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府,城南大營。


    一位身著赤『色』戰甲、氣勢不凡的將軍快步迎上前來,向燕山行了一禮,沉聲道:“齊耀宗見過燕少俠!”


    燕山趕忙還了一禮,淡笑道:“齊將軍客氣了。”


    一行人進入中軍大帳,依次落座。


    齊耀宗親自為燕山倒上一碗酒,正『色』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多謝燕少俠替本將除去軍中敗類!”


    燕山端起酒碗,沉聲道:“齊將軍,當時形勢所迫,燕山才越俎代庖,這碗酒就當作賠罪了。”


    齊耀宗臉『色』微變,連忙道:“燕兄弟何罪之有?若再這般謙讓可就見外了。”


    燕山輕歎一聲,緩緩道:“看來齊將軍還是沒有原諒燕山。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齊耀宗微微冷笑,沉『吟』道:“既然燕少俠信不過本將,那就恕不遠送!”


    燕山淡然一笑,放下酒碗,拉起那芊芊玉手,頭也不迴地離開了中軍大帳。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齊耀宗喃喃自語道:“此人果然難纏。不過,他非死不可。”話音方落,他將那碗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燕山和蒙甜一路向東,漫步而行,始終保持著良好的體力。


    蒙甜忍不住問道:“那碗酒真的有毒嗎?”


    燕山笑著道:“人心險惡,我絕不會去喝那碗酒。因此,有沒有毒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蒙甜若有所悟,緩緩道:“我明白了,連動物都懂得示弱和裝死,人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燕山欣然點頭。忽然,他臉『色』微變,沉聲道:“接下來,我所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一生謹記。”


    蒙甜默默頷首。


    燕山正『色』道:“劍,是一種單純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兵器,百兵之君,至尊至貴,一旦出鞘,必須全力以赴。劍下無情,這是最起碼的尊重,無論是對劍本身,還是對手。”


    話音方落,四下湧出了上百黑衣人,個個手持利刃,寒光閃閃,將燕山和蒙甜圍在中間。


    燕山望了蒙甜一眼。


    蒙甜微微點頭,目光澄澈如水卻異常堅定。


    燕山神『色』變得冰冷,眼神空洞,身上不斷散發出濃鬱的殺氣,心中生出了一種恐怖殺意。


    這種恐怖殺意四下蔓延,直入每個黑衣人的內心深處。


    霎時間,這些黑衣人心神一顫,愣在了原地。


    燕山以手作劍,指尖上環繞著濃鬱的血『色』劍氣。他沿著奇異的軌跡在人群中急速掠過,快如鬼魅。每劍揮出,皆以最鋒利的劍氣劃過最易致命的咽喉,簡單直接,隻在咽喉處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一劍封喉。


    與此同時,蒙甜緊緊地握著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在人群中急速掠過,每劍揮出,斬殺數人。招式變換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滯。出劍的角度與力道簡直完美,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隻在咽喉處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一劍封喉。


    片刻之間,上百黑衣人死傷殆盡。幸存幾人呆若木雞,已然失去了抵抗能力。


    燕山似笑非笑地望著其中一人,微一沉思,緩緩道:“西夏近衛統領野力青,對嗎?”


    那人身形微微一顫,朗聲道:“不錯。”


    燕山淡然一笑,緩緩道:“清水鎮一戰是李景浩派你來的,那這次呢?”


    野力青冷哼一聲,怒道:“要殺就殺,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燕山微微頷首,身形疾速掠出。幾息之間,除野力青外,其他幸存之人盡數斬殺。


    野力青長歎一聲,沉『吟』道:“今日一戰,是我低估了你們。遇到兩個妖孽般的存在,隻能自認倒黴。”


    燕山輕歎一聲,緩緩道:“說出所知道的一切,讓你離開。”


    野力青冷笑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燕山望向遠方,目光平靜如水,淡笑道:“你可以選擇放棄。”


    野力青微一沉思,一咬牙,沉聲道:“是新帝李仁道派我來的。去年除夕,也是李仁道在你酒裏下毒。毒『藥』是他向祁連怪客赫連山索要的。當然,那夜追殺你的人與赫連山師徒也都是他安排的。”


    真相總是如此殘忍。雖在意料之中,卻依舊心寒。


    燕山心頭一凜,百味雜陳。


    野力青繼續道:“一個半月前,近衛在西夏邊境抓到一對母女,就是之前與你在一起的。一個月前,眼線看見你還活著,我們這才追殺而來。還有,李仁道已命人將那對母女送往綠柳山莊,想借綠柳山莊和殘劍之手除掉你。”


    燕山臉『色』微變,目光變得冰冷,沉聲道:“你走吧!”


    野力青二話不說,轉身離去。突然,他停下腳步,朗聲道:“這幾日,有不少武林中人趕往崆峒山。據我所知,北宮暮歌就在那裏療傷。”


    燕山若有所思,朗聲道:“謝了!”


    未過多久,齊耀宗率領上千親信死士匆匆趕來,望著遍地屍體,臉『色』驟變,冷冷道:“這些西夏近衛真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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