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愣著幹什麽,上去了。”


    許晴在另一頭叫了聲。


    迴過神,沈棠溪收迴目光,跟了過去。


    而許晴則是解釋道:“那邊的電梯隻有貴賓才能使用,我們的在這邊。”


    這是怕沈棠溪走錯路得罪主家,特意提醒。


    上去之後,燈光透亮,沈棠溪才發現像她們這樣的設計公司,來了很多,都被安排在了一個客廳裏。


    許晴帶著她找了個不算顯眼又不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衛太太下個月就四十歲生日了,她想在生日會上豔驚四座,這珠寶首飾必不可少,隻要拿下這單,提成最少六位數。”


    “這些人都在絞盡腦汁讓衛太太滿意,但她見慣了好的,格外挑剔,今天我帶你來,也沒想你能立即拿下衛太太,來見見世麵也是好的。”


    說完,許晴幹淨利落地閉嘴,表情依舊十分嚴肅。


    沈棠溪輕聲道謝。


    眼角餘光不停掃過四周布置,以及來的設計師們,都是行業內的精英,最次的也是許晴這般小有名氣的設計師,與她這種名不經傳的新人有很大區別。


    安靜一段時間後,人群突然騷動起來。


    前排靠近門邊的設計師統統起身。


    “衛太太,這是我們公司新改好的設計圖稿和方案,還望你有空時看看。”


    衛太太優雅從容、一身貴氣地出現在門口。


    麵對許多份圖紙,並沒有立即接過,隻是淡笑了聲:“我知道你們的來意,所以我們也無需浪費彼此時間,今晚我會給你們一個展現實力的機會。”


    衛太太端莊穩重地往下說:“我給你們每家公司五分鍾的時間,隻要你們能說服我,我就與誰簽約。”


    還好不是當眾比試。


    眾人齊齊地鬆了口氣,當眾比試對他們這些設計者來說太過掉價。


    “那就都聽衛太太的。”


    衛太太讓自己助理將公司資料都收了過去,按照名字點人。


    輪到沈棠溪和許晴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先說說你們的設計思路。”衛太太頭也不抬,姿態放得很高。


    許晴先快速解述了一遍。


    說完,沈棠溪發現衛太太的神色毫無變化,顯然,衛太太並沒有被梵溫打動。


    “衛太太,綜上所述,我們梵溫能打造出獨屬於您的珠寶,還請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衛太太翻了頁手中的文件:“許設計師,可你說的並不能讓我選擇貴公司,屬於我的珠寶,每家公司都能設計,算不上你們的長處,所以,抱——”


    這就是不能合作的意思了。


    沈棠溪巧妙地接過話,邊說邊拿出本子快速地勾畫:“以紅寶石為主石,再以鑽石珍珠點綴鑲嵌,大概像這樣。”


    說著,沈棠溪把畫出來的草稿轉到衛太太那邊。


    “衛太太,您覺得怎麽樣?”


    她的手指一直緊捏著,怕衛太太追究她的無禮,可她現在沒辦法了,不能任由來之不易的機會錯失。


    一旦讓衛太太滿意,就代表摸到了豪門圈的門檻。


    好在衛太太隻是淺淺地看了她一眼,就被設計草稿吸引過去了:“你說說看,別人都要用鑽石、祖母綠,你為什麽要用紅寶石和珍珠?”


    “衛太太您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紅寶石更適合您,而珍珠更襯您選的紫色禮服,既不搶眼,也不失身份。”


    聽她這麽說,衛太太這才正式看向沈棠溪,目光之中帶著之前沒有過的欣賞。


    她當晚要穿的晚禮服圖片就放在矮桌上。


    半個小時裏,隻有沈棠溪注意到了。


    倏地,衛太太眸底閃過一絲驚訝:“你不是……”


    沈棠溪不想讓許晴知道自己和霍氏的關係,進退有度地接過話:“衛太太,我是梵溫公司的設計師沈棠溪,和許設計師一起來的。”


    衛太太是個聰明人,一下子了然了。


    霍氏和衛家有許多商場上的交易,既然沈棠溪想隱瞞,她不介意賣個人情。


    “既然沈設計師說得這麽有理有據,那我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


    沈棠溪眼睛驟亮,和許晴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眉眼之中都爬上隱匿的喜色。


    “多謝衛太太給機會。”


    衛太太從容不迫地道:“醜話說在前頭,我和你們合作可以,但你們梵溫要是做出來的東西令我不滿意,我可以隨時毀約。”


    接下來就是敲定合作細節,衛太太先讓助理送外麵還沒走的設計師。


    來這裏的人,衛太太沒讓他們空手而歸,都準備了些小禮物,例如奢侈品絲巾。


    “衛太太,祝我們合作愉快。”


    談完細節,許晴站起身,恭敬地遞出手,衛太太與她淺握了下,之後又握住沈棠溪的手,明顯更看重沈棠溪。


    “這麽晚了,兩位留下吃飯吧。”


    雖然是在問,但衛太太沒有給兩人迴絕的機會,笑得意味深長:“都已經安排好了,兩位,請!”


    沈棠溪奇怪。


    這些年,她和豪門世家打過不少交道,即便再熱情也不會留人吃飯,除非是很熟悉的關係,可她和衛太太明顯沒有達到這個地步。


    今天衛太太還真是有些反常。


    等到了客廳,沈棠溪就明白過來了,衛太太心裏敲打的小算盤。


    “霍總,不介意多加兩個人吧?”


    衛太太言語風趣地開口:“正巧談了個合作,就留下吃飯了。”


    見狀,衛總緊皺眉頭,似乎是怕衛太太擅作主張得罪人,畢竟霍韶霆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可衛太太像沒看見他的眼色,直接把人帶過來坐下了。


    霍韶霆麵色冷沉:“不介意。”


    沈棠溪被衛太太故意安排在了霍韶霆身邊,她低著頭,幾乎不敢去看霍韶霆越來越冷的眼神。


    好像,他又生氣了。


    是因為她裝作不認識他嗎?


    飯桌上,隻有杯盤碰撞的聲音,氣氛格外沉肅,連局外人許晴都察覺到了,時不時地往沈棠溪和霍韶霆看上一眼。


    吃過飯,衛太太又熱情地留兩人商討細節。


    兩人不能得罪甲方,再說又不出格,根本不能拒絕。


    期間,沈棠溪借用了下洗手間。


    剛進拐角,她的腰肢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隨即,被翻轉,重重地壓在了牆壁上。


    霍韶霆的吻落了下來,又啃又咬,灼灼熱氣撩撥著她的敏感點:“昨晚剛教訓完,今天就裝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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