緒。


    在他看來,瓦萊特被一群軍雌強行帶走,在荒星深處遇險,內心懼怕不已,還要假裝平靜。


    詭計多端的塞西爾上將。


    等等,持續陷入斯德萊斯反應……


    也就是說,迴到旅館前,已經有雌蟲對瓦萊特進行了安撫措施。


    看起來,安撫瓦萊特的雌蟲就是塞西爾上將。


    雌蟲老師安撫雄蟲學生……


    師生戀是被嚴令禁止的!


    傑拉德教授的臉色更黑了。


    塞西爾沒什麽可跟傑拉德教授聊的,投資合同早就談好,其他細節問題特弗雷解決便好。


    上將和教授同時開口


    “我跟上將沒什麽可聊的。”


    “後續資金問題由特弗雷對接。”


    特弗雷之前向老大求救未果,還被傑拉德教授以意欲殺蟲,不,是意欲將蟲碎屍萬段的目光瞪視。


    他艱難找到解決矛盾的關鍵,對雄蟲道:“瓦萊特閣下,你長期在首都星生活可能不了解……總之你現在的情況,迴去休息緩解不了,得……帶上上將一起……”


    在場的蟲裏,特弗雷是其中為數不多、知道上將即將與瓦萊特蟲婚的。


    雖然老大剛剛見死不救,還讓他獨麵可怕的傑拉德教授,但特弗雷時刻不忘為自家老大排憂解難。


    他抓住重點,趕緊讓上將對瓦萊特進行信息素安撫。


    這才是當下的最高優先級事項。


    瓦萊特覺得特弗雷的建議不錯,拿到黑匣後,該是塞西爾親自論功行賞的環節了。


    他假裝思索了一會兒,點頭應下。


    傑拉德教授雖看塞西爾不順眼,但解決斯德萊斯反應,雌蟲序列越高越好。


    教授對上將冷哼了一聲,跟特弗雷去看瓦萊特帶迴來的汙染物樣本。


    -


    總算與瓦萊特迴到房間,塞西爾迅速洗澡更衣,出來後發現瓦萊特正在玩桌上的擺件。


    這擺件是塞西爾帶來的,一個小巧精致的星石套球。


    這是皇後生日宴後,瓦萊特送他的禮物。


    九層套球是瓦萊特本蟲所製,他熟練激活個中機巧,顯露出套球最內層的蟲翼版塞西爾。


    看著沉迷星石套球的雄蟲,上將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要先……洗澡嗎?”


    塞西爾問。


    “好。”


    瓦萊特進入浴室,水聲開始又結束。


    許是剛剛的不妙預感作祟,塞西爾有點緊張。


    有什麽可緊張的,他是身經百戰的上將,對方隻是一個雄蟲而已。


    瓦萊特從浴室走出,浴袍十分隨意地披在身上,領口往下,依次是形狀優美的胸肌和線條清晰的腹肌。


    明明雄蟲此刻應該感到不適,急需雌蟲信息素的安撫。


    但瓦萊特不疾不徐開口:“塞西爾,可以把蟲翼放出來嗎?”


    相當奇怪的要求。


    但當然沒有問題。


    塞西爾依言放出蟲翼。


    神經密集、極為敏感的蟲翼傳來輕柔舒適的觸感。


    第一次見到塞西爾的蟲翼時,瓦萊特正為了擺脫原主與上將的婚約,努力提升機甲技術。


    他故意挑釁威廉,沒想到打鬥驚動了塞西爾上將。


    塞西爾以為他受傷被困,以蟲翼劃破逃生艙救他。


    第二次見到塞西爾的蟲翼時,賭約輸贏無定,上將為了保護選手和觀眾隻身擋在藍絲戴爾石的缺口。


    瓦萊特趕到爆炸中心,被困在戰損機甲中、身受重傷的塞西爾正以蟲翼自救。


    第三次,本在爭論賭約輸贏,他卻在淺金色蟲翼的幹擾下,不小心同意了婚約。


    第四次,他披著雌蟲加文的馬甲,被塞西爾帶飛。


    現在,瓦萊特終於得以將塞西爾的蟲翼抓在手中,一寸寸細細撫摸。


    當他試圖將臉整個埋進塞西爾的蟲翼,蟲翼卻靈活地躲開了。


    瓦萊特眼疾手快拽住差一點溜走的翼尖,不滿道:“明明這麽美麗,為什麽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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