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三日時光已然流逝。


    五匹快馬在朝天闕門前戛然而止,燕山、柳若白、獨孤風、蒙甜與石破天翻身下馬。


    一個灰衣男子趕忙迎上前來,低聲道:“迴稟宗主,昨日夜裏,九個黑衣人悄然離開上清太平宮,向東而去。為避免節外生枝,李堂主親自前去追蹤。”


    燕山微微點頭,繼而望向柳若白、獨孤風、蒙甜與石破天四人,沉聲道:“我們先去一趟上清太平宮。”


    柳若白朗聲道:“正事要緊。”


    話音方落,五人翻身上馬,掉轉馬頭,直奔上清太平宮而去。


    不多時,五人來到上清太平宮正殿前。


    燕山朗聲道:“慕代掌教,燕山有事求見!”


    片刻後,一位身著月白色道袍、仙風道骨的老者緩步來到殿外,微一行禮,輕聲道:“不知燕宗主此來所為何事?”


    此人乃上清太平宮已故掌教李若愚門下大弟子沐清風。


    燕山微一抱拳,正色道:“沐道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沐清風微微點頭,沉聲道:“五位少俠,請隨我來。”


    一行人繞過正殿,來到後院一間廂房內。


    沐清風右手輕揚,隨口道:“五位少俠,請坐!”


    “道長請!”


    六人分賓主入坐。


    燕山這才問道:“沐道長,為何不見慕代掌教?”


    沐清風微微皺眉,似有難言之隱。


    燕山若有所悟,隨口問道:“莫非慕代掌教已不辭而別?”


    沐清風輕歎一聲,緩緩道:“昨日夜裏,慕師弟與座下八大弟子悄然離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燕山沉吟道:“沐道長可知慕代掌教為何突然離去?”


    沐清風淡淡道:“或許是一封信,或許是恩師之死。”


    言語之中頗有深意。


    燕山微一抱拳,朗聲道:“還望沐道長坦言相告!”


    沐清風深吸了一口氣,輕歎道:“恩師之死,一目了然。下毒,突襲,隻有恩師絕對信任之人才能做到。縱然如此,若非恩師有意庇護,突襲之人絕不可能全身而退。還有,恩師之飲食起居皆由慕師弟坐下弟子照料。僅此兩點,兇手已昭然若揭。”


    聞言,燕山麵露慍色,冷冷道:“沐道長那日為何不坦言相告?”


    沐清風輕歎一聲,麵露無奈之色,沉吟道:“燕宗主當真不明白其中緣由?”


    燕山怒道:“燕山愚昧,還請沐道長指教!”


    沐清風緩緩道:“若貧道所料不差,燕宗主見到恩師時,恩師尚未仙去。”


    燕山毫不遲疑道:“的確如此。”


    沐清風道:“敢問燕宗主,恩師可有遺言?”


    燕山答道:“有。”


    沐清風問道:“恩師說了什麽?”


    一念及此,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燕山雙目微閉,緩緩道:“見到小友安然無恙,老夫就安心了。”話音未落,他已恍然大悟。


    沐清風黯然神傷,眼眶中隱隱有淚光閃動,輕歎道:“師命難違,貧道又能如何?”


    燕山朝沐清風深施一禮,沉聲道:“燕山多有冒犯,還請沐道長恕罪!”


    沐清風微微點頭,沉默不語。


    此情此景,柳若白、獨孤風、蒙甜與石破天四人不禁黯然神傷。


    燕山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沉聲道:“沐道長,一封信又是怎麽迴事?”


    沐清風淡淡道:“慕師弟昨日收到一封信,夜裏就離開了。”


    燕山問道:“沐道長可知信中內容?”


    沐清風微微搖頭,沉默不語。


    燕山微一抱拳,沉聲道:“多謝沐道長坦言相告,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柳若白、獨孤風、蒙甜與石破天四人也向沐清風行了一禮。


    沐清風微一還禮。


    廂房外,燕山突然停下腳步,頭也未迴,沉聲道:“燕山一定會手刃慕天麟。”話音方落,他就離去了。


    片刻後,五道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


    沐清風這才鬆了一口氣,淚水頓時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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