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議長彎腰行禮、後退三步,然後轉身離開議政殿。


    艾薩克陛下按了按太陽穴,起身更衣,前往宴會廳。


    安東尼近衛長已稟報過他,塞西爾與瓦萊特到來的消息,最好能趕在宴會結束前見過瓦萊特,宴後他還與皇後有要事。


    ……


    朗斯特皇後離開花園後,瓦萊特與塞西爾在涼亭中閑坐,聽上將哼唱了《窗邊的風雨蘭》與《荒星的唿喚》兩首古阿卡德語歌。


    瓦萊特過耳不忘,打算迴去後記錄成減字譜的形式。


    以他對音樂的理解,上將歌聲中的情感,實在不像野心勃勃、心懷不軌之輩。


    宴會即將開場,塞西爾不知艾薩克舅舅被什麽絆住,與瓦萊特並肩前往宴會廳。


    途中,瓦萊特和塞西爾恰好遇到金發碧眼、盛裝出席的尤裏安王子。


    尤裏安王子是艾薩克陛下和朗斯特皇後的幼子,阿卡德帝國的第二順序繼承者。


    第一順序繼承者路德維西王子在皇家軍團服役,因任務在身,未能趕迴首都星。


    瓦萊特仿似乎聽見,尤裏安王子之前低聲不知對誰地說了句“我們罪有應得。”


    帝國繼承者罪有應得?


    想來是個驚天機密。


    瓦萊特腦洞大開,莫非塞西爾上將的雙親之死另有隱情?


    他想再聽下去,尤裏安王子已發現二蟲:“塞西爾表兄,瓦萊特閣下。”


    作者有話說:


    議長的“國家不關乎善與惡,隻關乎治亂。我隻是卑微的社會公器,盛放您深思熟慮的果實”化用自ypm


    小劇場分界線


    瓦萊特-宮廷權謀


    塞西爾-白色謊言


    朗斯特-嗑年輕蟲cp


    第28章 雖敗猶喜的瓦萊特


    瓦萊特心下遺憾, 意識到尤裏安殿下附近沒有別的蟲。


    尤裏安殿下要麽在自言自語,要麽在用終端交流。


    用終端的話,就很難確認尤裏安殿下的談話對象了。


    “我們罪有應得”。


    單從這句話, 瓦萊特首先想到的是皇室兄弟鬩牆。


    但塞西爾每每提及艾薩克陛下, 態度太過淡然, 實在不像恩怨未了。


    瓦萊特正在暗忖,塞西爾已介紹過雙方。


    三蟲來到維納利亞宮的宴會廳阿美琳廳。


    昔日魔尊也不得不承認, 阿美琳廳的宴會是一場極致享受。


    映入眼簾的場景猶如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典雅的白、厚重的金、深沉的紅有序交織, 雄偉奢華與浪漫精巧相處融洽。


    浮雕在羅馬柱和拱門上描繪出繁複的紋飾, 穹頂上的天使壁畫活靈活現、華美細膩。


    裝飾的細節中寫滿艾薩克陛下對朗斯特皇後的深沉愛意。


    這是星網上無數雄蟲向往的巴洛克風格。


    訓練有素的皇家侍者沉默高效, 美食的香氣與馥鬱花香和諧共處。


    烏金木長桌坐了五個蟲。


    皇室蟲丁不旺, 帝政風長袍的朗斯特皇後在主位、兩旁是艾薩克陛下、尤裏安殿下、塞西爾殿下和雄蟲瓦萊特。


    長桌中央有暖色調的燭光和盛放的卡門玫瑰。


    2s序列雄蟲總有許多特權, 瓦萊特無需對皇室成員行禮。


    魔修大都狂傲, 但也非傲慢無禮。


    他效仿塞西爾對帝後簡單問好, 無視陛下眼中的驚訝。


    皇室家宴的氛圍並不壓抑。


    瓦萊特敏銳感受到宴會的氣氛, 融洽而和睦, 絕對不像兄弟鬩牆。


    那尤裏安殿下的話是什麽意思呢?


    也許隻是斷章取義的誤解。


    和樂的氛圍下,瓦萊特不再多想,專心享用美食。


    皇室宴席炊金饌玉。


    麵前頭盤是布列塔尼龍蝦配芹菜, 主菜夏洛莉牛排胡椒汁配牛肝菌, 沙拉甜點湯品都美觀又美味。


    蟲族並無互相敬酒勸酒的習俗,瓦萊特不喜多飲, 隻淺酌數口。


    艾薩克陛下偶爾與朗斯特皇後聊天,並不吝直白地表露愛意。


    瓦萊特想, 這種行為大約是青鸞描述過的“撒狗糧”了。


    優雅知性的陛下與高貴典雅的皇後, 權柄下的兩情相悅, 尤為可貴。


    傾訴了許多愛語, 艾薩克陛下終於把目光從朗斯特皇後身上挪開。


    陛下稱讚瓦萊特考入帝國理工大學機甲研究係,是帝國雄蟲的榜樣。


    中途朗斯特皇後與塞西爾單獨說了什麽,引得艾薩克陛下頻頻側目。


    皇後的生日宴在一片和睦中結束,瓦萊特預想的諸多情景都未發生。


    明明皇室成員關係和睦,尤裏安殿下的話和塞西爾上將的隱瞞,是為什麽呢?


    瓦萊特不解,默默記下關於“罪有應得”的謎團。


    他沒忘記答應塞西爾的禮物,在星網上挑選了一塊品質上乘、顏色純正的青金色星石原石。


    又參考遠征軍團宣傳視頻中的塞西爾形象,從套球的第三層起雕琢不同裝扮的塞西爾上將。


    身穿軍禮服、戴滿勳章的塞西爾,駕駛銀翼號機甲的塞西爾,一身便裝、眼含笑意喂鬆鼠的塞西爾……


    最裏層還是伸展蟲翼的塞西爾。


    隻是這次的套球中暗藏機巧,第九層的圖飾須得外麵八層旋轉到特定位置,方可見第九層。


    瓦萊特以為他將蟲翼版的塞西爾藏得很好。


    周末是固定的機甲切磋時間,他將星石套球交給塞西爾。


    上將終於逃離了朗斯特叔父的愛心營養餐,這種極致“美味”還是留給艾薩克舅舅專享為好。


    塞西爾覺得星石套球新奇,十分喜愛。


    他拿在手中不斷把玩,一會兒卻突然轉過身去,徒勞掩飾羞紅的耳垂。


    上將怎麽也沒想到,可惡的雄蟲居然、怎麽把他那副樣子做成了星石雕刻!


    果然,瓦萊特看似蛻變,根植於雄蟲基因的天性仍難以改變。


    塞西爾心中羞憤交織,在隨後的切磋中忘記放水。


    天衍號在銀翼號的強大攻勢前節節敗退。


    雖敗猶喜的瓦萊特想,原來想讓塞西爾上將也不像表麵那麽公正無私,免不了蟲之常情。


    看來,想讓上將在對戰中全力以赴不放水,不能空手而來。


    第十周起的每個周末,塞西爾上將都會在約定的切磋前,收到雄蟲親手所製的星石雕刻。


    這些雕刻大都暗藏玄機,稍加扭轉,便會出現塞西爾蟲翼伸展的形象。


    ……


    塞西爾心中甜蜜與羞憤混成一團。


    他恥於直接問瓦萊特為何要將雕刻塑造成這種造型,又擔心說破後瓦萊特不再送星石雕刻給他,隻好這麽糾結並愉悅下去。


    每次見到自己蟲翼造型的雕塑,塞西爾便會“遺忘”切磋放水之事,使瓦萊特更加堅信送禮行為的有效性。


    在“不放水”版銀翼號的磨練下,瓦萊特的機甲作戰水平進展飛快。


    期末的賭約,他會贏。


    雄蟲的校園生活依舊規律。


    少數雌蟲同學對他若有若無的敵意,也隨著時間變淡,轉化為單調的崇拜。


    尤其是網名“帝國機甲宮匠”的羅威爾,熱衷於向瓦萊特討教。


    第十七周,生物醫學係瑟夫教授現階段的實驗告一段落。


    瓦萊特終於可以專注應對接下來持續兩周的期末考試。


    生物實驗室中,約瑟夫教授穿著白色實驗服,戴著手套、口罩、護目鏡。


    乍看不好相處,實則直爽又堅定,很好溝通。


    實驗設備運轉良好,發出有節奏的規律響聲。


    教授摘下麵部實驗護具,再次與瓦萊特確認:


    “閣下,感謝你參與了一項偉大的工程。你真的想好、要在成果上署名嗎?”


    未免誤會,約瑟夫教授解釋道:


    “即使沒有閣下署名,合同中約定的分紅與收益都會定期交予閣下。署名的話,閣下可能會成為全體雄蟲與雄保會的大敵,但所有雌蟲會永遠感謝閣下的貢獻。”


    瓦萊特笑了:“與教授的研究成果相比,我還算不上全體雄蟲與雄保會的大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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